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都是蘇南的錯!
蘇南眯著眼,仔細觀察著那所謂的援軍,突然他眼睛一亮,直接縱馬上前。
“你做什麼?你瘋了!”定遠驚叫著去搶他手裡的韁繩。
蘇南按住了她:“沒事,是我認識的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清水縣的縣兵,帶隊的還是蘇南最熟悉的白季同。
白季同招著手:“小南!這邊這邊!”
不用他招呼,蘇南就已經驅馬走近前來。
“你們怎麼來了?”蘇南翻身落了馬,把韁繩還給了定遠。
“還不是應大人!他聽說你被兵部的人帶走了,上縣裡找任學正一打聽,當即找了縣太爺說要救你!”
“曾縣令派你們來的?”
蘇南掃了一眼白季同身後的縣兵,不過百人之數而已!而且都是熟面孔。
白季同搖了搖頭:“曾縣令區區從八品官怎麼惹得起兵部尚書?我現在可是偷摸帶了村裡的縣兵出來救你的!若是日後聖上怪罪下來奪了我的官銜,你可得負起責來養我們!”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些縣兵。
蘇南瞭然,畢竟兵部尚書乃是正二品官,別說是曾文成了,就算是應正法來了也得考慮考慮要不要惹毛這個級別的人!
要知道正二品代表的可不止是一個品級,還有他背後的派別,自上而下牽扯數百人不止。
到時候曾文成的仕途可就寸步難行了!
蘇南沒有介懷:“那是自然!我害你們丟了工作自然得養活你們!對了,這位是兵部員外郎定遠,是她救我出來的。”
定遠此時也下了馬,略一頷首。
白季同眼前一亮,連忙拱手道:“見過兵部員外郎,我乃是清水縣三位、二位巡檢之一的白季同,現為正八品武官!”
“正八品?”定遠不解:“清水縣的巡檢最多正九品吧?”
蘇南聞言拍了拍白季同的肩膀:“我們白巡檢之前伏了虎得了功升為了正八品,還沒來得及換地方!”
“原來如此。”
定遠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只顧著和驚雷溝通。
此時那些追兵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追上來了,白季同眼神微凝:“來了!”
蘇南環視一週問道:“應監察沒跟來?”
“沒,他說還有什麼事,要去找什麼人來著……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白季同的手已經按在了身側的刀柄上,定遠也騎到了驚雷的背上去,滿臉警惕地抽出了隨身的佩刀。
事到如今也不好說什麼了,有這麼多人在,蘇南也不至於丟命,只能看他怎麼和莊浩言協商了。
那三百名駐軍稀稀拉拉地來了,在見到蘇南和大批縣兵站在一塊兒時也是眼前一亮。
“這位同僚!你身前那人正是逃犯!還不速速將他擒住,交與我們處理?!”
白季同冷哼一聲:“我可不是你們的同僚!說他是逃犯?你們可有批捕公文?”
他們自然沒有。
“這批捕公文不是你這個級別的人能看的!快把他交出來,否則上頭怪罪下來了,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季同沒有急著回答,只是掃了那人一眼:“你不過一個無名小卒,見到我這正八品武官,為何不行禮?我都看不了的批捕公文,你為何能看?”
那駐兵本就是守礦山的,論品級也就和縣兵差不多,都是無級別的。
只不過礦山這邊油水多,他們吃穿用度也比縣兵好上不少,自然看不上這些縣兵。
聽到白季同是官,他才不情不願地行了一禮道:“看你這裝扮,是哪個縣的巡檢老爺?為何擅離職守到我們這同安縣來?還搶了我們要抓的人?”
白季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朗聲道:“本官奉監察御史應正法之命,特來同安縣接蘇上騎回清水縣去!”
聽到監察御史這個名頭,那些追兵明顯猶豫了。
“怎麼辦?他是官,還有監察御史的信。”
“監察御史是什麼?”
“就是移動的尚方寶劍!就連尚書大人也惹不起的那種!”
“可尚書大人有命,捉不到蘇南就拿我們的命!”
“是啊,尚書大人會殺了我們的……”
“可對面的人也不少,等下打起來不也要命?”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也拿不住個主意。
此時被侍從揹著的莊浩言總算是姍姍來遲。
“做什麼?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蘇南這廝抓起來?!”
莊浩言氣得臉都紅了,剛才從那邊一路走到這邊來,花了足有半個時辰那麼久,他還是感受不到下半身的知覺!
就算他再怎麼安慰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是廢了!
以後的仕途也絕了!
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髮配到一個偏遠地方去做一個不大不小的知府,被排擠一輩子!
都是蘇南!
都是蘇南的錯!
都是他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的!
莊浩言面容扭曲,高聲喝道:“給老子上,直接將蘇南打死在這裡!出什麼事我擔著!”
既然他不好過,蘇南也就別想好過!
那些士兵得了令,舉劍就要衝上來。
“慢著!”白季同高聲喊道:“莊尚書!我們是奉監察御史應正法的命來接蘇上騎回清水縣的!你是要和監察御史做對嗎?!”
聽到這個名字,莊浩言清醒了一瞬,他看了一眼白季同手裡的信封,裡面裝的應該就是應正法的筆墨。
監察御史他是惹不起的,但那應正法估計也不願來惹他,不然他為什麼不出面而是讓這幾個無名小卒來呢?
莊浩言一咬牙再次喊道:“別被他騙了!監察御史怎麼會去清水縣那個小地方?!一定是騙人的!上!都給我上!”
聞言蘇南臉色微沉,白季同往他手裡塞了一把砍刀:“你小心些,等下實在不行就先跑!”
蘇南頷首道:“我不跑,今日不給這個老匹夫一點教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眼見那群士兵衝到了眼前,定遠爆喝一聲,直接縱馬衝撞上去,帶倒了一片。
“吾乃兵部員外郎定遠!曾征戰沙場九年半,屠殺北漠狄人不知凡幾!未曾殺過一大興人!你們今日是要叫我開這個殺戒嗎?!”
她這架勢直接將那些未曾上過戰場計程車兵嚇愣住了。
定遠環視一週:“瞧瞧你們!白吃大興的糧晌,終日無所事事只知道屈服於權貴!蘇上騎何許人也?他做了這麼多善事,卻要枉死在這裡!你們於心何忍?!”
莊浩言氣得臉色發青:“住口!你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還敢在本官面前現眼?!都給我上,連他一起殺了!”
都怪這個定遠把蘇南擄走!不然蘇南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了同安縣之中了!
“兵部員外郎定遠,違抗軍令,擅放人犯,罪不容誅!殺!誰不上,誰就是包庇人犯!同罪當誅!”
聽他這麼說,那些士兵沒了法,只能再次攻上來。
定遠氣得要死:“狗官!你以一己私慾累得大興士兵自相殘殺!自私至極!”
“閉嘴!都給老子死!”
要不是雙腿動彈不得,莊浩言恨不得現在下地親手瞭解了定遠!
兩軍交接,登時倒了一大片。
白季同這邊的人少,但架不住有個勇猛的定遠!
光是她一人單槍匹馬的就掃平了一大片,但她終究是顧及了他們的性命,只是將人打飛打暈了,並沒有要他們的命。
就連蘇南都上陣抽暈了十幾人,但人數差距是壓倒性的,很快白季同這邊就落了下風。
就在戰況焦灼之時,後方突然傳來了怒吼聲。
“住手!都給本官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