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城池前的對壘，原來古代也流行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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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正領著三萬人的大軍，自城郊一路行軍進了應天府。

此時正是上午時分，應天府正是熱熱鬧鬧的時候。

可看著這一隊旗號都沒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城中的隊伍，所有人都覺著有些不對勁。

畢竟，啥時候大明需要調這麼些個部隊入城了啊。

應天府的百姓，秉承了天底下所有首都百姓應有的敏銳性，只是掃了兩眼，確定了是軍隊以後，立馬就腳底抹油朝著自家跑了。

捎帶手的，還把媳婦兒孩子全給拉回了家。

房門關得死死地，就從窗戶縫裡，偷偷地看著外面。

連孩子想要嗷嗷兩聲，都會捂著嘴衝著屁股就是兩巴掌，半點沒有平日裡的寵溺。

朱文正和朱允炆倆人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騎在高頭大馬上，卻沒有半點造反的實感。

實在是太順利了！

當年打仗的時候，為了攻陷一道城門，何況是應天府這樣的大城，這要是不死個一兩萬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打過仗。

可如今呢？

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來了。

固然裡面有朱允炆提前安排人在城門的原因。

可裡面要是沒有朱高煜的“放縱”，朱文正敢把自己的倆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

朱文正比其他人更加清楚，錦衣衛是幹啥的？

看似監察百官、懲治貪腐做得挺好的。

可實際上，當年親眼見證了錦衣衛建立的朱文正比任何人都明白，錦衣衛盯得最緊的實際上是兵權，也就是造反這事兒。

所以，要說之前朱允炆傻了吧唧的在城外調動三萬大軍聚集在一起訓話、集中，要是錦衣衛沒收到訊息，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可明明錦衣衛都知道了，整個應天城卻一沒關城門，二沒有戒嚴。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朱高煜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皇宮等著他們了。

朱文正此時對於這次造反的成功率預測再次腰斬一半！

想想也是可悲啊！

當年自己初出茅廬，就能一路領軍轉戰四方，贏得身前身後名，結果卻一著失算成了階下囚。

這一囚，就是整整二十年啊！

此時的朱文正，一方面想起了當年在戰場上的崢嶸歲月，以及過往二十年圈禁於一方小天地的悵然，還有對於前路未卜的惆悵。

幾十年複雜的人生經歷，讓他心中此時滿滿的都是感慨，一時間竟然痴了！

朱文正一時感慨不要緊，誰還沒個走神的時候，可若是平時也就算了。

但這會兒正在行軍呢。

而且，眼見著再走過幾條街可就要到皇宮附近了啊。

朱允炆一看朱文正那兩眼放空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時不時找了個浪得虛名的廢物來了？

“伯父，伯父……”

“你這是怎麼了？”

“這會兒可不是您走神的時候啊！”

朱允炆迭聲喊著，終於把朱文正給叫回魂了。

可還不待朱文正反應過來呢，朱允炆就轉頭仿若賭氣一般自顧自的吩咐起了後面的行軍來。

要知道，這行軍可遠遠不是帶著一幫人一起走路那麼簡單。

尤其是這種直接上戰場的行軍，那麼誰在前面、誰在兩邊、誰在中間，誰要讓路誰前插，這裡面的講究可太多了。

所以，朱允炆這冷不丁的一開口，這行軍的佇列立馬就亂成了一團。

朱文正猛的扭頭看了一眼，直接怒火沖天的當場開罵道：“所有人恢復原狀，保持行軍！”

眼見著隊伍慢慢恢復過來，朱文正才扭頭看向一旁的朱允炆。

說實在的，越是相處，朱文正越是看不上這個堂侄，太特孃的傻了。

最關鍵的是，你傻沒關係，當皇帝其實也不用太聰明，會把事情交給合適的人幹就行了。

當皇帝的自己天天吃喝玩樂都不要緊，反正事情有人幹。

但怕就怕這種明明菜得要死，還偏生沒有自知之明，自以為多高明非得親自上手弄一弄的。

朱文正用盡自己畢生的休養，忍下了對於朱允炆那即將罵出口的髒話，冷靜的提醒道：“殿下，之前咱們可是說好這軍隊由老夫一人負責的！”

朱允紋聽到這話，也明白剛剛自己搞出來的破事兒有多蠢了，一臉羞紅的趕忙道歉，而後悻悻地讓到了一旁。

不多時，大部隊終於來到了宮牆之下，朱文正看著那關閉的宮門和宮牆上那密密麻麻的炮管，半點沒有覺著意外，反而放聲大吼道。

“朱高煜，老夫來了，你這當侄子還不過來拜見！”

朱高煜一身甲冑的站在城門樓上，看著那個高坐馬上的身影，沒好氣的說道。

“朱文正，你特孃的是不是圈禁了二十年了腦子不好使了？”

“小爺我此時乃是監國皇太孫，小爺我要不是想看看到底誰能跟朱允炆這個蠢貨湊到一起造反，你能走到這裡？”

“你不過是我皇爺爺的一個堂侄罷了，真特孃的把自己當成我朱家親戚了不成？”

“之所以當年不殺你，無非是我皇爺爺顧念那點親情罷了！”

“你倒好，情意沒記住，這仇怨倒是記了個清清楚楚啊，都學會造反了！”

“行啊，來啊！”

“小爺我還真想看看，你跟朱允炆一老一少兩個糊塗蛋能弄出什麼來！”

“你們不是要造反嘛？朱允炆那小崽子不是想殺了小爺我當皇太孫嗎？”

“來！小爺我就在這兒，有膽子、有本事儘管來！”

朱高煜這番話，說得可謂直白到了極點也囂張到了極點。

不僅當面挑破了朱文正多年被圈禁的事實，還把他和朱允炆倆人貶得可謂是一文不值。

尤其是朱允炆，在朱高煜說得好像誰跟他湊一塊都是二傻子似的。

朱文正原本也是怒火沖天的，可聽到最後這滿腔的怒火不自覺的都降了不少。

實在是他已經感受到不少跟朱允炆搭檔在一起的苦楚了。

這小子，真不是什麼好鳥啊！

有點太蠢了啊！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朱文正今天，要放手一搏了。

“朱高煜，黃口小兒信口雌黃，老夫半日便要破了這城門，讓你也嚐嚐階下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