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忙忙的和王莽說完電話,範盛滿也不理會兩個和尚現在什麼想法,直接將孫因果扔在一旁,對兩人說道:“看好他,七陰煞靈殺了他之後就會無差別屠殺所有人。不到萬不得已別讓他掛了,要不然就輪到我們了。”
範盛滿則將揹包裡的東西倒騰出來,將畫符的器具擺在地上,找了塊蒲團盤坐存思。
此時遠在龍虎山的張源謙道長早已準備好,兩人同時存想,相互之間連線上了對方的精神世界。
等範盛滿睜開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空白,只有身穿紅色道袍的張源謙道長站立在身前。
沒有多餘的廢話,張源謙道長右手一抬,手中出現一支毛筆,身前出現桌案和黃紙。毛筆緩緩落下,鮮紅的墨水在黃紙上筆走龍蛇,筆法運勁剛猛,落筆間隱約有雷鳴之聲,落筆運筆收筆一氣呵成,一張天罡五雷鎮魔符已經成型。
範盛滿瞪大眼睛緊緊的看著每一個細節,落筆完成之後的張源謙道長又反覆畫了三次,之後才消散在天地之間。
範盛滿回過神來,再睜開眼睛,已經回到小廟的現實世界,頭腦又昏又漲。這種類似觀想入夢的法術對神魂負擔極大,尤其是用來傳法,對雙方都修為都是一場考驗。
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範盛滿默唸淨心神咒,寧靜心神,魂魄安固。
等到稍微恢復一些,範盛滿立即學習張源謙的手法,開始繪製起天罡五雷鎮魔符。
這道雷符威力不凡,繪製起來難度也大,範盛滿一連畫廢了五張也沒能成功。
此時遠處席捲來凜冽的陰風,這讓惠忍和惠讓不禁頭皮發麻。
惠忍小聲嘀咕道:“不會吧,這麼大的陰風,好邪性啊。”
惠讓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可不妙啊,按理說監院師叔他們這會早該到了才對。”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都說人一旦被逼急了,除了數學題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被陰風這麼一吹,範盛滿還真逼出了潛能,運筆之間靈氣湧動,雷音隱隱,收筆畫出了一張天罡五雷鎮魔符。
看著手中充滿陽罡之氣的雷符,範盛滿臉上終於掛上一絲喜色。
擦一下額頭的汗水,範盛滿又開始畫起一些雷符以防不備。
範盛滿是不擔心這兩和尚不給舍利子的,畢竟範盛滿帶著孫因果往這一坐,還真不怕他們不給。
倒是範盛滿這樣不理會他們,他們心裡越來越沒底了。
糾結了一下,惠忍湊到範盛滿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有七陰煞靈嗎?”
範盛滿白了他一眼,沒有回話,低頭繼續畫符。
惠讓摸摸自己的光頭,問道:“舍利子我們得自己拿著,沒寺裡的允許我們不能給你。”
“但要是真的有七陰煞靈,那我們能先做點什麼嗎?”
範盛滿本不想理他們,不過他們這麼一說,範盛滿倒想起一個事情能讓他們幫忙。
範盛滿說道:“童子尿或許可以破陰煞之氣,你們尿點童子尿來。”
一聽要他們的童子尿,惠忍和惠讓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惠忍戳了一下惠讓,說道:“你尿點。”
惠讓反說道:“你怎麼不尿。”
範盛滿說道:“你們倆個磨磨唧唧幹嘛?趕緊尿啊。”
惠忍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有女朋友來著。”
惠讓聞言大驚,“臥槽!你他媽.....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範盛滿又看向惠讓,問道:“那你呢?你不會也有女朋友吧?”
惠讓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胡說,貧僧沒有女朋友。”
範盛滿又問:“難道有男朋友吧?”
惠讓又搖頭說沒有,範盛滿生氣地問道:“那你幹嘛不尿啊?”
惠讓紅了臉,小聲問道:“那個.....擼過的,算不算童子?”
“......”
洩了陽元,當然不算童子了。
範盛滿扭頭看向孫因果,孫因果一驚,問道:“你不會問我要童子尿吧?”
範盛滿嫌棄地搖頭,說道:“算了,看你也不是個當童子的料。”
惠忍湊近範盛滿問道:“敢問道長....”
範盛滿老臉一紅,說道:“咳咳,現在我們沒童子尿,最好還是逃跑吧。”
“我看陰氣越來越重,而且還在慢慢往這邊移動,怕是很快就會過來了。”
惠讓忽然想起一個人,說道:“有了,師叔祖可能會有。”
惠忍聞言也是驚喜地說道:“對啊,師叔祖是從小被撿進寺裡的。雖然沒慧根,在後廚做了幾十年的菜,但他很守戒律。”
一聽老和尚,範盛滿立馬來了興致,連忙問道:“他幾歲,在哪?”
惠忍說道:“應該有上百歲了吧,現在在後院睡覺呢,這小廟是他養老的地方。”
這下妙了,範盛滿興奮地說道:“快,快去找你們師叔祖借童子尿。”
沒等二人起身,孫因果先說道:“三位,我看你們還是先看看外面吧。”
三人看向孫因果,孫因果倒在地上,對著遠處努頭,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遠處一道金色的流光與白色身影正在激烈搏鬥。
此時證空嘴角溢位鮮血,身軀已經飽受重創,但還是堅持著和七陰煞靈搏鬥。
都說佛法無邊,可這七陰煞靈無時無刻不在匯聚天地之間的七陰之氣,真正展示出了無邊的兇威。
奈何自己已經技窮,證空和尚的法力已經連龍虎虛影都凝聚不出。再次爆發擊退七陰煞靈,證空和尚盤腿坐下,口中頌念《金剛經》,金色流光遍佈全身,彷彿為他鍍上一層金身,身軀也緩緩飛起,橫在寺廟與七陰煞靈之間。
七陰煞靈絲毫沒有停下之意,撞在證空和尚的一瞬間爆炸開來,陰穢的陰煞之氣如墨汁一樣將證空和尚的金身包裹。
範盛滿說道:“舍利子給我,我去幫他一把。”
惠忍和惠讓猶豫了一下,範盛滿生氣地質問道:“真想死在這嗎?”
惠忍只好從懷裡取出裝有舍利子的木盒子遞給範盛滿。
接過木盒子開啟一看,一截指骨靜靜的放置其中,上面散發這一股令人安寧祥和的氣息,範盛滿收起盒子便跑去幫助證空和尚。
惠忍和惠讓則跑去後院找師叔祖。
小廟前堂安靜了,孫因果左看右看,好嘛沒人理我了,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於是扭動身軀,像一條毛毛蟲一樣蠕動著往外逃。
惠忍和惠讓跑去後院開啟師叔祖的房門一看,床上空蕩蕩的,人不在裡面。
“不好!”,惠忍臉色一變,急忙轉身跑去茅廁。
此時,正在茅廁馬桶上的師叔祖一陣舒暢。老人家今年一百零三歲,身材瘦弱也不留鬍子,就兩道白白的眉毛掛在腦袋上,牙都掉了一半。
吃素吃多了,難得不便秘,真乃佛祖保佑啊。
嘭!茅廁的小木門忽然被開啟,兩道人影跌倒在老和尚腳下。
“師叔祖!不能拉啊!”
老和尚被嚇了一大跳,原本長長的一條直接被夾斷,在惠忍和惠讓驚恐地注視下,安靜的茅廁裡響起撲通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