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瑤“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當他們確認十匹雪玉靈龍香都死了後,龍小瑤無法抑制地放聲大哭起來。
費騰也是紅了眼眶,這麼可愛懂事的生靈,是誰這麼惡毒害死了它們?!
不過,費騰又在現場聞到了一絲殘留的極其微末的味道。
這味道和百花大考他被人捅傷時殘留的味道一樣,但他依然想不起這是誰身上的味道。
龍小瑤的大哭引來了馬舍的管理員,當管理員看倒一地的死馬後,他被嚇得幾欲暈厥。
管理員跌跌撞撞地跑出馬舍,去喊人。這時一組的其他組員也陸續到了馬舍,眼前的場景也讓大家感覺無比惋惜、傷心與憤恨。
很快,百花馬場的執法長老李尚,還有馬場許多管事的長老,帶著數百弟子都到了靈龍馬舍。
長老們看到一下死了十匹靈龍香,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老王呢,快把老王喊來!”一位長老叫起來。
“封鎖現場,驗傷。”執法長老李尚急急說道。
很快,一個馬農跑了回來,他滿臉驚恐地對執法長老說道:
“李長老,老王死了。就死在他自已的宿舍裡,好像……也是中毒!”
在場所有百花宗的弟子一片慌亂。
這時,一位馬場的醫官長老走出馬舍,對李尚說道:
“所有靈龍香都是中毒而死,毒藥是‘黑屍散’。”
“黑屍散!”
許多長老驚呼起來,
“是豐都禁用的黑屍散?”
“這東西已經在豐都絕跡十幾年啦!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馬場?”
很快,又一位醫官長老跑回來,告訴李尚,馬農老王也是死於黑屍散。
李尚面色鐵青,忽然他決絕地說道:
“封鎖靈龍一號馬場,馬場內所有老馬農,新弟子待在原地不許移動。
百花馬場執法堂全體弟子入場搜查,人身、居所、行李、馬舍、草場,所有一切都給我搜!”
搜查開始,一片天翻地覆。
所有弟子都非常配合搜查,大家也希望能查出那個下毒的混蛋。
過了不久,忽然一個執法堂的弟子急急跑到執法長老的面前,說道:
“李長老,我們在一組實習弟子的宿舍中找到了一小包黑色粉末,經醫官長老確認,就是黑屍散。”
李長老雙眉緊皺,恨恨地問道:
“誰的房間?”
“看登記,是嫡傳閣,費騰。”
“費騰!”
當時嫡傳閣十位新弟子就在執法長老身邊不遠,大家都聽了個清楚。
費騰自已更是驚得目瞪口呆,身邊不光是龍小瑤,就連鐵河、仇向天這樣跟費騰勢同水火的傢伙,也是連連搖頭不信。
“是那個狀元,費騰?!”
李長老,轉頭看向一臉懵圈的費騰。
“這,這位長老,我可沒下毒啊!那些靈龍香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它們?”
費騰急急解釋起來。
李長老的眼神越發陰冷起來,突然他大喝一聲:
“給我拿下!”
還沒等費騰反應過來,旁邊早有五六個執法堂的弟子,上前把他按在了地上。
費騰極力的解釋,龍小瑤也是急得直跳腳,她想上前去拉開那個執法弟子,但身後幾位七級武力的長老,卻伸手把龍小瑤擋在了一旁。
“說!為何要殺死靈龍香?”
李長老恨恨地問道。
“我沒有!”
費騰剛一開口爭辯,突然李長老將手中的執法杖向前一刺,直接刺穿了費騰的肩甲。
費騰疼得一聲慘叫。
“說,為何要殺靈龍香!”李長老語氣不變。
“我沒有……啊!”
李長老看費騰還在爭辯,於是便向法杖上注入了翻湧的靈氣。
費騰疼得渾身顫抖,但他依然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又一句的“我沒有”。
李長老的臉色漲紅起來,他沒想到有人竟能挺住他“執法神杖”的逼問。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突然他又將一股靈氣注入法杖,旁邊的人肉眼可見,那根插在費騰的體內的法杖,瞬間變得通體血紅。
與此同時,無數道紅色的電流便像蛛網似的,在費騰的體內與體表蔓延開來。
旁邊的人甚至能清楚地聽到電流發出的“嗞嗞”聲。
“說!為何要殺死靈龍香?”
李長老繼續問著。
“我……沒有……”
費騰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尖利的號叫,他的兩顆眼珠已有大半鼓出的眼眶。
“還不說,那就去給靈龍香償命吧!”李長老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再次注入了一股靈氣。
費騰身上的電網由紅變紫,又漸漸地由紫變黑。
費騰也漸漸不再掙扎與哀嚎了。
在場的都是修武的高手,大家都明白,這個新科狀元,看樣馬上就“到站”了。
就在這時,一串清脆的銅鈴聲響起,一頭小毛驢緩緩地走進人群,小毛驢上坐著一個精瘦的老者。
“老李啊,停下吧,他現在不能死。”
說話的老者正是百花宗十大長老之一、百花馬場的場主——錢生髮。
錢長老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馬農和馬場的長老,都是立即站直了身子,滿臉的肅穆。
李尚也是立刻收了法杖,上前要向錢長老彙報情況。
錢長老擺擺手,
“這兒的事我都知道了,去請精英院執法長老,去請嫡傳閣執法長老,還有……有請百花宗大長老。咱們有賬不怕算。”
百花馬場,執法堂。
一個極其寬敞的大廳裡,一張半月形的華麗大桌邊,擺放著幾把椅子。
中間的兩把椅子空著,正中空椅子的左手邊坐著錢生髮,錢長老左邊坐著馬場執法長老李尚。
中間兩把空椅子的右邊,坐著精英院執法長老——鐵七。
桌前十米外,幾個執法弟子押著費騰。另外九名嫡傳閣弟子,站在後方不遠。
再往下,有如影院一般坐著幾百人,有馬場的長老、馬農還有一些精英弟子。
鐵七看著費騰,輕輕一笑,說道:
“錢長老,這是嫡傳閣的狀元,他犯了事兒,為何找我精英院?”
錢長老滿臉精明地一笑,
“鐵長老,每年嫡傳閣的弟子,在入山過‘靈獸節’之前,不都算精英院的人嗎?再說,請您來,主要也就是做個見證。”
“見什麼證啊,毒死十匹靈馬,還有一個馬農。直接砸碎了,喂靈獸不就完了嗎?這是正常執法,你們馬場怎麼連這點力度都沒有了嗎?”
鐵七有些戲謔地說道。
錢長老呵呵一樂,正要說話,忽然長桌側門處,緩緩走入一人,正是顏依。
此時顏依身著一襲水墨漸變的荷花水韻對開長衫,身形搖曳、國色天香,顧盼間光彩照人,凝神處又是霸氣無雙。
顏依走到錢生髮面前,躬身施禮,然後說道:
“錢長老,大長老臨時有事,不能到場,她已知曉此事,特交代我全權處理。”
“那嫡傳閣執法王長老,為何未到?”
“王長老三日前入後山魔巖洞閉關,閉關期間由我代理嫡傳閣執法長老。”
錢生髮聽後,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然後馬上換上一副笑臉,招呼顏依坐下。
顏依大方地坐在了中間靠右的位子上。
從顏依一進執法堂,鐵七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顏依。
直到顏依坐到她身邊,她才滿是醋意地說道:
“你這傢伙才回來幾天,就當上嫡傳閣的執法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