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凌雲看著重新板下臉的王大夫突然覺得舒服多了:“王大夫如今這副模樣就很好!”
王大夫盯著顏凌雲看了一會兒,隨後一針紮在她的腰上。
顏凌雲疼的“嗷”了一聲,然後被王大夫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你要是不想下輩子癱在床上就別亂動。”
捱了一巴掌的顏凌雲乖乖的趴下:“你就不能讓我睡著以後再給我扎針嗎?”
“那藥吃多了對你的腦子不好。”王大夫淡淡的說了一聲,隨後又給顏凌雲下了一針。
這一陣是真的顏凌雲,直接就趴在那裡動彈不得了,只剩下呼呼的喘氣聲。
春玉在一旁看了一眼最後默默的站到角落裡,用牆遮擋住了自己的後背,生怕王大夫一個不高興,那針就直接紮在了她的後背上。
“我怎麼記得太子昨天才去的正陽縣,今天怎麼就回來了?”王大夫大約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
“他昨天晚上連夜快馬加鞭回來的,大約是這裡有什麼要緊事吧?”顏凌雲趴在那裡,氣若游絲。
“平日裡不都是你同他一起去辦事的,有沒有要緊事,你難道不知道?”王大夫說完默默的探過頭來看向她。
顏凌雲看了一眼王大夫:“我自打回來以後就一直躺在這張床上,我能知道什麼?別說旁的,現在外頭就是鬧翻天了。哪怕就是殭屍橫街走了,我也沒有什麼法子,說不定沒人告訴我,殭屍戳到我面前了,我都不知道。”
王大夫挑了挑眉,最後接著給她扎針:“我瞧著他不像是有什麼急事,更像是為了你專門回來的。”
“為了我回來?”顏凌雲抬頭,“餓了我回來做什麼?難不成我躺在這裡也能礙到他的事?”
王大夫有些嫌棄的拍了一下顏凌雲的頭:“你真的就是個榆木腦袋,跟你說這些事情就是浪費時間。”
顏凌雲捱了打,又被紮了針,躺在床上再也不肯說一句話。
王大夫也不擔心,扎完針以後隨隨便便交代了幾句,看都沒看一眼,趴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顏凌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就在顏凌雲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回憶這輩子做過的惡事時,封薇蘭突然闖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那裡面無表情的顏凌雲,他有些詫異的湊過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是剛剛行完針嗎?”
“就是被針扎的!”一旁的春玉一想起自家小姐剛才被紮成刺蝟的樣子就有些不忍,“王大夫醫術很好,就是下手重!”
“不是說好的大夫扎針都不疼的嗎?”封薇蘭看著顏凌雲半晌,然後皺眉道,“別是他不行,到時候給你扎壞了。”
“看位置,有些地方疼,有些地方不疼。”顏凌雲撐著床換做起身,她原本還想往裡頭再坐一下,奈何她的腳被高高的吊起,不好動彈,便只有用枕頭在腰後面墊上幾塊,然後說道,“你昨日不是和太子殿下前後腳回來的嗎?這會兒不在屋子裡睡覺,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我來找太子殿下,我一大早去他屋裡就沒瞧見他,我想著他多半是來看你了,就過來找他。”封薇蘭挑了挑眉,隨後在顏凌雲屋子裡找了張凳子坐下,隨手拿了一個果子吃著,“沒想到他竟然沒在你這裡,也不知道一大早去哪裡了!”
“他一大早沒事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顏凌雲反倒覺得莫名,“我這裡又沒有什麼要緊事!”
封薇蘭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顏凌雲:“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不知道?”
“什麼?”顏凌雲蹙眉。
封薇蘭無奈嘆息,然後挪著凳子坐到顏凌雲面前:“顏凌雲,你真的就是個榆木腦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得事情,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顏凌雲看著面前的封薇蘭,滿臉的困惑:“我應該知道點什麼呢?”
“殿下自從幼時被人下毒陷害,傷了身體以後,處事就不如以往那般強硬,就算是要人性命,也不會再自己親自動手,可是這一次,殿下直接親手瞭解了林清平,下手的時候那叫一個快狠準,沒有半點的猶豫!”封薇蘭盯著顏凌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想過為什麼?”
“那多半是被逼急了!”顏凌雲恍然大悟,“畢竟,這一次,賀洛初可是差點死在了這裡,要不是我機敏,迅速衝下去救他,我們這會兒指不定還在滿世界找他呢!”
封薇蘭看著顏凌雲,臉上的表情逐漸龜裂。
那一個瞬間,封薇蘭第一次感受到了賀洛初的艱難,面前的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死腦筋,一點詩情畫意都不懂。
封薇蘭撇著嘴,微微側頭,用餘光一臉嫌棄的看著面前的顏凌雲:“顏凌雲,平日裡你不是很機敏嗎?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跟傻子一樣!”
顏凌雲莫名其妙被封薇蘭鄙視:“你才是傻子呢!封薇蘭,你別以為我現在受了傷,就沒辦法揍你了!”
一旁的春玉看著自家完全不開竅的小姐,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去,只當做自己不在這裡。
封薇蘭看著面前這個睜著一雙眼,一臉白痴相得到顏凌雲,當下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湧,最後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你這個蠢材,太子殿下那麼溫和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林清平這個崽種差點害死你,他又怎麼可能會親自動手瞭解了他!”
顏凌雲看著面前氣的滿臉通紅的封薇蘭,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麼多年,太子殿下送去邊關的每一封信,慰問的你父親和全軍將士,可最後那一句,問凌雲好,你是一點都不看啊!”封薇蘭大喊著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心裡話傾斜而出,“這麼些年,他都恨不得把喜歡你三個字直接刻在自己的腦門上了,可偏就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