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見縣丞孫昊
昨晚大家都喝了許多酒，蘇南雖然說了什麼每個人限量三碗，到了最後六個人卻也是幾乎將那壇酒喝得半空！
等到日頭都高照了，幾人才勉強爬起來。
蘇南睡醒只覺得前額一陣陣地刺痛，就連呼吸都帶著抽痛，看來下次真的不能再跟這幾個酒鬼這麼喝了！
再看另外四人的表情，似乎也不太好受。
還好他們的車伕都沒喝酒，幾人匆匆告別幾句，上車走了。
蘇南站在院中，深呼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花草香氣湧入了他的鼻中，令他精神一震！
看來程思思侍弄的這些花草還算有些作用。
楊天縱似乎天生酒量就不錯，他起得最早，臉色也是最好的。
蘇南帶著楊天縱以及剩下那一罈蒸餾酒，上了車，直往清水縣裡去了。
馬老四愛喝酒，送點酒打點關係，以後打探訊息也方便些！
不多時，馬車就停在了縣衙門口。
蘇南下了車，仍覺得有些頭暈，忍不住扶著縣衙的門喘了幾口大氣緩緩。
見他滿臉菜色，門口的衙役開口道：“仁勇義公，需要幫忙嗎？”
蘇南連連擺手，楊天縱此時也搬著那壇蒸餾酒從車上下來了。
有楊天縱這個官戶在，無須通報，兩人暢通無阻地進了縣衙。
縣太爺剛巧不在，蘇南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馬老四的蹤影，只能讓楊天縱繼續抱著酒了。
蘇南拉住了一個衙役問道：“縣丞可在？”
那衙役精神一凜：“回仁勇副尉，仁勇義公的話，縣丞在庫房清點！”
在他的指引下，兩人來到了一處倉庫面前。
這倉庫不知是何時建起的，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不過儲存得當，牆體和木柱什麼的都還算過得去。
倉庫門口上還掛著個牌匾，上面言簡意賅地寫著‘庫房’。
蘇南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走到了庫房門口朝裡看去。
庫房裡面似乎有個人影，正在重重的木架之間巡視清點著，不時在手上的冊子裡寫著什麼東西。
蘇南輕聲道：“請問孫縣丞在嗎？”
那身影聞言一頓，隨後探出頭來和蘇南對上了眼。
“你是？”
眼前的人生的油頭粉面，單看耳朵和鼻子是個有福相的人，卻偏生長了一雙狹長的眼，看得令人有些心生不適。
蘇南拱手道：“我乃是蘇家村蘇南。”
孫昊恍然大悟：“仁勇義公？”
“正是！”
“找本官何事？”
孫昊滿臉倨傲地從裡面走了出來，露出他身上板正的官服。
蘇南心頭一跳，直覺眼前這人是個難纏的角色。
果不其然，在他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孫昊冷哼了一聲。
“孫縣丞，不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孫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個瓦缸而已！值不上幾個錢！就這也要來打擾本官？本官可是很忙的！”
仁勇義公說白了就是一個虛名，他孫昊乃是吏部欽點的正九品縣丞！怎麼說也比蘇南官大！
孫昊自然傲氣！
蘇南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孫縣丞，學生要申請的不止是瓦缸的獨有證明，還有蒸餾酒的製法……”
孫昊手一擺：“欸！別說那些沒有用的，本官問你，你那蒸餾酒，是不是還是老一套，米糧拌酒麴？！”
蘇南還想解釋：“確是，只不過少了等待發酵的時間。”
孫昊滿臉不屑：“說白了還是老一套！就這麼點東西，本官沒法給你做登記！不然以後誰在舊的東西上面隨便一改就要來勞煩本官，本官還要不要做本職工作了？！”
蘇南收了笑，淡淡道：“不知孫縣丞能否指點一下學生該怎麼做？”
“哼！這點規矩，還需得本官教你？愚鈍！”
孫昊怒罵一句，隨後搓了搓手指，意思就是要錢。
蘇南瞭然，如果只是要錢，那就簡單多了，畢竟他現在也能說得上一句不差錢了！
蘇南從懷裡摸出一張百兩銀票塞到了孫昊手心裡，附耳悄聲道：“學生知道縣丞大人公務繁忙，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孫昊眼睛一亮，他在上水府的時候，摸過的銀票不知幾何！
自他被貶到清水縣之後，就連收入都少了一大截，蘇南這一百兩銀票，抵得上他兩年的歲銀了！
這個大小，這個手感！不會錯的！
一定是五十兩白銀以上的銀票才能有的！
孫昊忙收好了錢，裝模作樣道：“咳咳，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本官就幫你登記一番吧！圖紙呢？”
蘇南將圖紙遞了過去，孫昊只是隨便瞟了一眼，就擺擺手道：“行了，這東西本官收了，你就放心去吧！”
蘇南笑了笑：“那就麻煩孫縣丞了！”
說罷就要帶著楊天縱離開。
“等下！”孫昊開口叫住了他。
蘇南心裡一突，轉身皮笑肉不笑地道：“縣丞還有何事？”
孫昊瞟了兩眼楊天縱手裡的酒罈，思襯半晌道：“這就是你那蒸餾酒？”
“不錯。”
“嗯，把它放在這裡，作為留證！”
登記獨有證明根本不需要這樣的留證，說白了只是孫昊自己饞酒了而已。
蘇南眉都不帶皺一下的，直接揚手道：“沒問題，楊哥，放下吧！”
蘇南都發話了，楊天縱自然不會反對，他將手中的酒罈放在了地上，老實地站在了蘇南的身後。
孫昊打量了楊天縱兩眼：“喲！哪兒買的下人，看起來還挺壯實的！多少銀錢一個？”
蘇南提醒道：“楊哥是學生僱的，不是買的……”
“切，那還不是下人？！”孫昊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等到蘇南和楊天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的時候，孫昊猛地蹲下身，忙揭開了那蒸餾酒的封口。
一股濃郁的酒香從壇內傳出，聞起來沁人心脾。
孫昊猛吸了幾口酒香氣，口水登時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方才蘇南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聞見了這股味道，現在真到了手裡，反而捨不得喝了！
孫昊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和設計圖紙，眼珠一轉，一個邪惡的想法浮上了他的心頭。
這蒸餾酒這麼香，一定很賺錢吧……
另一邊，出了縣衙的楊天縱忍不住開口問道：“東家，這酒沒了，怎麼辦？”
蘇南搖頭：“總歸是試作品，給他便是了，大不了回去再做一些！反正出來了，正好再買些原材料試做一些其他口味的給馬先生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