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死亡像是個開始,沒兩天,又發現有人死在祠堂。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死法。

這次村民都慌了。自從之前出事,這邊祠堂就加強了巡邏了。晚上也會上鎖。這個人怎麼進來的?還死在這裡。還是一模一樣的死法。

這次的傳言再也壓不住。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覺得是邪魔作祟,風水出問題。

族長再次將事情壓下。並且找人請了一個知名的大師做了法事。一場盛大的法事開始。全村人參加。

大師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風平。然後跟族長說了什麼。風平就被抓起來。

原來那個大師說,風平被邪魔誘惑。被她沾染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這無異於,在火熱的油鍋裡,倒下一盆冷水。整個村子都炸了。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就知道她不正常。”

“怎麼會這樣,那兩個人死跟風平有關係。”

“狐狸精,誰沾染,誰倒黴。”

……

大師的話,將風平徹底推向村民的對立面。像是她的催命符。

風平平靜的看著議論紛紛的村民,她被綁著,掙脫不開。嘲諷的勾起唇角。嘲笑自己的倒黴。嘲笑這些人愚蠢。這麼拙劣的謊言竟然會有人相信。

將兩個人的死亡怪罪一個普通女人身上。讓村民自己成為無辜的受害者。真是多麼可笑。

風平沒機會辯解。大師說了破解之法。直接將她封入棺槨。放到祠堂做法事驅逐邪魔。

風平被塞進了棺槨。棺槨裡漆黑狹小,挪動都艱難。幽閉的環境,連呼吸都感覺壓抑。

恐懼襲來。風平害怕的不知道向誰求救。

裡面的恐懼,傳達不到外面,外面法事做的熱鬧。村民都在為驅逐邪魔做著努力。

夜幕降臨儀式結束。外面的村民陸續離開了。一切歸於平靜。

風平的災難卻開始了。她的棺槨一次次被開啟。最開始是那個道貌岸然的大師。

然後是一個個嘴裡說著愛她的男人,來了,佔了便宜,提起褲子,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嘴裡說著肯定會來救她。

黑暗和燭火的燈光交織在一起。誓言和慾望交替。風平突然覺得好諷刺。

最後一次棺槨開啟。她看到了那張臉。李慄,那個愛她,她也愛的男人。

“你來做什麼?”

“救你!”

“不用你假好心。”

李慄喃喃的沒說話。想要伸手將她拉出來。卻被風平躲開了。

那些人伸過來的骯髒的手,風平都沒躲開。卻躲開了李慄。

如果岑南在,會發現,這個李慄,就是那個畏畏縮縮排來找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的人。

風平看著那張帥氣的臉,不止一次在想,如果,那天李慄按照約定來了。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村子。到新的世界去了。

現在,也許他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不會被李坡佔便宜,被迫嫁給李坡這個窩囊廢。

可是啊,他沒來。現在來了又有何用呢。

他說,“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失約,喝多了酒。錯過了。”

多麼可笑的理由,他喝多了。葬送了她的半生。他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可等來的卻不是李慄,是李坡。

李坡這個老實人骨子裡帶著奸詐。她被佔便宜,還被威脅。落得如此下場。只一句對不起就什麼都揭過去了。沒門!

風平冷笑。“李慄!你害我如此慘,我詛咒你,一輩子活在悔恨中。”

李慄逃了。他受不了,風平看他仇恨的眼神。

那次祛邪,像是一個轉折。風平第二天天亮就被放出來了。

她的謠言似乎一瞬間消失了,她好像真的重新活了,現在是新生。

只是之前活著的是人,現在活著是鬼。她要所有人付出代價。她會記住那一張張熟悉又偽善的臉。他們都是殺了曾經她的兇手。

看著久違的陽光,其他人反轉的態度。風平笑了。笑的好看。像是被山上那滿坡的向日葵。

嬌豔,陽光,明豔,張揚。

卻幾乎沒有人發現,她的笑容沒有到達眼底。

李慄發現了。眼裡閃過痛苦。他後悔了,後悔嘴快,炫耀風平要和他遠走高飛。讓李坡鑽了空子。是他害了她。

那天開始村子恢復了平靜。沒有人再死在祠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陸陸續續有人出村打工。有人搬出村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後山,墳地,沒人發現的角落。鮮血鋪了一層又一層。

風平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失去鮮活。透出灰白的死灰。風平開心的笑了。

將屍體處理了,那些擁躉言聽計從。他們是共犯。如果事發,他們都逃不掉。

李慄站在不遠處的陰影中,看著這一幕。知道風平在做什麼。他沒阻止。因為他同樣覺得那些人該死。就跟他覺得李坡該死一樣。

他從來不後悔,將李坡推下去。沒錯李坡是他殺的。

村子表面平靜很快就維持不住了。有的人家發現,家裡很多蟲子屍體。

開始眾人並未在意。可是開始死雞鴨家禽,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起來就死了。

沒發現任何怪異的東西。家裡圍欄也沒被破壞。也沒進黃鼠狼什麼的。就是死了。

開始只是一家家死家禽,後來幾乎全村的雞鴨都死了。

所有人都開始驚慌,以為是雞瘟。還往上報了。

相關衛生部門,派人來檢查,發現不是雞瘟,也鬧不懂為什麼會突然都死了。

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開始死羊牛等牲畜,還有村裡的狗。

一時間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調查的人。裡外都查遍了。都沒有查到任何東西。後來由縣裡出面去請大城市的專家過來。

就在這期間,又有人提議,要不請大師來看看。是不是邪魔作祟。

於是,大師又來了。上一次來。是三月前。

這次故技重施,他再次指了風平。說她被邪魔侵染。需要進行祛邪。

風平再次被關進棺槨。換湯不換藥,同樣的伎倆,只是這次關的確實是邪魔。

在大師開啟棺槨,還想跟以前一樣佔便宜的時候。大師被掐住了脖子。

風平力氣大的不像一個普通女人。在生死之間。大師噴出舌尖血。用祖傳的法器救了自己的命。

這個大師不單純是神棍。有些真本事。祖上也曾經出過大能,只是子孫不孝,逐漸沒落。

到大師這一輩子,就會點皮毛。更多是靠花架子,還有祖上的名聲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