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楊河一愣,隨後怒罵,“一個小孩你都看不住,要你有什麼用。還不趕緊去找。”

楊鐵柱訥訥地答應了下來。

他剛走,另一個人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河哥,大林被人襲擊暈倒在糧草屋子前,狗也不見了。”

“什麼?”楊河呼吸一滯,“糧食呢?還在嗎?”

“全沒啦。”那人說完,崩不住情緒,哭出了聲。

眼看日子才剛剛變好,糧食怎麼會都沒了。

“全沒了是什麼意思?”楊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屋子裡乾淨得連根稻草也沒留下,就連咱們剛烙的餅和蒸的肉包子,都沒了。”那人更傷心了。

他累死累活半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口吃的麼。

結果還沒吃上,東西就全沒了。

“不,不可能。我一直帶人守在寨子門口,根本沒有人進來過。再說了,那麼一大屋子的糧食,還有狗,帶走怎麼可能不發出動靜。你肯定是看錯了。”楊河一邊說一邊衝向放糧草的屋子裡。

即使到了現在,他依舊沒有把念寶的失蹤和糧食丟失聯想到一起。

他只覺得是這人在胡說八道。

直到他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屋子,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糧食都沒了,他們要怎麼活?

正安排人去追顏敦呈一行人的楊青山也得知了這個訊息。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糧草屋子前。

跟楊河一樣,看到這空空蕩蕩的屋子,他臉色都變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把他弄醒。”楊青山咬牙切齒地盯著地上的楊大林。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

他們一個時辰前還在為搶到了大批糧食感到開心,現在卻什麼都沒了。

但是不管怎麼掐楊大林的人中,又或是扇他耳光,他都昏迷不醒。

楊青山只能讓人把孫大夫再次帶過來。

畢竟楊大林昏倒在糧草屋子前,他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孫大夫匆匆忙忙趕來,仔細替他檢查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奇怪,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怎麼就昏迷了?看樣子是中了什麼迷藥。”

“你多久能讓他醒過來?”楊青山又問。

孫大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搖頭晃腦地回答:“不好說,他這個症狀我也是第一次見。”

楊青山見狀,知道指望不上孫大夫了,他又看向了楊河。

“把寨子裡所有人都找來,我要問個清楚明白,到底是誰聯合外人,偷走了咱們的糧食。”

他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楊河一驚。

寨子裡有內鬼?

他不敢細想,趕緊把所有人都召集了回來。

楊青山看著寨子裡的上百號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

眾人一片譁然。

“誰,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勾結了外人偷糧食?”

“咱們都是楊家村出來的,怎麼能為了外人背叛自己人。”

“沒有糧食,咱們還怎麼活啊,嗚嗚嗚嗚。”

人群裡憤怒的叫罵聲和不甘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楊青山臉色越來越凝重。

“夠了,現在挨個回答我,剛剛你們都在做什麼?有沒有人證?”

聽到這話,眾人一個個互相作保,都說清楚了自己剛剛在幹什麼,根本沒有機會靠近糧草屋子。

只有楊鐵柱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你去做什麼了?”楊青山死死盯著他。

楊鐵柱既害怕又緊張,趕緊老實交代:“河哥讓我把那孩子綁在樹下,綁好之後我就去領了餅子,等我再回到樹下的時候,那孩子不見了。我就四處去找她,現在也沒找著。”

“我祖祖輩輩都是楊家村的人,我怎麼可能背叛咱們村。而且我都沒靠近過糧草屋子。”

他急得都快哭了,就怕被當成內奸。

“一個孩子能做什麼?”楊青山壓根沒往念寶身上聯想。

但這個走丟的孩子確實是唯一的變數。

難不成那個孩子是那群人派出來的誘餌?

吸引他們注意力。

之後再殺一個回馬槍?

沉思片刻後,楊青山吩咐道:“先去把那個孩子找出來,找不到也去告訴那群人,他們的孩子,在咱們手上,讓他們用糧食來換。”

“是。”楊河重新答應了下來,趕緊帶人去追顏敦呈一行人。

……

時間回到一刻鐘之前。

念寶把飛虎寨的糧食一掃而空。

她解開了鎖著大黃狗的麻繩,打算帶它一起離開。

畢竟留下來的話,這狗最後的下場,肯定是進大鐵鍋。

“我帶你走,你可不能叫哦,不然被那些壞蛋聽到,你會被吃掉哦。”念寶蹲下身子,和狗子四目相對。

狗子無聲地張了張嘴,似乎在說好的。

“好狗狗。”念寶嘿嘿一笑,摸了摸它的腦袋。

一人一狗並肩前行,打算離開飛虎寨。

沒想到,一出門,竟然撞上了楊大林。

“嘿,小兔崽子,被老子逮著了吧。”楊大林伸手想要把念寶拎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沒想到,手還沒碰到念寶,念寶就給他表演了一個大變活人——原地消失了。

楊大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小丫頭和那隻狗,怎麼不見了?

但下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大腿後邊一陣刺痛。

不知道什麼東西扎到了他身體裡。

他扭頭一看,正是念寶。

她嘻嘻一笑,拿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在往他身體裡扎。

“做個好夢哦~拜拜!”

這是楊大林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念寶將麻醉針拔了出來,扔回了空間裡。

嘿嘿,這麼一針下去,沒有個三天三夜,這個大傻蛋別想醒了。

她帶著大黃狗,遇到人來就躲進動物園裡,就這樣躲躲藏藏,總算出了飛虎寨。

她記得下山的路,但是走久了,也是會累的。

她開始懷念起坐牛車的日子了。

“汪汪。”

大黃狗見她走不動坐在原地,喊了兩聲,用嘴咬她的衣裳,示意她坐自己身上。

念寶嘆了一口氣:“你要是胖點還差不多,你這麼瘦,我坐上去,一屁股墩怕是就把你壓垮咯。”

說完伸手摸了摸骨瘦如柴的大黃狗。

“等你以後吃胖點,再來當我的坐騎。”

“汪汪。”大黃狗又喊了兩聲,像是答應了。

念寶躺到了地上,叼著一根野草,開始思索起該不用腿快速地趕回爹孃身邊。

忽然,她靈光一閃,坐了起來。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