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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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瑤之前還強自鎮定,但等塵埃落定後,所有的堅強都在這一刻崩潰了。她一下子撲進賈璉的懷抱,淚水如決堤般湧出,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賈璉緊緊地擁抱著步瑤,輕聲安慰道:“別怕,瑤兒,都過去了。”
然而,步瑤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賈璉的話而平靜下來。她依然抽泣著,彷彿要將內心的恐懼和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哭了好一會兒,步瑤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急忙從賈璉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開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仔細檢查是否有其他傷口。她的眼神充滿了關切和焦急,生怕賈璉受到任何傷害。
賈璉看著步瑤如此關心自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握住步瑤的手,微笑著說:“放心吧,娘子,我真的沒事,那些傢伙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聽到賈璉的話,步瑤稍微鬆了口氣,但眼中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她皺起眉頭問道:“可是,相公,這些人為什麼會來刺殺你呢?我們平日裡好像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賈璉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雙眼之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冷哼一聲說道:“相比於他們為何要刺殺我,我更在意的是,這些人居然能夠提前埋伏在這裡。看來,我們身邊可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
賈璉心中暗自思忖,此次前往鐵檻寺還願之事並未張揚,知曉之人寥寥無幾。
然而,這些刺客卻彷彿早已洞悉一切,精準地埋伏在此處。這意味著幕後黑手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眼線。
想到此處,賈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濃烈的殺機。他絕不容忍自已的生活被他人窺視,更不能坐視敵人在暗處操縱一切。這種被人算計、處於被動的局面令他十分不爽。
賈璉又看了一眼一旁昏迷的蒙面人,打定主意一定要撬開這傢伙的嘴,搞清楚敵人的身份。
很快,興兒便帶著幾個僕從匆匆忙忙地走了上來。他們看到賈璉和步瑤安然無恙,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個傢伙綁起來!記住,一定要綁得緊緊的,不能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然後,把那兩具屍體給埋了,動作要快!”賈璉語氣嚴肅地命令道。
這些僕從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雖然被眼前慘烈的景象嚇得有些發呆,但聽到賈璉的吩咐後,他們立刻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
他們迅速用繩索將那個刺客五花大綁,確保他無法動彈。接著,他們默默地抬起那兩具冰冷的屍體,找了塊空地,小心翼翼地將他們埋葬。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賈璉才深吸一口氣,帶著唯一的活口,邁步登上鐵檻寺。
鐵檻寺的主持色空大師得知賈璉遭遇刺殺的訊息後,同樣感到十分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天子腳下、佛門聖地裡,居然會發生如此惡劣的事件。
“住持大師,此次遇刺實在是令人意外,還望大師能對此事守口如瓶,切勿外傳,以免府上的老太太等人擔憂。另外,請儘快安排一間靜謐的房間,以便我能夠審訊這位刺客,徹查背後的主謀到底是何方神聖。”
鐵檻寺乃榮、寧二府所共建,色空大師作為寺廟住持,自然深得兩府信賴。聽到賈璉所言,他並未過多追問,而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應承下來。
賈璉對色空大師表達了誠摯的謝意之後,隨即示意僕從們將刺客抬入靜室之中。
他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刺客,眼神中流露出堅毅與冷酷。賈璉深知自身處境兇險,為保自身安全,即便是使出非常手段亦在所不惜。
只見賈璉抄起一盆涼水,就朝那名剛剛因劇痛而暈厥過去的刺客潑去。刺客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驚醒,瞬間打了一個寒顫,待回過神來,驚覺自已已落入賈璉手中。
“趕緊放開老子,要不然,哼哼,有你們好看的,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刺客一臉囂張地喊道,看起來根本不瞭解賈璉的厲害之處。
然而,賈璉可是從末日世界裡艱難求生、歷經磨難的人,什麼樣殘忍的手段他沒有見識過。
賈璉稍微上了點手段,刺客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但賈璉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因為這個刺客也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小角色,對於幕後主使者究竟是誰,他同樣一無所知。
像他們這種不要命的傢伙,向來都是做完一票就馬上轉移陣地,根本不會管任務的風險有多大。只可惜,這一次他們算是撞上硬茬子了。
賈璉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心中暗自感嘆對手實在太過謹慎,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掉了。
既然已經無法從刺客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賈璉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送這名刺客去和他的兩個同夥團聚了。
賈璉回到齋房時,驚訝地發現步瑤居然一直坐在那裡等他。
“怎麼還沒休息,是不是還在害怕?”賈璉關切地問道。
“沒……沒有,只是心裡有點不踏實。”
步瑤走上前去,一雙玉手輕輕地替賈璉除去了外衫。
“放心吧,有相公在,不會有事的。”
賈璉嘴裡雖然如此安慰著步瑤,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在暗暗思索著。
對方竟然能夠如此精準地掌握他的行蹤,那麼想必他們對於步瑤的存在也一定有所瞭解。
至於榮國府那邊,賈璉倒是並不怎麼擔憂。畢竟榮國府可是豪門貴胄,哪怕幕後黑手膽子再大、再肆意妄為,也絕對不敢輕易冒險去招惹這樣的權貴之家。
然而,真正令賈璉放心不下的,恰恰就是步瑤。她不過是一個流落在風塵之中的犯官之女罷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或者憑空消失了,恐怕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和在意。
一想到這裡,賈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好步瑤,絕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賈璉心中暗自思忖:“絕不能再讓步瑤獨自居住在外頭了。非得把她帶入榮國府不可。唯有身處在榮國府之內,步瑤方能獲得真正的安寧與庇護。”
賈璉將這個打算說出來的時候,步瑤幾乎無法相信自已聽到的話語。她何嘗不渴望堂堂正正地入住榮國府,而非如今這般被藏匿於金屋之中。
“這是真的嗎?榮國府的老爺太太們會應允此事麼?”
步瑤經歷過欣喜若狂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冷靜,猶豫地問道。
“此事無需你憂心,一切交由我來處理即可。”
“可是,可是……”
步瑤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表達。她內心既有殷切的期盼,又擔憂這會給賈璉招惹來多餘的煩惱。
賈璉和步瑤在鐵檻寺歇宿一夜後,唯恐橫生枝節,次日清晨,賈璉便攜著步瑤匆忙趕回榮國府。
賈璉自外面帶回一位俏麗佳人的訊息,猶如一陣旋風,飛速傳遍了整個榮國府。
賈赦第一個找上門來。
“這位姑娘是?”
賈璉微微一笑,介紹道:“她是我的紅顏知已,也是您的兒媳婦。”
賈赦聽了,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倒是好福氣,竟然能找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可嘴上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現在可是有婚約在身了,正妻還沒過門,就帶其他女子進府,是不是有些欠妥?”
賈璉鎮定自若地回答道:“父親大人,此事我自有考慮。”
不等賈赦說完,便被賈璉打斷,他當然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和爭議,但他又不想將遭遇刺客的事情說出來。
“哼,臭小子是不是覺得自已翅膀硬了,敢這麼跟老爺說話。”
賈赦看了一眼賈璉身後的步瑤,臉上有點掛不住,惱羞成怒地呵斥了一句。
可他心中卻清楚地知道,如今的賈璉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他擺佈的小孩子了。
自從上次上吊的鬧劇之後,賈璉整個人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對於他這個父親的話也不像從前那般言聽計從。甚至品味也改變了,連之前自已塞給他的丫鬟秋桐都給退了回來。
眼看著賈璉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賈赦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二房那邊的賈政和王夫人也得知了此事。王夫人聽聞後,立刻火冒三丈。她是心疼自已的外甥女王熙鳳,覺得賈璉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這個賈璉,剛考了個舉人就如此囂張跋扈,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來。將來若是熙鳳嫁過去,豈不是要受盡委屈?\"
王夫人越想越氣,決定去找賈母討個說法。她顧不上與賈政商量,心急如焚地直奔榮禧堂而去。
賈母也是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對於這種傷風敗俗之事自然深惡痛絕。王夫人添油加醋地向賈母講述了賈璉與步瑤的事情,成功地激起了賈母的憤怒。
賈母當即便下令將賈璉傳喚至跟前,準備好好質問一番。
賈璉對此早有所料,他並沒有退縮之意,反而緊緊地牽著步瑤的小手,毫不猶豫地朝著榮禧堂走去。
進入榮禧堂後,賈璉完全沒有即將接受會審的覺悟,反而若無其事地為步瑤逐一介紹道:“這位是老太太,那位則是王嬸孃。”
步瑤微微欠身,向賈母和王夫人行禮問候道:“見過老太太,見過王嬸孃。”
“誰是你的嬸孃?我可擔當不起。”坐在一旁的王夫人率先發難,陰陽怪氣地說道。
然而,賈母在看到步瑤時,心中的牴觸情緒頓時減輕了許多。眼前的步瑤溫文爾雅,氣質如蘭,給人一種端莊嫻靜的感覺,顯然是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女子。
賈母面帶微笑,輕聲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步瑤姑娘了吧,你是如何與我們璉哥兒認識的呢?”
賈母的語氣十分和藹可親,並沒有絲毫嚇唬步瑤的意思。
賈璉見狀,剛想開口回答,卻被賈母打斷道:“哪輪到你說話了,又沒問你。”
賈璉只好閉上嘴巴,將目光投向步瑤。
賈母接著對步瑤說:“姑娘,你來告訴我吧。”
步瑤瞥了一眼被噎的賈璉,這才不卑不亢地將她與賈璉如何相遇、怎樣相識以及最後相戀的整個過程,簡單扼要地講述了一番。
當然,她也深知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比如那高達數百兩黃金的贖身費用,她便隻字未提。
賈母聽完步瑤的悽慘經歷後,內心的同情心立刻被激發了出來,情不自禁地安慰道:“真是可憐的孩子,還好蒼天有眼,這次璉兒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此時,站在一旁的王夫人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她原本計劃藉助賈母的威勢,將步瑤趕出榮國府。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如此伶牙俐齒,短短几句話就讓賈母動了惻隱之心。照此情形發展下去,賈母很可能會同意留下步瑤。
於是,王夫人連忙插話道:“老太太,賈璉尚未迎娶正室進門,就貿然帶一個女子回家。倘若此事傳到王家小姐耳中,豈不是會引發許多無端是非。日後王家小姐又該如何掌管內宅事務呢?”
“王嬸孃,這恐怕就不勞煩您來費心了吧,您還是先管好二叔再說吧。”賈璉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你,你竟敢如此無禮!”
王夫人尚未把話說完,就被賈璉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噎住了。她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用手指著賈璉的鼻子,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責備道。
賈璉卻並未退縮,反而挺直了身子,理直氣壯地回應道:“怎麼,侄兒說錯了不成。這本來就是我的家事,您又有何資格在此指手畫腳。”
這一番話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王夫人的心窩,令她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