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婷確實是一個很精明的人,而且也很聰明,她這一笑一問間,張靖卻是頓時就陷入到了尷尬之中。

要知道程玉婷可是張山河的老婆,趙山河不願意說的事情,如果陳玉婷現在給說了,弄不好就有可能會造成趙山河家裡的家庭矛盾。

如果僅僅只是家庭裡的矛盾,那也就算了,若是趙山河還往深處再多想,那問題可就有些嚴重了。

要知道,張靖可是送了程玉婷一輛一百好幾十萬的保時捷。

一百多萬是一個什麼概念?

先不說普通的老百姓和一般的工薪階層,就是上好的公司裡面的職員,不吃不喝就是做上十年,也未必就能攢的下這一數字的存款。

這麼貴重的禮物,擱在誰的心裡,誰也會心裡面過一遍的。

好久都已經沒再見過趙山河了,這段時間因為忙,兩人也一直沒有過什麼交流,人心隔肚皮,送了他老婆程玉婷這麼貴重的禮物,誰知道趙山河的心裡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當初做的那個決定,一是出於心裡的感謝之心,想感謝趙山河夫婦兩那無私的贊助別墅之誼,二來也確實是因為並不差錢,於是這才送了程玉婷一份大的見面禮。

送給程玉婷的禮物,太寒慘了,張靖肯定會拿不出手,於是張靖就讓程玉婷自己挑,可是這件事卻並沒有經過趙山河的同意,事後再想想,張靖也曾感覺過這事情做的有欠考慮,不過心底無私天地寬,張靖又是個不喜歡深想的人,於是就早把這茬給忘了。

張靖可以忘,程玉婷的心裡卻記著,畢竟保時捷幾乎是每天都要開,就算不開哪怕只是對著車鑰匙,程玉婷也肯定忘不了這件事。

雖然記著張靖的情,不過程玉婷也確實心有為難。

直接拒絕不說吧,不僅張靖不會信,心裡還會因此起芥蒂,自己明顯也有些對不起他張靖,也抹殺了一份情義,再說張靖從就沒有正經的求過自己什麼事,於情於理,程玉婷都覺著如果不告訴實情就有些說不過去。

可如果真說了,趙山河可能一樣也會生氣的,說不定會因此,會讓趙山河的心裡面懷疑自己有二心。

瞧張靖那神態,他明顯已經問過了趙山河,肯定是因為趙山河的沒有說,於是他才把心思又給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正是因為趙山河的沒有說,程玉婷就不能不心有著擔心,以免會惹出更多的事情來。

而且此事的風險也確實過大,如果張靖真的陷入進去,說不定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所以某種角度上去考慮,趙山河的隱瞞實情這一做法……其實也是對的。

趙山河可以直接的去拒絕,可自己……

程玉婷有著自己的顧慮和想法,也確實有著擔心和為難,於是就乾脆以進為退把問題引向了趙山河,張靖也終於看穿了程玉婷的狡黠和為難,原本並沒多想的心裡,忽然就真的起了顧慮,有些後悔起自己的衝動來。

如果是趙山河他自己,張靖當然可以去勉強。

還不僅僅是可以去勉強,如果邪氣上來,使用逼迫的手段,似乎也都是可以的,可程玉婷卻有些不一樣,不僅是不能逼迫她,現如今就是她願意說出一些事情來,張靖此時也不能不有所考慮。

雖然只是兩句很簡單的問話,好在卻是早已經就給做了拒絕,也讓張靖頓時領悟過來程玉婷在中間所處的尷尬位置。

有些時候某些點撥,其實並不需要很直接的言語,而程玉婷的兩句話,不僅張靖聽懂了,全屋子的人其實也全都聽懂了,不過所處的位置和角度的不同,理解的層次也就不太一樣,替對方考慮的深度就更不會是一樣。

張靖不得不佩服著程玉婷的聰明,也不得不體諒著程玉婷的難處,於是就不想給程玉婷去增加心理負擔,但心裡卻難免有些很尷尬,不知道接下來的話題還該如何繼續下去。

正在尷尬間,卻忽然聽見趙山河的聲音響了起來:“乾孃,我張靖兄弟呢?”

沒等張母回答,張靖卻笑了起來:“山河哥,我在這,你自己上樓來吧!”

聽見張靖的聲音,趙山河也是“咯噔咯噔”的上了樓,可是剛到客廳的門口,趙山河就頓時愣住了:

“宋叔,李叔,你們怎麼都在這?”

跟程玉婷不一樣,趙山河也是柳子灣一片長大的,而且打小就跟張靖一樣皮,相互間還鬥來鬥去的永無休止,長大了,趙山河還更是那一片的混混頭,所以柳子灣那一片的人,可能會有不知道張靖的,卻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趙山河。

宋叔自然也認識趙山河:“山河啊,難為你還記得宋叔我,可是你那腳……”

雖然石膏是已經給拆了,可是趙山河的腿卻並沒能完全都康復,走起路來,難免還是一瘸一歪的。

趙山河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但也沒瞞著。

“宋叔,都是張靖這小子給鬧的,當初就是他一腳給踹斷了我的腿!”

臉上露著笑意,趙山河忽然問道:“這事在柳子灣早就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宋叔,你該不會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是故意想瞧我山河的笑話吧?”

宋叔還確實是故意,但臉上卻很一本正經:“有這事?我怎麼沒聽說?海山,你兒子張靖他下手也忒善良了吧,怎麼就沒把他趙山河那兩隻腳,就全給打折囉!”

張靖早聽出了宋叔心裡的不暢意,於是一邊笑道:“宋叔,當初我跟山河的事純屬是誤會,那事其實根本就不怨山河他……”

“那現在呢?”

宋叔依舊一臉的不暢意,“像他這樣的人擱在以前,那就肯定是漢奸,他趙山河根本就不應該是屬於我們柳子灣的人,打斷他的那雙腿,也好讓柳子灣的人都能知道漢奸會是一個什麼樣下場!”

趙山河苦笑起來:“宋叔,我知道柳子灣的人肯定都對我有意見,可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依我,我還想把這項工程全給攬下來呢,給大家作一個合理也合法的補償方案,這樣我自己也還能賺一點,可我不是沒有那個本事和能力麼!”

張靖一邊聽出了意思來,不由問道:“聽你山河這意思,這其中似乎還是有貓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