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開始動手了,鏟茉莉花樁還是很簡單的,畢竟花根不抵樹根那麼龐大,淘一淘扒一扒一下就乾淨了。

尚禮把花種埋進去,堆上土,周幼言去拿噴壺過來全方位噴灑澆水了一遍。

她腳不小心槓到草地上樹枝了,然後身體往後一歪,周幼言一個迅速上來,她脊背往他胸前一撞。

那種碰撞感順著發腫的上臂連帶著後背鞭傷,一併撕裂了一瞬,周幼言擰眉一刻,見小姑娘馬上站好回過頭看他。

“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疼你?”

他搖搖頭:“沒。”

尚禮眉頭緊鎖,視線劃到他白襯衫上,她剛才撞他的時候,手往後一擺,碰到他衣服上。

純白淨的襯衫弄到泥巴了。

“給你衣服弄髒了。”

周幼言順勢低頭,看到汙垢,“沒事的,等會上樓換件衣服就行了。”

尚禮看著日落西邊,栽花種草弄了一下午,她拉著他回去換衣服了。

夜色撲天,周樂玥恰巧去補習班回來,看到尚禮和周幼言從後院出來,非常懂事的提醒了周幼言一句:

“阿哥!你怎麼又跟禮禮阿姐在一起!雖然她很好,但你不知道你這樣對不起你女朋友嗎?”

小女孩鼓鼓囊囊的一臉正氣。

周幼言聽完後,恰巧碰到尚禮抬頭看他,兩個人又相視一秒笑了。

徐雯應當是跟周樂玥說過自家阿哥談物件了,但是還沒來得及說物件是誰。

尚禮去衛生間洗了手,也打算去換個衣服,周幼言在樓梯口等她,正逢人弄好過來,周幼言一手啪在周樂玥腦袋上,非常哥哥的說了一句:

“那你去問問我女朋友,看看她生不生氣。”

“……”

尚禮覺得周幼言太幼稚了,馬上拉著他上樓,留小女生一個人在下面撓頭沉思。

尚禮自從搬離周家就再沒回來過,當時也是衣服都帶走了,眼下確實沒有多餘的衣服換,周幼言在衣櫃裡翻了一件襯衫出來。

“你就穿這個吧,我之前的衣服。”

他給她扔過來,尚禮一手接住。

她展開看。

“能穿,但是肯定大了,我就穿M碼。”

周幼言的衣服很多不分性別,都是純色短t,比如她手上這件,純黑色襯衫。

“你先去換,我房間有獨立衛生間。”

“哦。”

應下,她進了衛生間,回頭關上門。

尚禮在裡面搗鼓半天,周幼言終於在衣櫃裡選了件衣服,開敞的紐扣式襯衫。

他身上穿的是套頭的,眼下受傷,套頭的不方便。

夜色落幕,周幼言在房間裡聽到了樓下走步的聲音,應該是要到晚餐時間,準備上菜了。

終於,她推門出來。

周幼言抬頭。

小姑娘變成小稻籮了。

她確實穿上去有點大,領口張開,扯一點歪一點就能看到她內衣吊帶了。

“你過來。”

尚禮走過去,站在他跟前。

周幼言一手拍在他床邊位置:“坐下。”

她坐下來,周幼言抬手給她正了正衣領,把領子往裡面拉了一點,遮擋隱蔽衣物。

“你注意一下,確實有點大。”

尚禮指揮他:“你趕緊去換啊,等下吃飯了。”

他點頭,拿著床頭襯衫進了衛生間。

尚禮塌在床頭,開啟手機音樂,開始歌單隨機播放。

下一秒,小空間裡就婉轉著各種樂曲。

然後一陣敲門聲。

尚禮去開了門,門口是周樂玥,手裡端著一碗冒熱氣的中藥湯。

“阿哥,這是……”

小女生一抬頭看見穿著周幼言衣服的尚禮,霎時愣眼止言。

尚禮要接過她手裡的湯藥:“你給我吧。”

周樂玥傻不愣登的嗯嗯了兩聲,把藥碗遞過手,尚禮這邊就要關門進去了。

周樂玥馬上喊住她:“阿姐!”

她回頭。

小女生撓後腦勺提醒:“這是給我阿哥治鞭傷的,是爺爺給他弄的。”

“好,我知道了。”

說著就關門了。

小女生在門口愣了半天,眨了眨眼。

所以,禮禮阿姐就是阿哥女朋友嘛。

應該是了。

她心裡默許,轉身下樓了。

房間裡面,尚禮把中藥湯端進來,這味道有些濃,聞著就清苦,她馬上過去把窗戶開啟散味。

半天,周幼言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你怎麼衣服沒換啊?”

男人不知道想什麼,道了句:“我受傷了,換衣服不利索。”

“……”

這不是上午她跟他說的話嗎。

“那你想幹嘛?”

周幼言走過去,在她邊上坐下,衣服遞給他:“你幫我換。”

“……”

“我幫你換,指不定還會弄疼你。”

“沒事,我不怪你。”

尚禮支支吾吾的,慢慢接過衣服,她看向周幼言,站起身,這樣高度合適。

“那,你,你先把雙手舉起來。”

周幼言抿笑,雙手舉起來。

“伸直一點。”

他照做。

尚禮彎下腰,臉衝到他嘴巴邊上,雙手拉著他身上襯衫的落尾,靜了一秒,往上慢慢拉。

周幼言鞭傷在後背,所以紗布是圍著他一整個前身後身包裹的。

尚禮把他把身上襯衫脫下來之後,探頭看了看後背,紗布上還有血印呢,然後視線落到前面來,就是他被紗布勒出來的胸肌輪廓,還有沒遮住的那幾塊腹肌。

“……”

“繼續啊。”

恰巧剛才她剛才還開啟了音樂,彼時房間裡還放著輕緩的情歌。

尚禮馬上臉紅了。

她笨手笨腳的,馬上把手上衣服放下來,然後拿起床頭上他剛才翻出來的新衣服,展開。

這是開敞的,好穿。

尚禮在他邊上坐下來,按照步驟給他倆胳膊套進去,然後就放手了。

“?”

“你,你釦子自已扣。”

周幼言看到她臉上撲紅了,耳根燒起來,目光不敢看他。

他勾唇,說:“我左臂上捱到鞭子了,有點腫。”

“那你什麼意思?”

“你幫我扣。”

“……”

你怎麼現在這麼裝死啊啊啊啊。

上午趕著去上班的時候還不是這麼說的啊啊啊。

尚禮覺得他就是使壞。

不過她還是上手給他扣扣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扣釦子,她就覺得她跟周幼言的身體距離又拉近了,那種容易讓人羞澀的情緒馬上衝進大腦。

她雙手揪著他襯衫領口,睫毛有點顫,感覺耳邊除了情歌歌詞,就是他的呼吸聲了。

釦子一顆一顆系下去,她呼吸的節奏變慢,而周幼言似乎也與她一眼。

他吞嚥了一下口水,喉結順著脖頸邊的紋路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