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李睿琛說的輕鬆,再瞧他笑的得意,慧慧很是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要吃就吃,別招呼我,我可是不餓,再說了,你急個什麼?有什麼話,不好等安頓妥當了再說,我也不會去哪裡,只出來逛逛也就回去了,沒得你這巴巴地趕來,讓人看了像什麼。”
李睿琛聽了這話,很是無辜地嘆了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嬤嬤有多刻板,去你院子尋你,這規矩那規矩的,定然說的不暢快,還不如我們再外頭遇上呢。”說完怕慧慧瞪他,忙低頭吃起了飯食。
慧慧被他這好笑的樣子給萌住了,倒是一個繃不住樂了,笑完,見某人將一碗甜羹往她跟前推了推,便笑了笑:“好了,你自己個吃,我又不餓。”
見她不生氣了,李睿琛忙笑了道:“這個能當什麼飽,不過想著你陪著我吃熱鬧些罷了,快著用些,我是真有事要同你商議。”
慧慧見他說的認真,又一而再地說有事,倒也不好駁了,只得陪著他用了些。
待用完,下人上來收拾好後,李睿琛抿了口茶,這才舒服地對慧慧道:“還是呆在家裡舒服,往日在外頭風餐露宿的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慧慧瞧著他享受的樣子,不覺倒是有些心疼,這麼簡單容易的事,在李睿琛看來竟然成了最舒服的日子了,遂扯了笑道:“好了,這就值得你豔羨了,往後沒什麼大事了,這日子你還不是想過就過?說吧,什麼事,我這出來也有會子了,說不得李嬤嬤一會子就要出來尋我了。”
李睿琛一聽不覺皺眉道:“這日頭正好,園子裡的花也開的嬌豔,出來逛逛多好,沒得整日拘在屋子裡,難道你的秀活還沒做好?要我說,做不好就甭做了,沒得累人,外頭繡鋪子多的是,要什麼人家沒有?回頭你差什麼,直接給我立個單子,我著人去買回來不就成了,沒得你日日受累。”
聽的李睿琛這孩子氣的話,雖說感動,慧慧還是很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嗔道:“這能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我到時被人說嘴,你又有什麼好處?真是的,行了,大物件都做好了,也就剩些零碎賞人的了,你就別煩了,快說吧什麼事?嬤嬤可是說了,成親前,我們最好是別見的。”
李睿琛就是怕李嬤嬤這話,遂才選了這裡同慧慧說事,聽了忙道:“這不見可是不成,我今兒特特趕回來可不是玩的,你明兒及笄,如今在外再是辦得簡單,也得有個儀式,來觀禮的人我也給請好了,這可是大事,可不得同你商議下嗎?”
慧慧不妨他說的是這麼個事,她自己倒是知道明兒是生辰,不過想著如今躲在這裡哪裡能辦及笄禮了,倒是李嬤嬤有點怪的,沒因為這事多嘮叨,她還當嬤嬤是認清了形勢,這才無奈地丟開手的,如此看來,某人怕是早同嬤嬤說過了,不覺問道:“這話你可是同嬤嬤說過了?我說她怎麼沒嘮叨呢。”
李睿琛也沒否認,笑了道:“是呢,這麼大的事,我如何能不上心,早就同李嬤嬤合計過了,不過不是我親自說的,而是讓方一來回傳的話,且岳母也老早就讓邊城府裡內院的大管事親自來了,這會子人在李嬤嬤家的莊子裡,大概明兒會同你哥哥一起來。”
一聽哥哥要來,慧慧激動了,也不管某人吃味的臉,只笑著道:“可是真的,哥哥真能來,這裡他尋得到嗎?”她這接連問的都是哥哥倒是對她娘派來的人一句也沒關心,聽的某人越發暗了眼神。
李睿琛見慧慧只顧著哥哥,將岳母也靠大舅子後頭去了,心裡倒是平衡了點,知道在媳婦的心裡,如今最重的人是大舅子後一個才是他,不過想到岳父岳母還得在他後頭,便不說什麼了,直接點頭道:“嗯,明兒一早來,我讓方二去接應了,你放心好了,對了,舅母也會想法子來的,若是實在不成,她也會讓府裡的嬤嬤來一趟的。”
慧慧聽了這話安心了,不覺問道:“這就好,哥哥來了,大家一家人慶個生也就得了,娘怎麼還打發了人來,這多遠的路,再說了,我過不了幾天也就去了,還有舅母能隨意出府?咦,對了,你這幾日可是將我們自己的事理會清楚了,這究竟是個什麼說法呀!別不是又變化了吧?”也難怪慧慧這麼說了,她可是被李睿琛這幾番的變化給搞的亂了,不得不追問了起來。
李睿琛被慧慧一說,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支吾道:“確實是有些變化,我給皇上提了想去邊城成親的事,可皇上說,京裡亂了一通,不能就怎麼亂下去,讓我趁著這事熱鬧下,也好緩和下京裡的氣氛,所以我們還得在京裡成親,成親三日後,即可往邊城去,倒是不用回衛國公府回門,直接往邊城的石府回門。”
慧慧被她這說的很是一愣,忙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嫁妝什麼的可都是母親準備的,京裡只是些簡單的物什,這不是讓人為難嗎,對了,如此一來,父親也趕不回來了吧?”母親回來送嫁,慧慧是從未敢想過的。
李睿琛有些愧疚地搖頭道:“嗯,從這裡到邊城最快也得三日到五日,岳父還真是來不了,在一個,皇上要對蠻夷用兵,他這個守將可是不能擅離的,不過,我一得了訊息就往邊疆送了信,這不岳母算著日子,讓府裡的老媽媽壓著一些嫁妝緊趕慢趕地在你及笄前到了嗎。”
慧慧倒也不在乎及笄禮或是成親時父母是否在場,不過她最是怕麻煩,自從脫離了衛國公府,她是半點不想再回到那府裡,同那些個冷眼看人的人有什麼瓜葛了,只想著能離多遠就多遠,可惜這願望怕是要落空了,畢竟哪家女兒成親不在自家發嫁的?遂嘆了口氣道:“也罷,這是皇命,我們也不好違逆,只是希望倒是好事別被人給攪合了。”
李睿琛自然是知道慧慧不願再回衛國公府的,其實這時候衛國公府裡的那些個人還真是有些不成樣,看樣子在她們成親前,還得將那裡的事先理會一番,不然還真的亂了,不過他也不想慧慧煩心,忙道:“別擔心,如今京裡的情形你大概是不知道,這趟回府,她們不敢對你如何的。”
慧慧一聽這話,倒是心頭一跳,忙問道:“京裡如今是個什麼局面,我們府裡可還好吧?”她倒也不是怕那些人過不好,只是不想那些人闖了禍,讓父親為難。
李睿琛忙道:“你別急,聽我慢慢說。”說完給慧慧續了杯茶,才又接著道:“京裡如今大事已經定了,太子因為身體不好,皇上讓他在家閉門養病,不過不許他與大臣來往,府裡的女眷暫時沒不許走動,三王爺是這次事情最大的禍端,他明著支援太子,暗地裡卻另拉了兵馬想逼宮,可惜被皇上早一步識破了,如今圈在了宗人府。”
李睿琛的話,倒是令慧慧一愣,不覺道:“不是說太子和三王爺不和嗎,怎麼他又明著支援太子了?”她是真糊塗了,在她心裡一直認為三王爺和太子定然早就撕破了臉的,如今聽著怎麼不是那麼回事呀!
朝堂奪嫡的事太過複雜,並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分說的清的,見慧慧問,李睿琛只簡單地解釋道:“三王爺同太子畢竟是一母同胞,往日有些其他的心思並沒做的太過,只仍舊做出一副唯太子馬首是瞻的樣子,太子當然也防著他,可有些事並不是防著就能不發生的。”
慧慧聽了這話,知道自己想差了,朝堂上的對錯可不是涇渭分明的,大家不管是敵對還是友好,定然不會表露在臉上,丁是丁卯是卯的,遂慧慧有點彆扭地嘆氣道:“是我想差了,這些事如很能理會的清,你也別解釋其他的了,只給我說說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就是了,我這還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慧慧非得問,也是因為她實在是好奇罷了。
李睿琛最是喜歡慧慧這知不足就說的性子,倒是故意搞怪地攤了攤手,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太子想趁著侍疾的時候,先說服了皇上讓他登基,若是沒說服的成,估計就想著逼迫了,也算是太子留了心眼,沒有一上來就撕破了臉,倒是給自己留了條路,這不,他這還沒來得及同皇上說什麼,三王爺已經開始逼宮了,三王爺是想著除了太子他就是最名正言順的了,索性知道皇上和太子身體都不行了,就想來個一舉拿下,不想失算了。”
慧慧聽的李睿琛三言兩語的就將事情給說完了,知道當時的情形定然沒這麼簡單,不過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妨礙了,遂也不打算再追問細節,只嘆了口氣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便是說的這些人了,為了自己的慾望,父母兄弟哪裡還有半點情分,唉,算了,我們也不必為了他們煩心,只過好自己個的日子也就是了,對了,我們府裡如今情形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