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最前面的青年心中咯噔一下。
這種短時間內爆發的藥劑一般都有極強的副作用,一旦藥效過去就只能任人拿捏,尋常人是絕不會用於逃跑的。
“轟!”身後爆鳴傳出,一個少年動作迅捷似靈猿般擺臂轟飛另一個高大的少年。
“戰獸十三式,猿臂錘!”利用強大藥力的加持,陳獲用出了戰獸十三式中攻伐能力強大的殺招。
僅一下,就讓六人中的一個失去戰鬥能力!
但於此同時,在後方的青年也抓住了機會,猛的一腳將瘦弱的陳獲踢飛出去。
“啪!”陳獲落地迅速調整身形,眼神中磅礴的戰意消散了些許。
“呼!”一口如同蒸汽般的白霧從陳獲口中噴出,陳獲這才反應過來,先前他幾乎被戰意裹挾。
雖然自然而然的用出了新學到的武技,但卻失去了判斷力!
剛才青年的一腳,讓陳獲驟然清醒了幾分。
兩個青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隨即忌憚的看著陳獲。
小巷之內地形狹窄分明十分適合堵截,但陳獲速度之快,卻將這優勢生生化為了劣勢
身後幾個學生對敵經驗極少,幾次圍堵陳獲都無功而返,更叫他們大為難受。
在無法奈何對方的情況下,他們就只能賭是否能撐過藥效的發揮時間了。
兩個青年龜縮不動的反應,卻沒有躲過陳獲敏銳的眼睛,他猜到了對方也在賭自已藥效的持續時間,這更說明了這兩人根本無法奈何這種狀態下的他。
而陳獲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力量的流逝速度並沒有那麼快,似乎是這築基靈液的效果又似乎是這力道道韻與自然屬性道韻不同的原因。
經過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體內還有大量的藥力在沸騰。
陳獲估計,這種狀態他恐怕還能持續將近十五分鐘。
念及此處,一個想法忽然從他的腦中迸發出來。
“利用這藥效,我是否能將戰獸十三式徹底入門呢?”想法隨著陳獲的思緒逐漸擴散,佔據了陳獲的思維。
試試不就知道了?
陳獲身體猛的一動,速度急速飆升。
他在做一個嘗試,利用這個方法,他是否能夠快速掌握武技。
而對面的幾人,則因為機動性遠遠不如陳獲徹底淪為了他的磨刀石。
···········
“該死,快五分鐘了,一般的透支類藥劑根本沒有這麼長的持續時間!”兩位一境中期的青年面色難看,對視一眼。
身旁幾個少年都被陳獲用遠超他們的速度偷襲失去的戰鬥力。
兩位青年的僱主許孟飛自然不能倖免,此時他臉頰紅腫,鼻血與眼淚不可控制的齊齊流下。
眼中對於陳獲的恨意卻是徹底點燃,盯著屹立在兩位青年面前的陳獲!
而陳獲此時是何等姿態。
出現在對面的他滿臉肅殺,目光灼熱似火,上身衣服被躲閃不及的攻擊後變得破爛不堪,襤褸至極。
白氣自其身上蒸騰而出,在陳獲上方似乎形成了一個可怖的人面,又瞬間散開消失不見。
瘦削的身軀中,其心臟如活塞般劇烈運動著,將血液和狂暴藥力匯聚成的狂流沖刷到身上每一處地方。
“戰獸十三式套路齊全,乃是戰場上磨礪出的全面武技,主張以人態擬獸態,先前的姿態都不過是取出生物鏈下層生物的長處····”
陳獲心中呢喃,步伐緩慢,一身氣勢卻在一步一步的行動中悄然消失。
與此同時,渾身的力量開始逐漸凝聚在雙腿,如同燎原的烈火般威力愈演愈烈。
接下來,他要嘗試這戰獸十三式的最後一招,也是其中至剛至強的終極殺招!
這招威力之大,已經足夠搭上二境三境武者日常使用武技的門檻。
根據老師的講解,這一招存在只是因為這是戰獸十三式中的最後一招,乃是前面所有武技的,一般情況下哪怕是武道考生都無法用出此招數。
唯有曾經從五中走出的一人,靠著這一招在星選中創出了不小的名聲,一度讓人稱呼為“赤星妖龍”
“他沒力了,藥效過了,別讓他跑了!”
感覺到陳獲消失的壓迫感,兩位青年身後唯一還能喊出聲的許孟飛忍不住大喊。
不用他喊,兩位青年自然知道戰機已至,同時發揮全部的力量,並且動用一直未曾使用的武技!
“飛蛇噬!”
“妖蛟爪!”
蛇蛟齊飛,兩位一境中層的青年武技結合下居然產生了不亞於一境高層的威力,攻擊帶著滾滾壓迫展露殺機!
“戰獸十三式······天龍道!”勁力如暴風運轉到達頂峰,血液長河狂流到了極致,體內所有肌肉在一瞬間發出的巨力形成一股沉悶的牛哞。
恍若一條沉睡的真龍,自陳獲的體內甦醒!
強風驟起,眾目睽睽下其身影猛的一動。
同時兩個青年面前,一雙運動鞋徹底佔據了半張臉。
“砰!!!”
武技都未曾打在陳獲身上,兩位青年就已如同破布遠遠飛了出去,砸在了地上,失去戰力,生死不知。
“····”許孟飛目光呆滯,此時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洪流漸漸平息,陳獲靜靜上前,自上而下俯視著這所謂的‘表哥’。
眼中閃過一點漠然的殺機,他已經有些習慣這種死亡的
“你····你·不敢殺我,我可是你表哥,你怎麼敢殺我!”許孟飛依然嘴硬,顯然從圍堵陳獲開始後的一切都讓他有股虛幻的感覺。
以至於讓他對於一個可以決定他生死的人,沒有絲毫敬畏。
恰好陳獲也沒有絲毫多說的意思。
“多話的廢物”少年的聲音冷冽無比。
隨這聲音出現,一隻腿猛的邁出,直接重重的打擊在了對方的膻中大穴上!
隨著此穴道被攻擊,許孟飛猛的噴出一口口水,向後倒去。
疼痛讓他的臉扭曲到了極點,與先前的傷勢相加,在地上頓時蜷縮的如同一條重傷的野狗一般。
哪還有前面狗叫的絲毫神氣了?
許孟飛的大腦此時被疼痛和憤怒佔滿,估計還不知道,此刻他的未來已經毀滅。
膻中,乃是武師活血積力之地。
此處重傷對於一個強者武師還好,但對於一個武勁初生的武師而言,卻能叫對方徹底失去武道根基,身體體質逐漸下降,直到虛弱的和一位普通人一般。
陳獲知道,在這城內他不能殺死一個高管的子女,但從生物學上無法殺死卻不代表在社會學上不能。
在這個世界上企業或是工廠的高管最基礎的門檻便是擁有不淺的武道修為,否則此人哪怕經驗再豐富,智慧再厲害也不能得到官方的承認。
這是這個世界上絕對的規則,沒有力量的人,配不上如此高的地位和資源!
陳獲看著許孟飛心中冷笑一聲,兩位青年恐怕就是他花了不少錢僱傭來撐場子的,否則也不至於到最後才出手。
不過即便是出手了,從對方前面表現出的忌憚,陳獲也有不小的把握能逃跑。
在此地除一大敵,陳獲心中的憂慮卻是放下了不少。
不過之後對方父母的報復,卻不是現在的陳獲考慮的了。
“疼!”陳獲咧嘴,藥力即將消失,劇烈使用肌肉的疼痛感,此刻已代替了戰鬥中腎上腺素帶來的狂熱與麻木感。
看著四仰八躺的幾人,陳獲將揹包背至身後,悄然離開。
此刻,赤日的餘暉依然染紅半邊的天穹。
從進入,到走出,時間彷彿未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