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坦站在大廳前等待慕容雪。

不管把目光投向哪裡,都佈置得滿眼都是婚禮的氣氛。

塔爾坦早就知道自己要結婚了,但到了真要結婚,就心煩意亂了。

但不管他的心情如何,這段婚姻是必須要辦的婚姻。

甚至慕容雪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結婚物件。

“如果沒有她…”

塔爾坦對慕容雪很滿意。

覺得她是個非常特別的女人。

有時甚至很愉快。

她是唯一能把這種感情引向塔爾坦的女人…不…人。

但十年前看到的女孩塔爾坦至今沒有忘記。

魔獸平原上突然出現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比塔爾坦年輕。

至今仍不明白那個小孩為何獨自一人在魔獸平原。

但如果不是她,塔爾坦那天就死了。

…………..

小小的腳步聲被塔爾坦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

深金色的地毯連線著與新娘休息室相連的路。

午後的陽光從大玻璃窗照得滿滿當當。

隨處可見的水晶珠簾將陽光劈開,將地面點綴成璀璨的五彩。

在那條光彩奪目的路中,慕容雪正緩緩走來。

塔爾坦顫抖的金色瞳孔微微張開。

本來就是個美麗的人,但今天的慕容雪只是看著就讓人心醉神迷。

然而,塔爾坦之所以動搖,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知為何,塔爾坦在魔獸平原上看到的小女孩形象和慕容雪重疊在一起。

遠遠地和慕容雪對視。

紫色的瞳孔柔和地彎曲。

比被寶石的漫反射染得五彩繽紛的迴廊,是更耀眼的眼眸。

不緊不慢,沒有一瞬間的停頓,慕容雪來到他身邊。

比花更有活力的細小的臉龐。

太像了。

真的,簡直太像了。

“塔爾坦。”

慕容雪的聲音如夢似幻。

柔軟的手搭在他堅硬的手臂上。

不知為何,肌肉緊張,手臂發力。

新郎和新娘並排站著,看了一會兒對方。

兩人都面無表情。看不到心動、期待、忐忑的臉。

但奇怪的是,身後的宮人無法將視線從他們身上移開。

他們臉紅著,看著兩個忘了該做的事,像畫一樣站著的男女。

“以後請多多關照,搭檔。”

慕容雪對塔爾坦低聲說。

塔爾坦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

“好的”

他的聲音同時開啟了禮堂的門。

鳳翔國的使節團、騎士和侍女們在座位上儘量保持平靜。

但他們裝作不是,視線繼續掃視著儀式現場的各個角落。

因為裝飾華麗的禮堂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皇家大廳也可以說是龍淵國技術與科技的集中體。

火與鐵的國度。

與這個名字相符的是,龍淵國的冶金術已經發展到了極致。

最先進的技術雖然集中在劍上,但首飾和室內裝潢自然也受益於這些閃亮的技術。

打磨到極限的黃金,精雕細琢出最佳正反射的寶石。

同樣的寶石,怎麼雕琢出來的也不一樣。

鳳翔國的人看著滿是多彩閃爍的寶石的儀式現場,瞪大了眼睛。

“我以為是野蠻的國家……”

顯然是這樣的嘲諷無聊的。

“那個,這難道是天使寶石嗎?”

天使寶石。

潔白銀色的銀柏,在其中盛裝著綠意盎然的樹液。

就像松樹的樹液松脂經過很長時間成為琥珀寶石一樣,銀柏的樹液也是如此。

結晶後的樹液被視為寶石,因此被稱為“天使寶石”。

與其他反射光線發光的寶石不同,天使可以自己發光,因此與眾不同。

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

因為銀柏的生長地是魔獸平原,要要得到就得冒生命危險。

就像一塊寶石,知道哪裡有礦脈,卻挖不到。

這種稀有進一步提升了天使寶石的價值。

天使寶石在鳳翔國皇宮裡也只有幾件。

“其中沒有這麼大的”

看到只有兩節指頭大小的天使寶石,大驚小怪。

但現在的儀式現場,甚至還保留了銀柏的紋理,用在樹內結晶的天使寶石裝飾室內。

不僅如此。

“是那個花吧?”

“什麼?”

室內盛開的花朵都多姿多彩。

其中有一朵花最為搶眼,是拳頭大小的潔白玫瑰。

潔白無瑕的花瓣。但在它的末端,粉紅的水就像一個害羞的女孩的臉頰。

“只有在龍淵國王后的庭院裡才能養的魯博爾玫瑰。”

龍淵國的第一任國王為愛戴的王后親自開發品種並開出的花。

因此,除了王后的庭院外,其他地方都不能養。

為了慶祝這次婚禮,我聽說龍淵國國王說,把花送給皇女怎麼樣?

為了證明使節團正式拜見時不是故意取消座位,王后咬牙切齒,也只能在婚禮現場送花。

在各具顏色、形狀和香氣的花朵中,魯博爾絕對是清秀又美麗的外表。

與完美配合的鳳翔國皇宮不同,龍淵國風格整體上不是人為的,而是自然的氛圍。

但是一一拆開來看,卻達到了奢侈的地步。

“這竟然是那個皇女的婚禮”

雖然奢華奢侈,但也不愧為王室婚禮,高雅典雅。

這是一場連完美都不足以形容的婚禮。

“別說是男爵家的小姐,就是穿得比民家的孩子還差的“皇女”。

誰能想到,連一片像樣的麵包都沒吃過的皇女,會有如此奢華的婚姻。

他們僵硬的臉上充滿了嫉妒。

“皇女竟然因為一次結婚而逆轉人生!”

“怎麼能這樣對待呢?”“皇女比我還差遠了!

不分男女都憤憤不平地說:“曾被自己欺負的‘皇女’,因為一樁婚姻就登上了王位。”

腦子裡沒有皇女的地位本來就比自己高的想法。

甚至連嘲笑這段婚姻是野蠻人的婚姻、貶低這段婚姻等於去死的事情都忘了。

她只是覺得慕容雪結婚太不符合她們的心理預期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