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場你和那個姓仇的都在作弊,他的火里加了‘魔骨白磷’,所以他才能越級打得你狼狽不堪。而你,你打入他身體的,是‘獒神血絲’。
這個狀元臺是比修為和武技的,不是比裝備比武器的。你們兩個,很無恥。”
鐵河氣定神閒地站在臺上,雖然只有二十歲出頭,但竟然有了幾分宗師的風範。
費騰被氣得直搖頭,突然如連珠炮似的罵道:
“小王八蛋,你說得對,我無恥。我無恥但我不害人,你們鐵家呢,你們一家從老到小,從上到下,祖宗八輩兒,都是王八蛋、狗腿子、人販子,打爹罵娘、驢球馬蛋,刨絕戶墳、踹寡婦門,打瞎子、罵啞巴、扒老太太褲衩子,總之你一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特麼的狗雜碎。”
費騰一通神罵後,整個演武場都安靜了。第一,在這種場合,誰也想不到費騰會罵得這麼露骨又這麼花花。第二,對面那個可是鐵家的人。在豐都哪有敢惹鐵家人的?他們家雖然並不是豐都豪門,但他們的“陰損毒辣”卻絕對是豐都第一。
就連豐都鬼警都不敢管他們,而這個叫費騰的小子,竟然敢當眾這樣罵鐵家。雖然痛快,但終究一定是死了。
臺上的鐵河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不過論罵街他顯然不是費騰的對手,他怒不可遏地剛從嘴裡蹦出一個“你”字,那邊便被費騰搶過了話頭。
“你什麼你啊!你還不服咋地!?不說別的,就你們鐵家滿豐都偷小孩兒,搶小孩兒,然後送到藥王谷,為了做藥把孩子們折磨致死這件事,你們鐵家就特麼全家該死!就應該讓你們也都到藥王谷裡嚐嚐,無盡煎熬、無盡折磨、生不如死的滋味!”
費騰這段話,可把全場炸響了。
豐都丟孩子的事兒,自古便有,這些年更甚。這在所有豐都鬼人的心裡都是一根刺,對於失去孩子的家庭來說,更是晴天霹靂、更是毀家滅族的災難。
之前有些家庭的孩子被偷被搶後,懷疑是鐵家人所為,但鬼警不敢管,老百姓就更是無處申冤。
今天費騰在豐都如此盛大的聚會上,當面指認鐵家,真正替豐都普通鬼人發出了聲音。
看臺上一片一片的謾罵、一片一片的怒吼,一片一片地為費騰叫好。這一刻好像整個豐都都被這演武場聲浪吞沒了。
“你放屁!你這是誣陷!證據吶!”
鐵河暴怒到了極點,他的怒吼,暫時壓制了一下,場上的聲浪。
“證據?我兒子就是證據!”
費騰聲音更是充滿了憤恨!
突然,整個演武場上響起了百花宗大考管理的聲音,
“費騰考生,鐵河考生。不要討論與大考無關事項,請立即開始比武,否則取消資格。”
這一聲警告,也提醒了被怒氣衝昏頭腦的鐵河,他暴喝一聲,把六級巔峰的氣息攀升到了頂點,縱身直撲費騰。
鐵河出招沒留半點餘地,直接便是鐵手偷心的終極殺招——了心無痕。
費騰也不示弱,一招無影畫空,直接便是十八殘影,他同樣使得也是鐵手偷心的了心無痕。
只是費騰此時的修為是六級小成,比鐵河低了半級,不過他的十八殘影,就好似十八個六級小成的武者,同時對戰一個六級大成的武者,場面上並不落下風。
鐵手偷心這武技本就是簡單直接,其殺招了心無痕,更是把攻擊的身法、手法、速度、角度發揮到了極致。
鐵河每次前突進攻,只能看到一道銀亮的白光,如電閃至。費騰那邊略慢,但也是影如長虹。
一時間,狀元臺上光影交錯,烈風如刀。鐵河與費騰一旦對撞,便是雷聲轟鳴,閃電炸現。
看臺上的觀眾,更是被這電光石火的戰鬥震撼得如痴如醉。
鐵河這邊卻滿是疑惑,他不明白為何自已家傳的絕學,對面那個小子也會,而且使得甚至比自已還要純熟。他的每次變招、每次突襲,都被對方預判。如果不是他的武力比對方高出半級,此時恐怕已經落敗了。
而費騰這邊也是不好過。鐵河的氣勢完全壓制住了他,他也想用雙天映象或絕境艨艟,甚至是無上瘋魔去攻擊鐵河。
但鐵河的進攻太快,他連換氣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轉氣變招了。
此時他倆的比拼漸漸演變了體能與靈氣的對耗,但這對於費騰極為不利,因為他畢竟照鐵河差了半級的靈氣。
忽然,費騰想起了一種武技,殺神的‘暗影絕殺’。這武技最大的特點就是出手快,幾乎不用轉氣。但缺點是,這是一門主攻暗殺的武技,出手秘訣就是看準機會、全力捨命一擊。但擊殺對方的同時,自已身上所有要害部位,也都會暴露。所以,在正面對戰時,使用暗影絕殺,基本屬於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費騰想到這,微微一笑,“小王八蛋,老子死得起,你可不行。”
費騰打定主意,忽然身形一轉,十八殘影變成了三十六形影。
拳法等級一降,費騰的氣勢也下降了一塊。這便是示弱,同時也想擾亂一下對手的心神。
果然,鐵河見費騰殘影一變,氣勢一矬,他本能地頓了一下。
就是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費騰毫不猶豫,全力使出暗影絕殺。
這一擊,當真是武技偷襲的頂峰。鐵河根本沒反應過來,費騰的手刀已經馬上就要斬到他的脖頸了。
躲是不可能了,鐵河憑著武者的本能,和六級巔峰的修為,在最後關頭,使出了換命一招。他的右手也插向了費騰的心臟。
二人這一招使完,必定是一個掉了腦袋,一個丟了心。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在二人的中間炸開,巨大的衝擊力,把二人震飛數十步之遠。
當一切塵埃落盡,一位三十出頭的冷豔女子,赫然出現在了狀元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