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不是什麼吃的,都是塗抹的,後背的位置,他有點不好下手。

想了想,他還是去拉了尚禮房門。

禮貌敲門沒人理後,他手動扭下門把,咔嚓幾聲沒反應。

“……”

這是,把他鎖外面了?

周幼言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還是繼續敲門,連帶著喊了她幾聲:“阿禮,你睡了?”

這才幾點啊,九點都沒到。

半天,房裡弱弱的一聲:“睡了。”

“……”

睡了你還說話。

“你睡這麼早?”

“我,我突然困了,你幹嘛?”

周幼言靠在門上,如實說:“換紗布塗藥。”

!!!!

又是他的把戲!

尚禮不假思索的說:“你找別人吧,我睡下了已經。”

“……”

裡面的人不太願意,周幼言識相的回房了,想著尚禮東奔西跑的躲他,恐怕是真被他下午的動作嚇到了,他也沒再找她。

然後,周幼言坐在床頭,把紗布系在腹部前的結解開,然後一點一點的扯開紗布。

紗布盤著他身體,但周幼言的手又繞不到後面,索性他解開一頭,順著一個方向拉扯,半天才解開紗布。

正愁著不知道怎麼上藥呢,那邊門開了,然後又關上。

他回過頭,尚禮進來了。

“我想了想,我睡不著。”

“……”

尚禮說著,視線滑到他身上,嗯,半裸著,版型標準的胸肌,肌肉線條順滑明顯,下面跟著六塊腹肌,她自覺把眼睛別過去。

她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周幼言明明看上去一點都不胖,衣服一穿上感覺都能瘦脫像,但是衣服一脫他又有胸肌。

嗯,想不明白。

周幼言看著她笑:“來都來了,你幫我上藥吧。”

尚禮好直白:“那你不許突然偷親我。”

“……”

他突然明白她躲他的意思了,應聲答應:“好,不偷親你。”

她半信半疑的走過去,接過藥瓶,周幼言順勢扭過身坐著,尚禮視線落下來,他背後的血肉都黏糊了,看著血腥。

尚禮有點下不去手。

“你有舊傷啊。”

“嗯,小時候還捱過鞭子,那個時候留下的。”

尚禮聽著心裡不是滋味,總說她童年過得不好,周幼言這種世家子弟的童年也不見得多快樂。

她想著,腦子裡飄過一個身影,高挑明豔,紅唇波浪,狐狸眼極度勾人,突然說:“我也有一個故人,她也喜歡用鞭子。”

“嗯?”他問。

尚禮澀嘴,笑了笑,沒開口,動手給他上藥了,抹著抹著她問起他:

“我聽人說,你小時候脾氣還挺暴躁的,真的啊?”

“算是吧。”

“徐姨說你小時候特暴躁,路邊看到一隻狗不順眼都要上去踹一腳。”

“……”

周幼言馬上苦笑解釋:“你別聽她扯。”

尚禮笑了,覺得徐雯說的也挺誇張,轉眼她又說:

“我就說嘛,跟你相處這麼久,從來沒有人說你暴躁過,除了……”

她突然啞舍,他追問:

“什麼?除了什麼?”

尚禮抹藥,一聲不吭。

除了下午親她的時候。

見她不說話,周幼言也沒問了,她抹藥動作很慢,有的時候手指蹭到他鞭傷結成的疤,逆刮一下,他都擰眉不舒。

悶聲不響的等她塗完,綁上紗布,然後他穿上衣服,尚禮去衛生間洗了個手。

然後她出來,周幼言把衣服穿好了,釦子有條不紊的對齊扣住。

尚禮馬上臉色拉下來:“你果然騙我。”

“?”

“你明明就是可以自已扣釦子!”

“……”

周幼言有點心思被撞破的感覺,然後嘴角掛著笑,去拉她的手說:

“這能叫騙嗎,這是正常男朋友都有的想法。”

尚禮脫開他的手,悶哼哼的在他邊上坐下,腦袋撇過不看他。

是是是,都是正常男朋友想親女朋友的想法。

周幼言看著她,頓了半天,然後湊過去想哄她,目光瞥到她唇瓣上那塊不自然的小凸凹。

遠看根本看不到,只有近距離觀察才能看清。

周幼言一臉純潔:“你嘴巴怎麼了?”

“……”

她馬上捂住嘴,轉過身憤憤的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跟徐姨不愧是母子。”

周幼言疑惑:“我媽怎麼了?”

尚禮捂嘴不說話。

“怎麼著,她問你同樣的話了?”

“……”

周幼言懂了,難怪尚禮出了徐雯房門之後臉色跟踩到屎了一樣,躲他躲得賊快。

小姑娘臉又憋紅了,一點也不經撩。

周幼言馬上開鬨:“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手拿開,我看看。”

尚禮捂的死死的。

“乖,我看看。”

小姑娘悶聲又強調了一句:“那你不許偷親我。”

周幼言給她笑死了,再一次承諾:“好,我保證不偷親你。”

人才半信半疑把雙手拿開,周幼言一手撐到她臀邊的被子上,壓下一片凹陷,然後一手微抬她下巴,大拇指按到她下唇和上唇交合的地方。

湊近看了看,除了有一點點肉浮起來,粘點非自然紅,沒什麼明顯的地方。

尚禮的視線落到周幼言臉上,他看人都是這個眼神嗎,有點溫沉,純淡,又滿身都是荷爾蒙的味道。

“冰敷家裡沒有,你用鹽水漱漱口,過一晚就好了。”

尚禮脫開他的控制,一本正經的說:“這就是你們醫者的職業素養嗎?你還真看起來了。”

“不然呢?”周幼言又湊過去,“不然你以為我想幹嘛?”

尚禮不說話了,老實巴交的在邊上坐著。

過了好一會,周幼言去拉的手,一口一句真心話,說的就他們兩個人能聽見:“我下次還是溫柔點吧。”

“……”

“你架不住兇。”

“……”

*

說下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尚禮答應李春蘭回鄉裡待一年,意味著她跟周幼言真的要異地一年。

周幼言第二天趕早就去工作了,連早飯都沒在家裡吃,尚禮早上起來就沒看見他了,周忱降趕早起來練太極,尚禮問了聲,人說周幼言早走了。

她有點失落,拽了拽衣角,發現身上的襯衫還是周幼言的。

到了早飯時間,起了床洗漱完就在餐桌前坐著了,尚禮嚼著酸豆角,酸汁一下子在口腔內炸開,她癟了癟嘴。

徐雯看見了,忙著說:“那個你們吃不來,我們雲都人愛吃這個,禮禮吃點生薑吧,這是甜的。”

說著,徐雯給她碗裡撿了幾塊。

那邊尚智扒拉一聲:

“能有什麼吃不來的,小時候什麼髒的亂的都吃過,也就阿姐養好了,現在吃東西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