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雲澗正利用休息時間加練,葛東昇過來把他叫到一旁。

“你小子猜中了,出事那天我就提出他違規準備給他記過處理,結果這份報告被人半路給攔截了。”葛東昇掏出一根菸,猩紅的光隱匿在黑暗的角落,半晌他道:“你準備怎麼做?”

雲澗在調整負重灌備,也不知道考核時會負重多少,他本身底子就很差,每天拼命鍛鍊也剛剛負重不到三十斤。

“還有兩天時間,我勸你練的時候悠著點,掃興的話我也不多說,總之我不管你準備做什麼,只要你還想留在基地,那就別去觸碰那條線記住沒?”葛東昇隨手把菸頭丟進角落的垃圾桶裡。

“總歸他也就只能在蹦躂兩天了。”雲澗終於把裝備帶翹起的一個角壓平了,這樣果然舒服多了。

“好了班長,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你還不放心嗎?”

“你們每一個讓我放心的,滾滾滾,麻溜的。”

“得嘞,那繼續訓練去了。”

轉身的一瞬,雲澗眼底聚起一灘深色,似有風暴在其中醞釀。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

走出角落,雲澗表情誇張的衝出去,一個彈跳蹦到了時卿背上,後者也習慣的兩手穿過腿窩,把人接的穩穩當當。

“我靠,時卿,你真的只是個小道士嗎?我身上還帶著三十斤負重呢,你也能接住?”

“你忘了,我還是個機甲師呢。”

“哦對,開學那天你還騷包的很,開了一輛超豪的機甲。”

常笙歌那邊已經結束一圈,正要開始第二圈。

雲澗從時卿背上下來,轉頭跟著常笙歌開始下一圈的負重跑。

時卿他們三個都是有足夠的信心和把握透過第一輪考核的,靳霜寒每天休息時間都要鞏固他的家學功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都不能少。

所以監督並提高雲澗和常笙歌的重任就落在了時卿和君莫愁的身上。

距離考核還有一天——

晚上結束加練後最幸福的莫過於衝個熱水澡,等雲澗一行人衝完澡回到宿舍後剛好熄燈。

雲澗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儘量把動靜降到最小,白天室友們也都很累了,剛才回來的時候他注意到幾個人都已經躺下了。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被子和面板的摩擦聲,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架不住有人刻意挑釁。

“你有完沒完啊?”丁一不耐煩的吼道,吼完還一副被吵醒的樣子用被子矇住頭。

雲澗沒有說話,只是停下了動作,正好他也已經蓋好被子了。

只是,故意找事的人永遠有理由,就像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雲澗你不睡別人還睡呢,這是宿舍不是你家,想幾點回來就幾點回來!”

陸續有人被他吼叫聲吵醒,雲澗注意到後,問道:“我聲音很大嗎?”

“不然呢?你以為你動靜很小嗎?你這種沒素質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進的海納,怕是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名額吧?切,窮酸貨。。。”

雲澗全當狗叫了,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斜對面站到丁一的床邊。

丁一睡在上鋪,雲澗雖然身體弱但並不低,最起碼也有一米八多,站到床邊輕鬆就能看清床上丁一那張醜惡的嘴臉,睡前吃粑粑了嗎嘴這麼臭:“我打擾到你睡覺了?”

丁一罵得太過專注完全沒有發現雲澗已經站到他床邊,背後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他差點魂兒都沒了:“你真是有病吧你,聽不懂人話嗎?你很吵….”

雲澗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個手刀砍過去,世界瞬間安靜了。

夜晚的氣溫有點低,雲澗打了個哆嗦,又細心的幫丁一同學把被子掀開,嘖這可不行,會蓋住丁一同學的腳,他會熱的。

身為善良有愛的同學當然是在同學有需要時儘自己所能幫助他呀。

雲澗默默的把被子拽下來幫丁一放回垃圾桶裡,對此其他人都只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丁一同學,這下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靠!雲澗你他媽把我被子弄哪去了!”丁一猛的坐起來。

不愧是獸人,這麼快就醒了。

雲澗趁其不備再次手動閉麥,還大家一個清靜,為了同學的安全著想,雲澗用丁一的衣服把他綁到床上動彈不得。

說來還要多虧這人喜歡裸睡,不然雲澗還要扒衣服,光是想想就噁心。

“抱歉各位,繼續睡吧,我們丁同學也已經睡了,睡的還挺香呢。”

說罷雲澗也回去睡了,這段時間太累了,幾乎一沾到枕頭就進入夢鄉了。

第二天早上丁一睜開眼發現自己不僅全裸著,還被人給綁床上了,最難熬的是宿舍裡沒有第二個人。

今天就要考核了,所有人都在訓練場做最後的準備,淘汰賽開始時間是晚上七點。現在他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來做最後的衝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有的是因為快要回去了,有的則是因為終於可以檢測訓練結果了。

至於被困在宿舍的丁一,不好意思,早上下來太急,忘記上面還有個人了。

希望他能熬到班長回去解救他吧。

雲澗雙手一撐帥氣的跳出坑,又繼續向前奔跑,下一關是匍匐前進,下方是泥坑上方是荊棘網,最開始的時候別說順利透過了,爬兩下就一屁股刺兒。

現在至少能夠做到拍一拍屁股,不帶走一根刺。

也算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哈哈哈,這次我比你快。”常笙歌把額前的碎髮撩到後面。

雲澗無奈的笑笑,這小子嘚瑟個什麼勁兒。

“走,食堂吃飯去。”

今天是自由活動,雲澗他們練了一天也餓了,雖然已經吃過午飯了,但畢竟運動量大,那點能量早吸收乾淨了。

肚皮從剛才就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雲澗揉揉肚子:“走走走乾飯乾飯,快餓死了,我能幹兩碗,不,三碗!”

“那我能吃四碗!”

常笙歌表示自己比他哥還能炫。

“你可行了吧,就你這小鳥胃,兩碗頂天了。”靳霜寒不屑的撇了一眼常笙歌。

抬起手從常笙歌頭上再“平移”到自己肚臍眼那,嘴裡還發出嘖嘖聲。

常笙歌瞬間就炸毛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該死!你站住我要跟你決鬥!”

說罷就要衝上去,結果被靳霜寒單手摁住腦袋,任憑他怎麼折騰都夠不到人。

作為五人團裡第二矮的人,雲澗從不去自取其辱。

“你倆快點決出勝負昂,我們仨先去開飯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