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義卻不容他多想,大喝道:“小娃娃,再不讓開,老夫手下可就不會再容情了!”
  李紹南叫道:“二少,別相信他!他不是我爹!他是倭人派來的奸賊!倭人圖謀不軌,若是任由他們奸謀得逞,我們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包括小可!”李紹南到底是實在人,知道亂搬出江湖大義是沒有什麼用的,切實利益才是人們最關注的。小可和衛子風剛才言笑晏晏親密交談的樣子,他全都瞧在眼裡,知道衛子風就算不顧及別人,也肯定會顧及小可。
  衛子風還沒說話,李維義又飛身而來,嘿嘿笑道:“小娃娃,我這個忤逆兒子喝多了酒亂說話,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哦?”他嘴裡是這麼說著,暗地裡卻一掌向衛子風拍來。剛才的兩次比掌,他已經察覺到衛子風功力並不如他,不免有恃無恐起來。
  衛子風側身避過。這一掌打在假山上,頓時碎石紛飛,顯見剛才李維義那一掌蘊含了相當深厚的靈力,也壓根沒把衛子風的生死放在心上。衛子風心下一片明白,但為了確認一下,以免鑄成大錯,還是對李紹南問了一句話:“你們鑄劍山莊,最擅長的武學,應該是什麼?”
  李紹南答道:“大巧劍法!取大巧不工之意。我們山莊歷代都是鑄劍練劍的,基本都沒人鑽研章法。這奸賊一手鐵掌功夫,這還不是明擺著的麼?”
  衛子風心下便拿定了主意,對李維義喝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準備受死吧!”
  李維義仰天大笑:“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胡吹大氣!”說著猛然欺近身來,倏然舉掌向衛子風頭頂拍下。
  衛子風側身迴避,左臂格向李維義右手,右掌呼地向李維義拍出。李維義任由他格向自己的右手,猛然間手腕一翻,抓住他的手腕,左拳擊向衛子風右手掌心。衛子風左手向外力推,右手變掌為拳,和他的拳頭對碰。李維義卻將身子一矮,左拳突然一變為三,在衛子風面前虛晃一下。衛子風拿不準他的掌勢,正不知如何格擋閃避,胸口已然中了一拳。這一拳打得好重,衛子風只覺胸口氣血翻湧,喉頭一甜,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小可在遠處看得分明,不由驚叫一聲。李維義哈哈大笑聲中,揮拳又要再打,咕咕突然飛了過來,悄沒聲地張口向他噴火。李維義出其不意,嚇了一跳,身子一矮,從下邊間不容髮之際閃避開去。咕咕這百發百中的偷襲噴火竟然沒奏效。
  李維義罵道:“扁毛畜生,居然也敢來搗亂!看老夫不拔光你的毛!”說著一掌向身在空中的咕咕拍去。咕咕立即飛高躲過。李維義正待繼續追擊,身後一連串聲響,一個女子聲音喝道:“奸賊,納命來!”
  原來是韓湘芸安頓好了魏欣桐後趕了過來,見衛子風自己鬥不過李維義,便上前夾攻。她直接就祭出了法寶“時之花”,幻出漫天白色花瓣,一齊向李維義襲來。李維義呵呵大笑:“雕蟲小技!”說著雙手一撈,漫天花瓣竟然都被他的靈力帶動,互相撞在一起,紛紛消失。
  秦若峰也上前圍攻。他苦於自己功力太差,又沒有仙劍,只能挺著那柄飛劍上來。李維義瞧都不瞧他一眼,一腳將他踢飛。
  衛子風驚叫道:“你有沒受傷?”
  秦若峰咳嗽道:“我沒事!你自己小心!”
  此時擂臺這邊亂成一團,莊客侍女等不會武功的紛紛躲避,前來參加品劍大會的少年英俠們除了韓湘芸留下來夾攻李維義,其他人竟然都跑光了,場地上到處都是撞翻的桌椅和瓜果酒水。韓湘芸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咬牙再上。
  李維義呵呵笑道:“怎麼樣?正義的鐵拳是不是砸到鐵板上了?疼不疼?要不要讓我的外甥女小可給你們治上一治?”說著又提氣大聲叫道:“各位朋友,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隨著他的喊聲,四周的樹上和花叢裡突然躍出一大群揮舞著彎刀的人來,高呼著“花姑娘不要跑”“納命來”等等激昂的口號,向四處奔逃的人殺去,乒乒乓乓地交起手來。那些不會武功的莊客侍女如何抵擋得住,轉眼間便有數人屍橫就地,慘叫連連。李紹南見勢不妙,讓莊客把他又推了回來。
  衛子風恨道:“好奸賊!原來早早就埋伏好了!”
  秦若峰咳嗽道:“二少,別跟他廢話,要用你最拿手的絕招!不然我們打不過他的,會全軍覆沒!”
  最拿手的絕招是什麼?
  衛子風若有所悟,叫道:“我明白了!你去保護好少莊主!”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使勁扔到一個正舉刀向李紹南砍去的倭人身上。那倭人中了石頭,吃痛之下,手上不免便緩了下來。那莊客趁機將李紹南推開。李紹南顫聲叫道:“二少,你又救了我一次!”
  秦若峰爬起身來,趕到李紹南那邊,揮劍和那倭人鬥在一起。他雖然是遠不能和李維義這等高手交戰,對付一個小角色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個天雷正法就把那倭人劈了個皮焦裡嫩,哇哇大叫。只是他功力不深,手上拿的飛劍實在太爛,威力不高,不然那一下都能要了那倭人的命。
  韓湘芸和咕咕再次向李維義進擊。李維義一掌震退韓湘芸,跟著又一掌拍向咕咕,嘿嘿笑道:“有本事就朝老夫噴火!”
  咕咕身子靈活,閃過他的掌風,真的噴火向他燒去。李維義故意不加躲避,只躲過了頭臉,卻任由三昧真火燒在自己身上,口中還不住調笑:“有趣!有趣!”
  三昧真火到處,李維義身上的衣服頓時著火燃燒,露出裡面貼身穿著的寶甲,光亮如新,竟然也是不怕三昧真火的。衛子風不及細看,只覺得這件寶甲通體烏黑鋥亮,上面都是魚鱗狀的花紋或是突起,不知是不是由一片片鱗甲編織而成,更不知是何種材質,不僅刀槍不入,還經得起火煉。難道是傳說中的真金?
  退一萬步來說,三昧真火燒上去總會把鱗甲燒燙的吧?李維義卻毫無被燙傷的神情,難道這寶甲竟然能完全抵禦火燒?
  不過這實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李維義鐵掌揮出,把韓湘芸迫得連連後退,手中的時之花根本都抵禦不住李維義前進的步伐。衛子風大喝一聲,自後攻上,發拳向他背心打去。
  李維義輕輕巧巧地回身格開,還趁機出腿向衛子風提來。衛子風一把捉住他的腿,雙手用力抓緊。李維義將腿微微一縮,再次彈腿踢出。衛子風出其不意,被他踢中胸口,踉蹌後退。
  李維義又笑道:“就憑兩個小娃娃,也想圍攻老夫?真是異想天開!”
  秦若峰那邊,剛擊退了一個倭人,又有兩個衝了過來,兩面夾擊。秦若峰左支右拙,大叫道:“二少!快用絕招!我們情勢很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