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祁桉的笑容,溫楚欽覺得後脊有些發涼,他趕緊把影片視窗全部關閉,然後心虛地咳了一聲,“沒看什麼,怎麼了?”
祁桉唇角微微向下,搖搖頭,“沒什麼,一會兒不見有點想你。”
這會兒,溫楚欽的心臟跳的飛快,也顧不上崔垣一會兒會不會發來訊息,迅速關閉了電腦。
“怎麼變得這麼粘人。”溫楚欽笑著又過去抱了祁桉一下。
然而,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溫楚欽逐漸收斂了笑容,眼底一片清明。
“陪我去一趟超市吧,家裡已經沒有菜了。”祁桉道。
“好啊,我們走吧。”溫楚欽道。
二人驅車來到了超市,祁桉從貨架上挑揀著商品往購物車裡面放,而一旁的溫楚欽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祁桉心裡也覺得有些莫名,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自他從書房裡出來就變成了這樣。
書房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還是說,有人跟他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祁桉呼吸紛亂,他絕不容許有人膽敢來破壞他現在的生活。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跟他過不去。
溫楚欽回過神來,看見祁桉的臉色有些陰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東西買夠了嗎?”
祁桉整理好情緒,對溫楚欽笑了笑,道:“快了,你有什麼想吃的?我買好食材晚上做給你吃。”
溫楚欽跟他點了幾個菜,祁桉就愉快地答應下來,二人又一起去了生鮮區域。
到了生鮮區,他們被前方的一陣嘈雜吸引了注意力。
一群人都圍在一起彷彿是在看什麼熱鬧,就在這時,一個女聲高喊道:“有人倒下了,怎麼辦啊!”
圍觀的一個大爺“嘖嘖”兩聲,“可惜了,這是誰家的小夥子。”
一個理貨員越過人群跑了出來,然後被溫楚欽攔住,問道:“請問一下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理貨員急道:“那裡有人暈倒了,我去廣播室問一下有沒有醫生。”說著便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祁桉快步走到圍觀人群處擠了進去,然後便看見了地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
定睛一看,竟然還是他們的老熟人——郭津。
這人便是之前從三棟搬走的那個私闖民宅的鬼祟男子,如今不知因為什麼暈倒在這裡。
已經可以獨自出門逛超市,看來被打斷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祁桉向其他人說明了自已是醫生,便走到郭津身邊檢視著他的狀態。
祁桉用手指探了一下對方的脈搏,發現脈搏的跳動淺而急促,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臉色蒼白,手與身體有一層薄薄的細汗。
透過這些表現,祁桉可以判斷這人是低血糖昏迷。
在超市裡竟然會低血糖,祁桉覺得有些無語。
然而低血糖昏迷也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嚴重的話也會危及生命。
祁桉在購物車裡拿了一瓶含糖量較高的飲料喂他喝了進去。
不久後,郭津才幽幽轉醒,然而他一睜眼,卻看見一張他這輩子都不願回憶的臉,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已已經死了。
如果沒死,怎麼會看見閻王呢?
郭津把頭一歪,又一次暈了過去。
見他醒了,圍觀的群眾漸漸散去,周圍區域只剩下他們三人。
祁桉抬手扇了他兩個耳光,“別裝死,我看見你已經醒了。”
聽見這話,郭津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二人尷尬低笑了笑。
“你跟我們過來一下。”祁桉道。
郭津馬上叫苦連天,哀嚎道:“求求您放過我,讓我走吧!”
“想走?”祁桉勾唇冷笑,“剛把你救活就打算跑,欠我的人情怎麼還?”
“我給你錢可以嗎?”郭津祈求道:“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在出現了。”
“別廢話!”祁桉厲聲道:“快點跟上來。”
溫楚欽走到祁桉身邊,低聲問:“你叫他過來做什麼?”
“他答應我會搬走,現在卻出現在我們附近的超市裡,我很難不懷疑他的動機。”祁桉道。
溫楚欽也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做法,然後又道:“晚上回去我有話要問你。”
祁桉看著溫楚欽的背影,有些茫然無措。
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阿欽已經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一瞬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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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結完賬後,帶著郭津來到了超市地下停車場。
郭津現在對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有著非常嚴重的心理陰影,走在二人身後瑟瑟發抖,剛剛痊癒的腿又開始隱隱作痛。
祁桉用力壓著郭津的肩膀使他進入車內。他與溫楚欽也緊跟著進入車內。
“說吧,為什麼又叫我看見你了。”祁桉沉聲問道。
郭津又是一陣叫苦連天,“我哪敢啊,我……”
他對上了祁桉那雙即將要殺人的眼睛,將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悶悶的也不說話。
“說實話。”祁桉道。
“好吧,我是聽說,我之前住的那棟房子的新住戶長的還不錯,想回去看看,順道來超市買點東西。”郭津攤牌道。
“我看你是賊心不死啊。”祁桉涼涼道。
郭津抱住自已的頭,喊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件事是誰跟你說的?”祁桉問。
郭津愣了一下有點茫然,隨即想到他問的是什麼,連忙說道:“是之前認識的八棟的鄰居告訴我的,他說買我那棟房子的大佬是把這房子送給他的小情人了。”
“我猜既然是大佬的情人長的肯定不賴,就想著去看看。”說完,郭津又用他賊眉鼠眼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瞄著祁桉,觀察著他的情緒。
溫楚欽聽完郭津說的話,腦海中浮現了那個來找貓的男人。
雖說長的不醜,卻也絕對談不上好看,跟他的小桉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沒想到,外面的謠言已經傳的這麼離譜了,還吸引來這麼多有心之人。
“你知道買你房子的是什麼人嗎?”溫楚欽問他。
“不知道,我們是線上交易的,只知道對方根本不差錢,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人。”郭津拍了拍大腿:“對了,好像是跟溫總您一樣,上過財經新聞。”
溫楚欽聞言垂眸,心中若有所思。
“我沒有要問的了,你可以滾了。”祁桉道。
郭津聽他終於肯放過自已,如蒙大赦般地連聲道謝,然後連滾帶爬地火速拉開車門逃離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