烏佟下意識抓緊了身邊人的衣角,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大廳的候選裔一聽此事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猜測著被懲罰的人是誰。

“不是說不允許私鬥嗎?”

“就是,那規定上可寫得明明白白,私下鬥毆者可是要接受相應懲罰的!”

周圍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將氣氛推向高潮,烏佟這下是坐不住了,扯住拓忒的衣服就開口:“到時候你就說是我逼你的。”

“?”

拓忒墨爾看著少女病急亂投醫的表情,莫名覺得好笑:“你覺得,這可能嗎?”

連卡娜都聽不下去,憋著笑:“小佟姐,別太荒謬。”

烏佟只覺自己抓住衣角的手被滾燙的手回握住,繼而聽見小黑豹慵懶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無人左右的了。”

軍官看了看舉報訊息,再三確認後開口:“此前,已淘汰候選裔亞特伍德舉報拓忒墨爾,烏佟,尤音子等人對其施行圍毆。”

“!!!”

眾人聽到圍毆,立刻炸開了鍋。

“這麼勁爆!”

一個身穿背心的男人驚呼:“竟然是圍毆!”

“噤聲!”

守衛在一旁計程車兵皺著眉,大聲提示。

“鑑於此次事件極其惡劣,經過商議,軍方將對拓忒墨爾與烏佟等人實施以下處罰……”臺上的軍官對照著手中的文書一字一句地念著:

“……取消幾人的聖威修索甄別賽資格!”

!?

全場震驚!

尤音子白眼:“他孃的這亞特伍德還真是會汙衊!莫迪瑪那賤人又跑哪兒了?”

“真他媽禍害遺千年!明天都要滾蛋了還在這兒膈應人!”

烏佟本來聽見拓忒墨爾的名字就心慌了,眼下又要連帶著尤音子他們連帶著受罪。

“我有——!”

“我有異議。”

眾人只聽見一道年輕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打斷清亮女聲,立刻將目光轉向少年的方向。

烏佟剛想提出異議,就被拓忒墨爾攔截,眼下只是不解。

“這人我怎麼好像見過?”

“什麼叫好像,這小子就是第一個打破了擂臺申請記錄的拓忒墨爾!”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

“難不成,這著小子想脫罪?”

拓忒墨爾毫不掩飾地看向臺上的人,嗤眉厲聲:“我有異議。”

臺上的軍官目光迅速定位,眼神不悅,他在營隊裡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刺頭:“看在你們還沒有成為現役軍的份兒上,暫時不追究隨意插話著一點。”

“說吧,你有什麼異議。”

是人都聽得出來,這位剛正的軍官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拓忒墨爾毫不掩飾地將眼神回看,挑釁又戲謔地問:“圍毆?”

“教訓畜生而已,還談不上圍毆。”

空氣凝重了一秒。

“你們眼中的亞特伍德候選裔,在我眼裡,就是畜生。”少年挑眉,語勢輕佻不見,渾然天成的慵懶尾音拉長:

“而且,不是圍毆,是單方面毆打。”

“我—單方面—毆打——畜生。”

少年倒是生的一副凜然落拓的模樣,鋒利臉部稜角中卻總帶著邪氣橫生睥睨天下之感。

拓忒墨爾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大廳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樣無疑公然承認了自己毆打他人的“罪行”,順帶將烏佟與其他人摘的乾乾淨淨,還變相的告訴人們——

亞特伍德他在誹謗。

一石二鳥的陳述。

拓忒墨爾但凡涉及到烏佟的事就會變的凌冽兇狠,齜牙咧嘴的小黑豹不允許有任何存在威脅到專屬於騎士的洋娃娃。

原本還能夠維持鐵面的軍官臉色一沉,很明顯是對少年不太尊敬的語氣感到不滿,但是男人還是公正地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烏佟與尤音子等人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來?”

“你們沒有事先檢視過監控?”

又是一次挑釁十足的輕蔑質疑,眾人心下一驚,這拓忒墨爾什麼來頭,面對這樣中尉軍銜的軍官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反問?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臺上軍官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龔長轅推了推眼鏡,見勢出來緩和道:“相信諸位眼清心明的軍官早已看過影片,此次事件,還望諸位審慎商討後再行決定。”

此話一出,那軍官面色才見稍微緩和:“既然有異議,那就待我與業摩少校稟報此事再行商定。”

此時又走上來一個身材稍矮的軍官,調整了話筒:“為了顯示公正,稍後等業摩少校的影片撥來,各位便可以一起觀看監控。”

……

一分鐘後,業摩皺眉點開了影片,他真是不知道這幫候選裔到底是在造什麼孽,好好的休息時間全被佔用了!

“什麼事?”

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隨後男人話音陡降:“別說是為了候選裔之間的小打小鬧。”

……

那身材稍矮的軍官將事情的原委徐徐道來,邏輯清晰,口齒清楚。

業摩耐著性子聽完之後直接黑臉,要不是聽見幾個他還感興趣的名字,估計當場氣的掛影片。

“就這點小事?”業摩閉著眼,心血來潮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反正撲克臉感興趣,不然,把他也叫來?

業摩神色劃過一絲狡黠,瞬間來了興致,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

“等等!”

“鑑於此次是第一次出現圍毆事件和異議,所以,我認為還是將Kolin上將一併請來評判較為公正。”

“啊!這恐怕!……”軍官脊背一涼,要是最後上將做出的懲罰與自己的不同,那就是被安上了一個處理不當的罪名,急忙開口:“恐怕不妥,上將日理萬機,哪裡抽得出時間……”

“?”

業摩一記刀眼,臉色一沉,身上原本吊兒郎當的氣質霎時全無,到還真有年輕少校的感覺,“你在質疑我這個副官?”

那軍官倒是啞口無言,著急忙慌地擺手。

“行了,等著。”

業摩冷哼一聲,點開置頂聯絡人的頁面,將事情從頭到尾發給了克凜赫斯。

——

一秒後,影片被接通。

深灰色的房間內,偏斜著頭的男人冷臉抿唇,緩緩將頭抬起,髮絲零散,許是因為睡眠不足,眼皮沒有掀起,虛虛半眯,頹喪荒蕪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