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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早已被幾百名官兵把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

我此時心裡亂如麻,文寶齋已成這樣,我更擔心吳叔和乞丐的安危,我便迅速向文寶齋內走去,剛邁開幾步,就被三個官兵用長矛攔住並喝道:“作案人現場,閒人不得入內!”

我此時著急的火燒眉毛,可偏偏是“屋漏又逢連夜雨”,急的我半天對那官兵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事情的前後經過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乾脆也不想解釋了,就要硬闖進去,突然來了一問軍官模樣的人,大聲問道:“幹什麼的?不要命了?沒看到官軍正在執行公務嗎?”

我萬般無奈,這官兵怎麼如此囉嗦,做事那般推三阻四的,我只好對那軍官說道:“我是文寶齋的當家的,我要進去檢視損失情況!”

那軍官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是當家的?有何憑證?”

這可把我難住了,這憑證我去哪裡找?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正準備硬闖進去,這時只見吳叔跌跌撞撞的從裡面走出來喊道:“官爺,且慢,那位正是我家少主人!”

那位軍官看了看我,一臉不屑的頭一甩,官兵才放我進去。

我趕忙飛身來到吳叔身邊,吳叔拄著木棍,一瘸一拐,有條腿視乎折了,看起來傷勢還算挺嚴重的。再看看吳叔渾身上下也是刀劍傷痕累累,血都快把衣服染紅了。

我上前趕緊扶住吳叔問道:“吳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光天化日之下到底是誰幹的?”

我扶著吳叔連忙進了文寶齋,剛一進門我立刻傻眼了,裡面的死屍更是四橫八豎的,人押人,廳堂早先精緻的佈局早已灰飛煙滅,各種東西東倒西歪,各種文物碎片散落於地,看著真是狼藉一片。

我拉了一個還算完好的椅子,讓吳叔趕緊坐下,吳叔坐下了之後就說:“太可怕了,我行走江湖數十載,這種慘絕人寰的屠戮場面我真的是頭一次遇到!”

我安慰了一下吳叔,吳叔接著說道:“我送你們到群賢樓之後,就匆匆的趕了回來,可沒過多久,只見街上的行人四處逃竄,我正想出去看看是何事,突然四五百名全身黑衣的人齊刷刷的站在了我們文寶齋的門口,個個手拿弓箭,已經瞄準了我們。我當時嚇了一大跳,還沒等我吩咐準備完畢,幾千只羽箭齊刷刷的向我們射來,瞬間就死了好幾個夥計。

慌亂中,我趕緊趕緊啟動機關,把剩餘的夥計和丫鬟們全部送到後院,然後關閉了上二樓的機關,發出訊號召喚出我們的暗藏的人準備迎敵。可是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多,羽箭都是裝在強弩之上,我們試圖衝出去幾次都沒有任何機會,還折了幾個人手。

對方就這樣一波接一波的強射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停住,然後人像潮水一般,手拿大刀的衝了進來,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殺,我們近百名的護衛死死的守住了大堂,可是對方人數眾多,又都是武功非常高的殺手,慢慢的咱們的守衛筋疲力盡,人數也在一點點的減少。沒過多久,我們這邊就剩下十幾個人了,而且都是各個帶傷,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這時我看見乞丐從後面衝了進來,外面那兩三排放羽箭的黑衣殺手早被乞丐拿下,大夥看到了希望,又奮不顧身的和黑衣殺手拼了起來。我們這十幾人都抱著勢必一死的心態,將來犯的黑衣殺手全都阻擋在廳堂之內,而我們面前也漸漸堆起了高高的死人堆。

這時候,進攻的黑衣人看著我們都畏縮不前,僵持了一會,只聽一聲哨響,黑衣殺手如潮水般四散離去。

乞丐撂下了一句話,說是查查這黑衣殺手的來歷,就尾隨黑衣殺手而去。

這時,大家看見敵人退去,一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都紛紛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扭頭看著這批護衛,各個傷痕累累,身體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面板,他們都已經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等死。”

我看此情形,心如刀割,如果這個時候知道是誰幹的,我非要前去把他撕得粉碎,以安慰這些枉死的怨靈。冷靜下來之後,我強忍住怒火,這個時候我必須冷靜下來,才能穩住大大局。於是我趕緊讓吳叔開啟後堂機關,把裡面的夥計放出來,然後去把全城的大夫請過來,花多少錢都要把這些人的性命保下來。

那些夥計和丫鬟們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膽小的嚇的兩腿哆嗦癱倒在地,膽大的還勉強能說上幾句話。我找了幾個機靈的趕緊去全城找大夫,大家也是悲憤交加,個個都很賣力的收拾殘局。眼前的爛攤子我可怎麼向父親交代?他在這裡可以坐鎮一方,讓那些鼠輩多少有些畏懼,可如今,我初到西安府就被人暗中做下這麼大的事,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席上心來……

這時,乞丐匆匆的從外面趕了回來,我見到乞丐立刻上前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打探到什麼訊息?”

乞丐喘了一口氣說道:“公子,你安然回來我就放心了!”

我讓乞丐先坐下,乞丐坐下來後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公子,你擂臺給我說的一點沒錯,我剛趕回來,就看見很多黑衣殺手在圍攻我們文寶齋,我一個人力量有限,只能把外面放羽箭的先解決了,最後衝進來才見到吳叔他們。”

我點點頭問道:“這些吳叔已經和我說了,你趕緊給我說一下你跟蹤那批黑衣殺手的情況吧!”

乞丐又喝了一大碗水說道:“我暗中尾隨那批黑衣殺手,來到了城南郊外的一座破廟處,那些人個個武功高強,輕功了得,組織的非常嚴密,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言語或動作暴露他們的身份。他們來到破廟裡,一個紫袍蒙面人早已經在哪裡等候多時,我悄無聲息的躍到到廟頂之上,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和吳叔都聽得很是詫異,這到底是什麼幫派,組織這麼嚴密,真是讓人咋舌。

乞丐接著說道:“那為首的黑衣殺手向紫袍人報告說什麼任務失敗,請求懲罰!那紫袍人不動聲色的走到黑衣頭領面前,剎那間,那黑衣殺手首領就七竅流血癱倒在地不省人事,剩下的黑衣殺手也是紛紛連忙跪地求饒。

紫袍人手一揮,厲聲說道:“這次暫且放過爾等,爾等就地蟄伏,等待新的命令!”

那群黑衣人連連向紫袍人磕頭謝恩。

我正要繼續聽他們說下去,誰知那紫袍人的聽力卻非常了得,我已經是萬分小心了,可是我的呼吸聲還是驚動了他。

他手指一彈,一門鄢陵鏢向我射來,我慌忙躲了過去,差點中招,我知不是對方對手,趕緊逃離了出來。”

乞丐說完也是驚得一身冷汗。

這世上竟然有人能憑空聽出乞丐的藏身之所,那此人的武功到了什麼境界,我真的無法想象,這一點就連我也是勉強才可以做到。

我站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在擂臺時就聽見鄭元霸私語說什麼四十營,現在你有看到紫袍營主,還有那鄢陵鏢,這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吳叔在一旁聽我這麼一說,“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我們齊刷刷的看向吳叔。

吳叔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奇怪的說道:“這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吳叔著急的說道:“不,不是這一句,是前面那句話!”

我又把剛才自言自語的話重複了一遍,吳叔聽後呆若木雞的說道:“真的是他們,真的是他們!”

我們都奇怪的看著吳叔!

吳叔稍微緩解了一下情緒說道:“你們可層聽說過四十營這個名號?”

我和乞丐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吳叔接著說道:“那你們有沒有聽過一首江湖歌謠:四十營中八百軍,出沒無常草不生,聞風喪膽神懼怕,匿跡江湖四十人!”

吳叔說完看著我們,我們一臉不惑的也看著他,吳叔無奈的說道:“哎!不是一個年代的人,很多事情你們不知道也合情合理,更何況那神出鬼沒、虛無縹緲的四十營呢!”

我看吳叔這麼說,趕緊說道:“吳叔,你就給我們說說這四十營的來歷吧!”

吳叔嘆了口氣說道:“說起這四十營,還得從太平天國說起。當年太平天國佔領天京之後,國力和軍力盛極一時,據曾經在天王洪秀全營中的下人傳聞,天王洪秀全佔領天京以後,感到自己的地位遠遠不如擁有赫赫戰功的幾個王爺深得人心,為了確保自己的帝位可以永葆下去,洪秀全明著退居幕後,不問朝政,把朝政大事全部推給東王裁決,暗中卻派自己的親信從太平天國八十萬大軍中遴選出了八百名武功超群,身經百戰的年輕人組成了一支天王護衛營,名號叫做四十營,暗喻營中之人個個都是視死如歸的死士。

四十營成立後,名義上是洪秀全的貼身護衛禁軍,實際上完全聽從洪秀全的命令,實行一些刺探、暗殺危害他利益之人。一時間,官場人心惶惶,朝野人人自危,士兵軍心不穩。於是,洪秀全趁機便把東王楊秀清推到了臺前,最終導致了天京事變,東王、西王相繼被殺,翼王攜帶大量部署逃走,洪秀全重新成為了太平天國的中心人物,可這一切也是太平天國由盛變衰的轉折點,而處於權力中心的洪秀全卻全然不知。

風雲變化,事件慢慢平息,太平天國的危機也是一波接一波的到來,而這支神秘的四十營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再也不被提起。直到天京被清軍圍困,天京城內幾個月彈盡糧絕,洪秀全病死之後,一支全身黑衣打扮的隊伍,攜帶者洪秀全的長子洪天貴福拼死突圍,四十營又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怎奈清軍人數眾多,這一行八百多名的黑衣軍被清軍火炮打的四處逃散,最終洪天貴福也在江西被俘後凌遲處死,其餘四十營的人或戰死或逃生,終究消失匿跡,沒有了任何訊息。

就這樣,曾令人膽戰心驚的四十營也隨之瓦解!”

吳叔說完,我們才恍然大悟,這太平天國的事儲存下來的實在太少太少,像我們這樣年紀的肯定知道的不多。

我疑惑的問道:“那後來呢?”

吳叔緩了一口氣說道:“十年前,江湖中出現了一個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個個是殺人不眨眼,他們的名字也叫做四十營。據江湖傳聞就是當年苟且活著的四十營的人組織而成,而且能召集來的恰巧正是四十人。

這正如他們的名字一樣,四十營,四十營,只有四十人!

而就是這四十人的四十營一時間把江湖搞的血雨腥風,一時名聲大噪。

官府得知是太平天國的餘孽,派出三萬餘大軍查詢截殺,可是每次這四十營從出現至完成任務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十年了一點訊息也沒有。

而十年後的今天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西安府的地面上,還幹下這麼大的動靜,真不知道是何人花了多少銀兩所為?”

聽吳叔這麼一說,我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個鄭元霸不惜動用江湖中隱匿多年的江湖殺手組織來攻擊我們,看來是蓄謀已久的事情了,只可惜我們這些正經的生意人總是抱著和氣生財的心態,這一次真的讓他們重創了我們。

我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沉默了好大一會,乞丐看著我著急的問道:“公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呀?”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血海深仇,以牙還牙!”

我這麼一說把大傢伙都嚇了一跳,吳叔說道:“如今我們損失慘重,要想修養的到原來那樣,至少需要兩三個月時間,更何況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那神秘的四十營身在何處,怎麼去報仇呢?”

我說道:“殺手暫且找不到不要緊,可是這僱主咱們卻心知肚明!”

吳叔剛想在說些什麼,這時,幾個夥計已經叫來了十幾名大夫,我趕緊安排大家趕快把受傷的兄弟抬到後院醫治。

安排好一切之後,本想前去看看那官軍如何處置此事,誰知我剛走到文寶齋門前,那些官軍早就不知所蹤,只盛一些搬運屍體的衙役在哪裡忙活著。

乞丐走來對我說道:“剛才那軍官來說此事還得他們回去再行調查,具體結果讓我們等候訊息,然後就走了!”

我氣憤的說道:“這還有沒有天理,發生如此大的殺人命案,竟然如此草草收場,我們老百姓辛辛苦苦交的稅銀,怎麼養了那樣一幫好吃懶做之人?”

一名夥計走過我的身邊聽我這麼說,然後停下來對我說道:“少爺,他們何止是好吃懶做這麼簡單,那些官兵簡直可以說是同謀!”

我急忙問道:“此話怎麼講?”

那夥計接著說道:“早上我到對面的買東西,正在結賬之時,無意中發現剛才那位軍官和幾名手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對面的茶館喝茶,而我買東西回來剛走到後院沒多久,就被告知有敵人入侵,讓我們待在後院,要是我慢半拍回來,那還有命在?你說他們是不是幫兇?”

聽完夥計這樣說完,我完全明白了這些軍官的為何會如此敷衍了事了,可能上面的關係早就被人用銀子打通好,只待這邊完事之後來收拾殘局罷了,還談什麼調查,還談什麼等待結果,最終還不是以懸案為由了結,看來眼前的這個官府是靠不住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後來仔細想想,這官府這麼辦案真是奸猾無比,一來可以顯示官府的辦案及時的能力,二來可以避免我們去別的衙門報案,三來也是從側面反應瞭如今官場黑暗,民不聊生的現實。

聽完夥計說完,我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點頭,讓那夥計去忙了,然後讓乞丐照顧一下場面,我則想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想一想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及後面的路要怎麼走。

於是,我穿過南門大街徑直來到對面的茶館,選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叫了一壺清茶然後慢慢的細想起來。想我當初在吳堡縣城一時氣憤,把鄭元霸的獨子鄭盛強打的奄奄一息,以至於釀成現在的慘禍,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這世間那般橫行霸道、耀武揚威、欺行霸市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一個個的管過來,那豈不是白日說夢,如果當時忍上那麼一下,這會也不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轉念一想,既然活在這個世上,就要憑自己的能力為這世道創造一點價值,如果我像大多數人那樣對不平之亂象忍氣吞聲、不聞不問,麻木的活著,那世間豈不是有越來越多的不平,做任何事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俠義二字,那麼即使不能苟且偷生,也可以死得內心無愧!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而如今,不是我抱怨的時候,更不是我糾結是非對錯的時候,我必須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準備好接下去我們需要做什麼,需要面對什麼,自己闖的禍自己得擔當起責任來。

眼前,首要任務是整修文寶齋和重建暗衛,好讓文寶齋以最快的速度恢復營業;其次就是查探四十營的下落和幕後主謀,以慰亡者在天之靈;最後就是得好好考慮一下一個月後的百年慶典了。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銀兩,而且還是一筆不小的銀兩,一時半會也湊不齊那麼多的銀兩,這倒是目前比較棘手的事情,總不能厚著臉皮回家讓父親吃老本吧?

我得為這事想個辦法出來……

這時,只聽茶館的說書先生啪的一聲將驚堂木拍下,然後說道:“今日咱接著上回的章節繼續聊,來說說那三國演義第四十六回用奇謀孔明借箭獻密計黃蓋受刑>,話說,肅領命來見孔明,孔明曰:“吾曾告子敬,休對公瑾說,他必要害我。不想子敬不肯為我隱諱,今日果然又弄出事來。三日內如何造得十萬箭?子敬只得救我!”肅曰:“公自取其禍,我如何救得你?”孔明曰:“望子敬借我二十隻船,每船要軍士三十人,船上皆用青布為幔,各束草千餘個,分佈兩邊。吾別有妙用。第三日包管有十萬枝箭。只不可又教公瑾得知,若彼知之,吾計敗矣。”肅允諾,卻不解其意。回報周瑜,果然不提起借船之事,只言:“孔明並不用箭竹、翎毛、膠漆等物,自有道理。”瑜大疑曰:“且看他三日後如何回覆我!”

啪的一聲驚堂木又一次響起,說書先生把我拉回了現世,說書先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繼續說了起來,剛才我聽完了這段,真是入木三分。我已然興奮起來,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沒想到竟然給了我如此好的提示,這說書先生說的正是三國演義著名的“草船借箭”,後人有詩讚曰:“一天濃霧滿長江,遠近難分水渺茫。驟雨飛蝗來戰艦,孔明今日伏周郎。”

難怪諸葛孔明可以號稱三國第一謀士,此等巧計也會被其想到,使我心服口服!

片刻,一出一石三鳥的計策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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