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當三個計及以上的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會隨機重新整理一個狗頭軍師。
四人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威廉忽然一拍大腿: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我們不還錢呢?!”
這句話一說出口,連多夫也愣住了。
對啊,系統都要老子當軍閥,老子憑什麼還錢?
舊政府都要解散了,為什麼他們的戰爭賠款還要我來還?老子不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個好主意,我覺得可行!”
“我也一樣!”
“反正現在的情況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不如我們把波瀾那邊一併拿下!”
赫爾曼沉思了一會兒,直接開口道。
…………
剛剛活躍起來的氣氛一瞬間又沉寂下去。多夫轉過頭複雜的看著他。
大哥,你才是真的狗頭軍師!
人家都是隻想著不認一戰條約,你直接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開二戰了?!我多夫實名制佩服你,你比我牛逼!
“……暫時還是先停止債務清償吧,至於反擊的事兒……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
多夫揮了揮手,決定下來。另外他還把成立中央銀行的決定告訴了三人。大家都是這個時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甚至還是金融或軍事方面的佼佼者,自然不可能看不懂這一舉措。
以前,多夫看小說的時候總是不明白為什麼主角硬要幹銀行,獨善其身不好嗎?
但真輪到自已穿越,他才明白想要穩穩的握住自已的經濟命脈,只有開一家足夠龐大,足夠強的銀行才是唯一的出路!
遮曼苦自由市場久矣!其實政府一直都是知道市場欠管教,缺規矩,但是這議會的議員背後都是資本家,不允許自已人砸了自已的攤子。
就算有小部分人捨得砸,但是沒有武力脅迫,誰願意聽你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兒吆喝?
可輪到多夫的情況又不一樣!一戰結束的條約要求遮曼軍隊數量不得超過10萬,大部分的兵力和警力都在巴伐利亞,巴伐利亞在國際上又是獨立的,所以可以合法合規的養軍隊。
現在這股力量全都在多夫手上,你想要多夫吃不了飯,可以,但是你小子也別想在遮曼這張桌子上架鍋!
多夫和亞爾馬等人商量完畢,決定在1年後正式成立銀行,由三人在這一年中的業績決定各自最後的職務。
當然這也是多夫畫的餅,他最後對於人事的任命首先是根據忠誠度,也就是友誼值,其次才是能力。
他可不想養一個什麼反骨仔出來,最後在背後捅刀子!
不知不覺裡,赫爾曼已經代替費力科斯成了他嘴裡最常唸叨的名字。
費力科斯的友誼值雖然高達49點,只差1點就能完全拉滿友誼值,但是奈何他本人只是工人出身,能力有限不說年齡也已經有足足50歲,在人數和經濟愈加發展的工作黨中,他已經很難在多夫身邊待下去。
“唉,所謂的鞠躬盡瘁大概也就是這樣子吧……”
多夫又想起來當初自已蠢笨的用麵包來收買黨員的時候,那時候自已畏手畏腳,多一點黨員都不敢招,人員管理都還是交給費力來管,如今的人數何止千倍?但是當初身邊的大副已經不在了。
他的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愧疚的情緒來,自已除了給對方下命令,幾乎都沒有和他聊過其他什麼東西,一句閒話都沒有。
他定了定神,決定去看看這位老朋友。
費力科斯的家就在老酒館附近,這也是他之前能出現在酒館吹噓和發洩的主要原因。
多夫順著街道走著,以工代賑實行下去以後,街上的乞丐少了許多,但老房子一戶疊著一戶,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滄桑,心中也湧起莫名的傷感。
很快,多夫就找到了老朋友的家。
他站在門口躊躇許久,終於還是叩響了門。
咚咚咚——
多夫跺了跺靴子,在地上摩擦著,他低下頭看看手錶,然後再次敲了敲。
又過了一些時間,還是沒有什麼人回應以後,多夫反而鬆了口氣。
身上好像卸下些枷鎖,但胸口還是有些發悶。
“黨魁?”
熟悉的聲音響起,多夫轉過頭,一張鬍子拉碴的臉出現在眼眶裡,他的大鼻子還因為開春沒多久的花粉傳播而通紅無比。
正是陪著多夫一路走來的“死忠粉”費力科斯。
多夫有些尷尬的笑笑,他下意識的把雙手疊在一起,終於想起來自已忘了帶些水果來。
“快進來,剛開春不久還冷著呢!”
費力科斯沒想那麼多,順手從兜裡掏出鑰匙開啟門,一把就把多夫拽了進去。
與多夫想象的相反,這位老朋友家裡沒有家人生活陪伴的痕跡,爐子旁邊的煤摞的整整齊齊,顯然主人不怎麼“寵信”它們。
費了好大的勁兒生起火,燒上一爐子水,費力科斯把手裡的空紙袋順手疊起來也扔進爐子裡。
兩個男人就這麼坐著,雖然是老友重逢,但卻一個字都聊不起來。
噼……啪……
木炭爆裂的聲音時不時從爐子裡傳出來,費力科斯慢慢開口:
“我失業很久了,那個時候沒有工作,我的一雙二女中,小女兒得了病,沒有多久就病危了。她臨死之前想吃一口麵包配果醬。”
“哥哥就在那天晚上翻過牆,去砸窗偷了一瓶子果醬,拿了根麵包……警察出動的速度很快,我的兒子很快就被逮捕入獄,連帶著我本來就病弱的妻子為了求情被打了一頓,當晚就喪了命。”
“我的女兒看著這一切,但是她無能為力。那天,家裡的柴用完了,她吹著寒風,而我在街上四處找工作,沒找到工作的餓我打算再去碰碰運氣。”
他的聲音放的很緩慢,像是在努力記憶,但眼眶裡的倒映著火光的淚水卻在抗拒這個過程。
“要是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出去做無謂的事兒,那天晚上她吹著寒風,獨自呼吸著死亡,該是有多絕望啊……”
爐子裡的木炭完全燒著了,發出的聲音更加沉悶,費力科斯的哭聲此刻也變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