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看著那豎起的兩根纖長的手指。憤恨的回答道。“你大爺!”
“是假的,揍他。”
巫雲說著已經舉起了手裡的雙劍。孔映雪也一改之前的溫柔。露出猙獰的面孔,黑色的眼眸。變為金色的豎條的蛇眸。
岑南趕緊舉手求饒。就差蹦起來給二位來一個滑跪了。
“是二,是二得了吧,別急眼,別急眼。我是真的,真的。大佬我錯了。錯了。”
巫雲收起手裡的劍。孔映雪收起表情,動作優雅的理了理頭髮。
岑南擦著汗,這兩位真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躲過一劫的岑南,繼續癱回床上。都沒用兩人問。就將自己夢裡看到的事情都說了。
孔映雪看向巫雲。“這應該是共情吧。”
“是。”
得到肯定的回覆,孔映雪看向岑南,像是看一個稀奇的寶物。
“沒想到岑南還是個寶物。竟然有共情的能力,這樣我們就能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情,你很有用嗎?”
“嗯。”岑南有氣無力的回答。經歷過一場如此真實的夢。他感覺比拼命還累。不是身體的類。是精神上的累。好像看什麼都煩躁。特別想發火。
“你看著很累。”
“嗯,還格外煩躁。你不知道那場景太真實。那種絕望,無能為力,太讓人憤怒了。”
岑南感覺自己的情緒還陷在那種無力裡,被操控,被逼迫,被誤會。一樣樣,都像大山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怨氣殘留。給。”
巫雲燃燒了一道黃符,塞進一個杯子裡。遞給岑南。
岑南嫌棄的看著那杯子,符紙灰,怎麼看都像是封建糟粕。要是之前岑南肯定二話不說喝掉。現在滿身怨氣,看誰都想懟兩句。直接轉過頭去。拒絕。
“這麼髒的東西,會不會吃死我。我不要。”
剛說完,腦袋就被巫雲掰過來。動作利落的卸了下巴。然後將符水一股腦灌了下去。
巫雲淡定的將他下巴按回去。將一次性杯子丟進垃圾桶。
岑南被強制灌下去,嘴裡那味道一言難盡。抄起一邊的水瓶,猛然灌了兩口,才感覺嘴裡好受些了。
喝完水,岑南感覺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從肚子裡往外擴散。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
似乎之前沒來由的煩躁,都消失了。整個人都開朗起來了。
“哎呦,大佬,你這是什麼神蹟?好管用。我覺得我再也不想日天日地日空氣了。整個人都陽光開朗了。大佬這符籙還有嗎?能再施捨小的一張嗎?”
岑南滿臉堆笑。對著巫雲瘋狂吹彩虹屁。
孔映雪看著重新陽光快樂,帶著清澈愚蠢的岑南。覺得這個好有趣。像是一個寶藏,在你以為你瞭解他的時候。他就給你意外驚喜。
她第一印象,他是個有些小聰明,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是個膽小鬼。傻乎乎,看著特別隨和,特別好忽悠。
她留意他,不僅是巫雲的重視,還有他身上有一種時有時無的味道。誘惑著她的蛇發。拼命發出想要吃掉他。
後來,相處多了,倒是發現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他似乎能看到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他還能共情鬼物,膽子比想象中大。
怨氣侵染的瞬間,醒來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冷酷,平靜。帶著些狠厲。像是剛醒的狼王,在審視獵物。算計怎麼吃掉。
像是軀殼裡面換了一個靈魂。一個強大自信的靈魂。
這才是他們問他問題,懷疑他被附身的原因。並不是回答不出來問題。就直接砍了。
也奇怪。隨著時間,岑南緩慢的轉變成原來的樣子。膽小,慫嘰嘰的,不著邊際。
身上那種陰森森的氣息好像在緩慢消失著,她頭上的蛇的敵意都降低了。從剛才的汗毛倒立,隨時準備攻擊。慢慢轉變的不再畏懼。
符灰喝下去以後。她的蛇發竟然像是貓聞到了貓薄荷,又開始垂涎岑南的身體了。
孔映雪看向巫雲,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巫雲應該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巫雲不會告訴她。孔映雪最喜歡解密了。她會找到真相。
“沒有。”巫雲冷冷的拒絕。
“大佬你別如此冷酷嗎?給一張,看在我給你提供這麼多的線索。”
岑南沒打算放棄。他需要來張符籙防身。要是再出現跟剛才一樣的情況。想要毀滅可看到的一切,就給自己燒一杯符水喝,估計能保命。
巫雲懶得搭理他。戒備的看向周圍。察覺不對。周圍似乎太安靜了。
“太安靜了。”
“還在休息時間,安靜很正常。”
很多人都會在休息時間,進行交易,或者休息。畢竟在這危險的環境。能睡個好覺十分不容易。怎麼會不抓緊時間。
孔映雪覺得挺正常。沒感覺有什麼特別的。
唯一讓她奇怪的是,巫雲兩人身上竟然沒沾染上灰霧。準確的說,是沾染的灰霧在進入村落的時候。迅速消失了。才免於他們被追殺。來到這個房間避難。
孔映雪跟巫雲多方打聽,巫雲嘴太嚴了。沒打聽出來。
孔映雪就湊到岑南面前。
“你別白費力氣,都知道巫雲大佬好東西多。也最扣,符籙不會給你的。別白費力氣了。”
“可惜了。”岑南有些可惜。他還想蹭一張呢,畢竟效果這麼好。
孔映雪靠在岑南身上,像是一直沒有骨頭的蛇。
“南南,能告訴姐姐,你們用什麼方法。沒有沾染上灰霧嗎?”
“啊?沒沾染上嗎?”
岑南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當然即使有,他也什麼都看不見。
岑南表現的太過驚訝。情緒非常自然。沒有撒謊。
孔映雪瞬間明白。他根本什麼不知道。真是白費功夫了。看來關鍵還是在巫雲身上。這位大佬身上的寶物真是夠多啊。要不是打不過。真該搶劫他一下。
“哦,我知道了。”
孔映雪展開笑臉,看向岑南。“因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那個嬰鬼。那個小孩多數是風平肚子裡的孩子。做完夢以後,我怎麼都覺得,他長的和風平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