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禮,“……”

“你怎麼不說話?”

“……嗯,比我的嘴還甜。”

許池月眼睛瞬間亮了,端起碗,咕嘰咕嘰一口氣將醒酒湯都喝了,喝完,舔了舔嘴,大概是喝醉酒的人反應比較遲鈍。

她過了兩秒才蹙起眉頭說:“好酸,一點也不甜。”

宋宴禮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接過她手裡的碗,“喝了這個,你醒來才不會頭疼。”

“騙子,宋教授是個大騙子。”許池月語氣控訴,蹙著眉頭不高興。

宋教授眼底蘊著淡淡的笑意,溫聲哄她,“嗯,我騙你了,是我不對,好了,你現在可以睡了,不會有人打擾你了。”

許池月重新靠近宋宴禮懷裡,閉上眼睛,嘴裡還嘀咕著:“騙子,大騙子……”沒幾聲,就睡了過去。

宋宴禮低頭看著懷裡女孩安靜的睡顏,面板乾淨透徹,彎彎的眉毛,高挺的精緻的鼻子,果凍般水潤的紅唇,他並不是一個看臉的人,可這張臉好似長在他心尖上,他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就心動不已。

抬手,指尖輕輕描繪她的臉部輪廓,從眉毛,到鼻子,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指尖柔軟的觸感,讓他想起了車上的那個熱吻,他眸色深了深。

指腹在她紅唇上輕輕地來回摩挲,感覺身體裡沉寂的火苗又有復甦的趨勢,他立刻將手撤了回來。

陳牧安頓好姜冠林回來,來到臥室門口見宋宴禮靠在輪椅上睡著了,許池月靠在她懷裡,身上蓋了一條薄毯,他摟著她,畫面太美好。

他沒有打擾,輕輕合上房門,回自己房間睡覺。

第二天。

許池月是被痛醒的,腳麻的厲害,鈍鈍的痛,她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寬闊的胸膛,她眼中透著迷茫,抬頭看見宋宴禮性感的喉結,線條流暢的下頜,再往上是那張俊逸出塵的臉。

眼睛猛然膛大,盛滿震驚。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坐在宋宴禮腿上,雙手還抱著他的腰。

怎麼回事?

她不是在參加婚宴麼,怎麼坐宋宴禮懷裡來了?

喝酒,對了,她喝了很多酒。

難道她又喝醉了,然後像上次一樣被宋宴禮接回來了?

只是接回來就接回來,怎麼還抱著她睡覺呢?

這男人平時看著清冷禁慾的,沒想到會趁著她睡著佔她便宜。

許池月這樣想著,唇角卻不自覺勾了起來。

罷了,佔便宜就佔便宜吧,反正他們是夫妻。

她輕輕動了一下,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麻痛感,讓她忍不住痛撥出聲,“啊……”

宋宴禮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見懷裡的女孩醒了,小臉皺在一起,很痛苦的樣子,焦急問:“怎麼了?”

許池月抱著腿,想動又不敢動,“麻了,我的腿麻了。”

“我幫你捏一下。”宋宴禮說著伸手捏了捏許池月的小腿。

“啊……別動別動……”許池月疼得生理眼淚都出來了,“不能動,神經受壓,血液迴圈不暢,得讓我緩緩。”

“嗯。”宋宴禮不敢再碰她。

緩了幾秒,腿上的麻痛感消失,但是不能動,一動就疼,只能等腿部的血液迴圈慢慢恢復。

許池月有些尷尬看著宋宴禮,“我怎麼會在你腿上睡著了?”

宋宴禮看著許池月疑惑的樣子,知道她又斷片了。

每次親了他,撩了他,一覺醒來就忘得乾乾淨淨,徒留他一個人躁動尷尬。

這感覺……挺憋屈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許池月竟然從宋宴禮眼裡解讀到滿滿的委屈和幽怨,好像她對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她翻臉不認人,他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

難道是她喝醉了酒對他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許池月對上他的視線莫名有些心虛,尷尬笑了一下,轉移話題,“我師父呢?”

“我讓陳牧將他安置在酒店。”

許池月點點頭,“那我師兄呢?”

宋宴禮知道她說的是周霖陽,他在婚宴上看見了他,以前他的腿請周霖陽治療過,沒有任何效果,“許家的人會安置。”

倒也是,周霖陽可是許佳寧的師父。

“那你的腿呢,我師父幫你看了嗎?”

“沒有。”

“為什麼沒看?”

宋宴禮看著許池月沒說話。

許池月,“……”怎麼又是這副委屈幽怨的眼神看著她?

這天真是沒法聊了。

不說話,就這樣乾坐著,許池月覺得特別尷尬,她動了一下腿,發現好一些了,“我沒事了。”然後嘗試著從他身上下來。

腳落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有些麻麻的,但她可以忍受,只是站直身子,全身重量落在腿上時,她腿一軟,又重新跌回了宋宴禮身上。

宋宴禮下意識攬住了她的腰。

許池月又疼又尷尬,一張白皙的小臉彷彿天邊的火燒雲,紅而嬌豔,“對不起,我……”

宋宴禮見她又想要起來,大手按住她的腰,“坐著吧,已經坐了一晚了,也不在乎多坐這一會兒。”

坐了一晚上?

許池月轉頭看向窗外,這才發現是上午,所以她在宋宴禮腿上睡了一整晚?

難怪她腿麻成這樣。

“你怎麼……”不將我放到床上睡?

許池月話說到一半,想起她剛問他兩個問題時,他幽怨的眼神,立刻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還是不要自討尷尬了。

宋宴禮見許池月話說一半不說了,“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許池月挪了一下身子,這才發現宋宴禮的手還扣在她腰上,男人掌心灼熱,她覺得自己腰上那片肌膚彷彿要著火了。

兩人離得太近,許池月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製冷香,清冷乾淨,莫名撩人。

明明是坐在他腿上,她卻覺得自己彷彿被架在火上炙烤,渾身火燒火燎的燙。

片刻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在小包包裡,而包在床上。

腿也差不多緩過來了,許池月正好藉機從宋宴禮身上下來,來到床邊,從包裡拿出手機,是周思慧的電話。

“喂,思慧。”

“我還以為會是宋教授接電話呢。”周思慧有些失落的聲音傳來,很快又興奮道,“池月,你太虎了,竟然當著婚宴上所有人的面直接坐進宋教授懷裡,還抱著他不撒手,連你哥哥都拉不下來,追男人就要這麼虎,我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