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屋子裡所有拿出去的東西,過了一夜之後,都會恢復原狀嗎?”

要真是這樣,這輩子就不會為尋找物資發愁了。

之前找到的各種物資,夠她使用一輩子了。

木然決定在拿出幾樣東西試試,等過了今晚在看看。

去衛生間拿了一卷衛生紙,一支護手霜。

客廳轉了一圈,拿了兩瓶礦泉水,幾塊巧克力,一個蘋果。

她平時不太愛吃水果,家裡基本沒買過,這還是地震那晚同事送給她的。

放在包裡,忘記拿了出來,剛剛找東西才看到。

去臥室拿了一件內衣和內褲,床頭櫃的電子手錶順手裝進了口袋裡。

全部放在茶几上,一會出去,找機會裝進揹包裡。

“希望你們明天會出現一模一樣的。”

木然喜滋滋的出了房間,剛出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木然,你把門鎖上幹嘛?”

是王瓊。

“來了瓊姐,等一下哈。”

木然照了照鏡子,沒有異常的情況,才走過去開啟門。

“鎖門幹嘛,又沒別人會進來。”

“習慣了。”

木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瓊姐,我先走了啊。”

“走吧,不留你。”

說完,兩人哈哈一笑。

早飯後,張翠芳和兩個孩子留下,其他人外出。

昨晚幾人重新商量了一下,大家都出去,必定要開車。

不然車子留在院子裡不安全,周圍有很多幸存者,肯定會來開走。

而且開車要浪費不少汽油,目前汽油珍貴,要節省著用。

二樓靠近窗戶的地方,可以看到后街的景象,因為中間只隔著一條河。

大家決定,每次留下一個人,換著來,帶著倆孩子在窗戶口看。

既安全,她們也不用分心。

四人來到巷子口,剛走到橋上面。

密密麻麻的喪屍聞到了新鮮血肉的味道,邁著僵硬緩慢的步伐,往橋底下聚集。

喪屍太多了,多到四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臺階,紛紛嚥了一下口水。

“我、我們真的要上啊,從哪下手啊。”

何文秀雙手握著鄧明的手臂,說實話,她的腿已經開始發抖了。

視線根本不敢落在喪屍的身上,很怕和它們對視。

“別怕,有我在。”

拍拍她的手,鄧明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轉頭望著對面街道。

“那麼多喪屍,我們要殺到什麼時候?”

“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繼續,不會強求你們,按自己的本事來。”

木然抽出長劍,一步一步踏上橋面,低頭看著下面張牙舞爪的喪屍。

不能多看,不能多想。

看得越多,想的越多,心裡會不停的打退堂鼓。

三人站在她身後,望著她走下臺階。

她的動作乾淨利落,一劍砍下一隻喪屍的頭顱。

快、準、狠!

沒有多餘的動作招數,目標只是眼前的喪屍腦袋。

“喪屍不會爬樓梯,我們看好距離,能避開喪屍的手臂。”

王瓊觀察了一會,走到下面第四個臺階。

揮著手中的棒球棍,不用蓄力,輕輕鬆鬆爆了喪屍的頭。

木然在左邊,她站在最右邊,方向全部向右,不然噴濺的血液,會噴灑到木然的身上。

鄧明和何文秀互相看了一眼,立馬加入了戰鬥。

何文秀是第一次殺喪屍,手中握著長劍不停的發抖。

眼前晃盪著喪屍的手臂,長長黑黑的指甲裡塞滿了腐爛的肉塊,散發著陣陣惡臭。

出門前,四人特意戴上了防毒面具。

如此近距離接觸,味道還是傳到了鼻尖。

忍著嘔吐感,何文秀學著木然,用力砍下喪屍的手臂。

斷掉的手臂,血液噴了一地,也噴了一點到她的腿上。

綠色的粘液,依稀能看到蛆蟲在裡面蠕動。

“嘔......”

何文秀沒忍住,跑到後面吐了起來。

不摘下防毒面具還好,一摘下來,味道更大,燻得她不停的嘔吐,早飯全部吐了出來。

“嘔、嘔嘔......”

“鄧大哥,你去照顧文秀姐,讓她慢慢適應,不行你們就回去。”

木然往後瞧了一眼,她的臉色很差,一直不停的嘔吐。

她們找到的防毒面具不是軍用的,效果沒那麼好,但也比普通口罩好很多。

如此近距離接觸,若不好好帶上,那股味道,直衝天靈蓋。

“奶奶,何阿姨吐了好久。”

劉鼕鼕指著何文秀的方向,人已經癱坐在地上了,還在不停的嘔吐。

“味道很臭,刺鼻,我們離的近,她們離得更近,味道肯定受不了。”

張翠芳看著兩個孩子,把他們的口罩整理好。

“地震之後,空氣中到處都是腐爛的臭味,我都聞習慣了。”

李月揚起小臉,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月月聞了不會難受嗎?會不會想吐?”

“會。”

李月點頭。

“一開始聞到就會吐,吐著吐著習慣了,後來聞到就不會吐了,除非特別難聞。”

劉鼕鼕跟著點頭:“我也是。”

都說小孩的嗅覺靈敏,承受能力比大人差。

怎麼這兩個小孩,比他們接受的能力要高呢。

搞不懂。

橋上。

何文秀開始吐苦水,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鄧明心疼的不得了,抱起她,對著身後的兩人說。

“我送她回去,一會再來。”

說完,抱著人立馬跑回去。

木然想告訴他不用來了,在家照顧她,一扭頭,人沒影了。

張翠芳看到鄧明帶著人回來,趕忙下樓,在門口等著。

“張嬸,開門。”

聽到外面的叫門聲,卸下插銷。

“快,快進來。”

劉鼕鼕和李月跟著跑下來。

鄧明把她放在了大廳的凳子上,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

“給,喝點水。”

張翠芳遞了一瓶水給他。

“防毒面具不能摘下來,你摘下來後,不停的吐,想帶也帶不回去。”

何文秀喝了一口水,感覺胃裡好了很多。

院子裡依然有腐爛的臭味,但是比起剛才,味道淡了很多很多。

“沒控制住,第一次面對那麼多喪屍,害怕了。”

有氣無力地靠在鄧明的懷裡。

“你去吧,這裡張嬸在,我沒事了,現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