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於夫羅以民挾劉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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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辯一邊策馬,一邊看向天空,此刻月明星稀,不時便有大片的雲朵,將月光一同遮蓋。
而此刻恰好掛起了一陣涼風,吹得悶熱了一天的軍士們大呼過癮。
“陛下還會觀察天象?”
司馬懿策馬到劉辯身邊說道。
劉辯剛想說話,卻又忍了下來,他總不能告訴司馬懿氣壓變化和降水特徵吧?“略懂罷了。”
上郡毗鄰比鄰南匈奴鄂托克旗,這支南匈奴正是反叛殺害於夫羅父親羌渠的須卜骨都侯所部。
而鄂托克旗與上郡基本屬於溫帶大陸氣候,這種氣候特點就是四季分明,且由於其遠離海洋,所以降水量不多,卻非常集中。
簡單來說就是上郡這地方,一旦下雨,便極有可能是大暴雨,最為黃土高坡連線草原的部分,此地地勢較為平坦,極為適合騎兵的大規模展開。
也就是說,若他於夫羅棄城不顧,想要逃跑的話,配備了防滑馬蹄鐵的漢軍,可以縱馬狂奔,追到他全軍覆沒為止。
並且由於於夫羅與鄂托克旗的關係,劉辯絲毫不擔心他們會出兵援助於夫羅。
雖然相較於須卜骨都侯部的南匈奴,於夫羅是更為親漢的,但此刻的劉辯沒有選擇,只得在幷州之地殺雞儆猴,展現漢軍之威,才能預防異族的窺視。
不過即便如此,劉辯如此用兵也是冒險的行為,不過好在朔方郡中已經有了鮮卑人的身影,這說明鮮卑對於匈奴的各部的吞併已經在進行之中了。
要知道原本的三國曹魏時期,鮮卑可是基本統一了幷州北部的胡人集團的。
想到此處,劉辯不禁一笑,“不出兩日,此地必有大雨將至。”
“臣臨行白波離石大營前,便聽聞了陛下調命史官為漢軍將匈奴害怕雷雨之事,難道陛下可以未卜先知?”
郭嘉拱手問道。
“應該是我大漢國運相助吧。”
劉辯腦子轉得極快,立刻答道。
其實他說的也並沒有錯,幾番大戰連勝,加之各地學子入學宮,司隸比之其他各州也算豐收,再有便是西涼商路再開,這些事情都助長了國運,只不過此刻能讓劉辯清晰感應到國運的玉璽不在他身邊罷了。
“陛下實為真龍也。”
司馬懿聞言,拱手稱讚。
劉辯微微一笑,並未搭話,只是默默地讓軍隊加速前行。
次日午後,劉辯所率的一萬鐵騎已經過了富縣,到了雕陰左側,與趙雲所部駐守地甘泉,左右呼應。
劉辯再次抬頭看天,此刻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經過昨夜的聚集,雲團變多,且雲中隱隱有青黑色泛出。
不過這雲團對此刻的氣溫並沒有什麼幫助,七月夏日,風如凝膠,紋絲不動,高原之上,兵士行軍,隱隱有些喘不過氣來。
劉辯見狀,立刻下令駐軍暫歇,隨後立刻書信趙雲部,緊守甘泉,此地河道不光是雕陰的補給,也是從雕陰退守高奴縣的最佳路線。
此刻的雕陰城中,於夫羅已經將全部的漢民聚集在一起,而他則是不斷派出探馬去看劉辯大軍的動向。
根據他多年掠劫的經驗,探馬沒有回報就是最好的回報,他抬頭看向天空,作為常年活動在這裡的匈奴,哪能不知道降水季即將到來?
“單于,撤軍吧,降水季一來,大家都無心戰鬥啊,雨水之後朔方草原茂密,何不回鄉放馬?”
於夫羅手下將領,單膝跪地懇切地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劉辯殺了我的使臣,須卜骨都侯部此刻正在看我們笑話,就連朔方郡也有一半在鮮卑手裡,丟了上郡,我們再無南下的可能,明年怎麼辦?”
於夫羅哀嘆一聲,“我派去向楊奉求援的使者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只怕我們已是孤軍一支了。”
“漢軍遠來,不知上郡氣候,單于何不留下疑兵,引他們攻城,我們好退守高奴,再做打算啊!”
那將領立刻獻計。
於夫羅聞言,眼睛微眯,“你率三千人北去甘泉看看,若是無漢軍駐守,此計可行!”
“得令!”
那將領立刻拱手告退。
“等等!你帶一千漢人一起去,若遇敵軍,用漢人打頭陣,他們若不肯衝,你便率軍放箭驅趕!”
“單于英明!”
那將領眼睛一亮,立刻按照於夫羅的指令行事。
於夫羅嘆了口氣,想了又想,立刻喚人送上筆墨,想要寫一封投降信,以城中漢民為籌碼,以雕陰城換取一條活路。
信寫罷,他立刻命一匹快馬,將信送往漆垣方向的漢軍。
當日傍晚,皇甫嵩收到此信,猶豫再三,還是將信轉給了劉辯,城中漢人救或不救影響太大,若是不救,他們就要做好屠城的準備,不能放過任何一人將訊息傳遞出去。
若是救人,於夫羅若是詐降,此戰必定損兵折將,即便拿下雕陰,其代價也會讓剩餘漢軍無法繼續在幷州推進。
深夜,劉辯在營中收到此信,同樣拿著信舉棋不定。
司馬懿與郭嘉看後,也是沉吟不決。
“陛下,於夫羅之父羌渠,乃是桓靈時期起兵助漢才被殺的,我軍或可接受其降表,令其重入鄂托克旗兩虎相爭啊。”
司馬懿拱手說道。
“朕就是因為此事才不肯受其降的,於夫羅已見過其父親漢的慘狀,豈會真心降漢?加之他被南匈奴趕出鄂托克旗,遊走諸多勢力,已經反覆慣了,如何能信他?”
劉辯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城中百姓不可不救,卻也不能放他離開,此人常年在我漢地經營,通曉大漢事體,若有一日重掌南匈奴大權,必然為我大漢心腹大患。”
郭嘉立刻補充道。
“奉孝的意思是斷其糧道,圍城不攻?但匈奴人有食人之惡習,若他們以城中百姓為食,如何是好?”
司馬懿看向郭嘉說道。
“哎,進,則取不顧百姓之名,退,則取縱容賊寇之名,這於夫羅當真好計策!”
劉辯嘆了一聲,萬萬沒想到於夫羅反而利用了劉辯提出的抗匈奴的大義。
這是一道鐵路難題,為將者救多救少,都會為人詬病的。
“回信於夫羅,朕允許他撤出雕陰城,但條件是必須先送回城中漢民。”
劉辯咬了咬牙,閉目說道。
司馬懿和郭嘉也知道其中決斷的艱難,立刻應了下來開始回信。
次日一早。
居於城中的於夫羅便收到了劉辯的信。
他看著信中劉辯同意他後撤,立刻大喜過望,準備率軍離城,但部隊剛一清點,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好!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於夫羅想到昨日派去探查甘泉,還令部下若遇漢軍,先脅迫漢人衝鋒的事情。
此刻於夫羅跪在地上,頂禮膜拜頭上的天空,祈禱著甘泉沒有漢軍的駐守。
“單于!我回來了!”
昨日那位將領的聲音如同閃電一般,讓於夫羅聽了渾身顫抖。
“怎麼樣?”
於夫羅抓著那將領問道。
“啟稟單于,好在單于命我帶領漢人同去,不然咱們這三千人馬就要折在甘泉了,單于不知,那甘泉道,有一萬漢軍鐵騎啊!”
那將領嚥了口唾沫緩緩說道,顯然一路趕來,口乾舌燥。
“帶去的…漢…漢人,死了多少?”
於夫羅顫抖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