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說罷,興奮地向著趙雲、高順領兵所在而去。

留下的李嚴與黃權對視一眼後,也立馬決定率兵靠近呂布軍。

如此難得的圍剿場面,哪個領兵的將軍不想一觀呢?

呂布見後方、右側皆有追兵襲來,已經是逃無可逃的局面。

他當即下令讓部隊向著右側的騎兵列出槍陣。

隨後便獨自一人來到陣前,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道。

“呂布在此,敵將可敢一戰?”

話音剛落,漢軍騎兵陣中便衝出了一黑臉大漢。

不是張飛又是何人?

張飛二話不說,迎面便對一矛劈下,算是試探呂布的氣力。

卻不料,呂布並不招架,而是甩開方天畫戟,直接將張飛的蛇矛彈開。

兩將錯馬而過,張飛手握長矛,心中不禁暗道,“是個有氣力的。”

呂布與他交手一合,也感覺到張飛的實力不俗,不再同往日那般放鬆。

只見呂布雙手持戟,雙膝一扣馬腹,便向張飛而去。

原本常人難以舞動的方天畫戟,在呂布手中竟如同手中無物一般,左劈右擋,上挑下撩,沒有絲毫的滯阻。

這一切都被場外的諸將看在眼中,其中尤其是趙雲,不免為張飛捏了一把汗。

眼看著五十合後,張飛逐漸難以招架,趙雲二話不說便拍馬而出。

“張大哥!我來助你!”

呂布聞言,眉頭一緊,若是說獨戰張飛能佔上風的話,再加一個槍法靈巧的趙雲,那便有些難以預料了。

“好!子龍兄弟,今日你我二人,共擒這三姓家奴!”

此話一出,算是徹底刺激到了呂布的神經。

呂布暴喝一聲,將原本兩將夾他一人在中間的形式徹底破開。

調撥馬頭,他又舞著方天畫戟繼續衝殺。

此刻張飛已經有些力竭,而趙雲方才上場,那呂布也不是傻子,自然專挑張飛處下手。

張飛也是有苦難言,好在他武藝確實非一般戰將可比,短時間內,依舊是讓呂布弱了下風。

眼看著三人戰了近百合,呂布還未力竭,倒是胯下的馬匹受不住力了。

呂布瞥了一眼胯下坐騎,心中不禁暗歎,“若我胯下還是赤兔,又何懼這些漢將?”

坐騎對於武將在戰場之上的表現,是有很重要的影響的。

若是坐騎力竭,許多動作無法配合主將做出,那麼便會限制住主將的發揮。

那張飛的座下雖然不是什麼名駒寶馬,但好歹也是從眾多西涼好馬中挑選出來的。

而趙雲胯下的自是不必多言了。

而那呂布,自離開了袁紹,一路的顛沛流離,合心意的馬兒早都死於途中,此刻騎的不過是軍中還算上乘的戰馬罷了。

張飛同趙雲對視一眼,兩人皆看出了呂布胯下的馬兒力竭。

當即決定同時對他的弱處發難。

兩人同時用力下劈,呂布輕鬆招架之餘,卻感受到馬蹄微微的顫抖。

“哼!若非我馬力不濟又何懼你們漢將?”

“可敢讓我回營後換馬再戰?”

呂布看向兩人問道。

“嘿嘿!對你這三姓家奴,還需要講什麼道義?”

“你且留下吧!”

張飛說罷此言,立刻策馬攔住了呂布的去路。

非要留下呂布繼續爭鬥。

“你!”

眼看呂布怒髮衝冠,睜大了眼睛,趙雲立刻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舞動銀槍,槍尖如同蛇信一般在呂布招架處向前遊走。

呂布回頭一看,嚇了一跳,當即便收了回營換馬之心,雙手拿起方天畫戟,全力擋下了趙雲這一殺招。

這陣中打的火熱,陣外也是熱鬧,張遼入了高順營中,立刻道。

“高順,遼來了!”

高順一聽是張遼的聲音,當即下馬來迎。

“文遠!你可是想煞我了!”

“入蜀數月,變故甚多,一言難盡啊,好在陛下遣你與子龍前來相助,不然成都危險了。”

“文遠說的哪裡話,陛下早就備下了諸多軍械,那漢中城,可是被我軍的霹靂車,連轟兩日直接轟破了的。”

高順興奮地說道。

張遼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道,“原來如此!可只是呂布為我等舊主,我等難以上場啊。”

高順看著張遼哀嘆一聲道,“文遠啊,我等已經在陛下手下多年了,哪有什麼舊主不舊主的?”

“我高順武藝稍差,上了場說不得要幫上個倒忙。”

“但文遠你卻不同,若是你能上場,三人共同制住呂布,豈非是潑天的功勞。”

張遼聞言,擺了擺手,“還是先看看吧,說不得張飛將軍與子龍能拿下呂布也未可知啊。”

此言說罷,那呂布的確是因為馬力不足而開始漸落下風。

但手上的方天畫戟卻依舊舞得犀利,一時之間竟讓張飛與趙雲無機可乘。

“文遠,此刻不去更待何時?”

“當是一錘定音之刻啊,若是讓那呂布逃遁了去,再要拿他便難了!”

高順一激動,抓住了張遼的手臂道。

張遼看著場上的局勢,心中思緒變換不停,臉上更是為難。

但眼看著呂布即將衝破趙雲、張飛兩人的包圍圈,張遼心中也是意動不止。

“罷了,罷了!”

“陛下知遇之恩,遼自知難以報答,再添往日時有恩義,我張遼又豈能為自己的名聲所累,不為陛下出力?”

張遼說罷,抄起月牙戟,胯下馬匹,便殺了出去。

眼看要戟尖距離呂布不足十步之時,張遼大喝道,“遼來也!”

呂布聞聲驚喝一聲,趕忙抽戟回身架開了張遼的攻擊。

“張文遠?竟是你來戰我?”

呂布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雖是我舊主,但陛下待我恩義如山似海,我張遼豈能因為自家名聲放你這惡賊離去?”

張遼說罷,與趙雲、張飛對視一眼後,再次與呂布戰到了一起。

四人戟來槍擋,槍去戟架,看得周遭兵士皆是熱血沸騰。

李嚴同黃權兩人遙望陣中爭鬥,不禁發出了感嘆,“不愧是當世第一人啊。”

“若是蜀侯的二弟,關羽將軍至此,不知會如何?”

李嚴聞言立刻道,“若是關將軍再此,只怕那呂布也是不懼的。”

“你且看他馬匹力竭,單靠自身氣力就能獨鬥三將。”

“便知道這當世第一併非虛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