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城的覆滅,經過幾個月的遮掩,還是走漏了些許風聲。

訊息靈通的高門世家們知道一城人都死個精光,無人生還,都驚懼人皇的下手狠辣。

朝堂之上的爭權講究的是智謀。

哪怕桌下腳踢爛了,只要桌子不掀,桌面上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面子情總是有的。

朝臣敢跟人皇講道理,世家敢跟人皇倚老賣老,那都是建立在人皇願意一起玩桌面遊戲的前提下。

如今,人皇直接舉起四十米的大刀,猝不及防地削去一個桌角。

桌面下蹬得厲害的腿誰敢跳出來說人皇不守規矩?

全都立馬安靜如雞,生怕下一刀斬到自己身上。

人皇滿意之餘,也演上了。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掩面痛哭,嗚呼哀哉一番之後,勢要找到滅殺梵天城的罪魁禍首,為他們討個公道。

所有知情人面上沉痛,心裡都犯嘀咕——罪魁禍首不你自己嗎?討個毛公道。

直到碩大的上表檄文貼在皇城門口,他們才知道那後手,原來在這兒呢。

看著不知情的民眾又開始群情激憤,對修士的情緒逐漸敵對。

終於想明白人皇到底想幹什麼的知情者們也不禁牙酸。

嘶!他可真是敢吶!

對他們舉大刀,跟仙門耍心機……

還好當初他們見勢不對,斂鋒蟄伏,伺機而動,要不那顛皇指不定還要幹出什麼呢。

不過這樣也好。

讓修仙界去收拾了那顛貨,他們正好養精蓄銳,靜待佳訊……

梵天城被修士屠城的訊息鬧得沸沸揚揚。大部分人都被輿論牽著走,對修士的情緒打心底裡產生了變化。

也有不少人還算清醒,提出反對觀點。

修士為什麼要屠梵天城?動機是什麼?證據在哪裡?

讓人愕然的訊息被一番辯證後,節奏稍緩。不少人開始有了思考的間隙。

就在這時候,滄海派殺人,取靈根,以血肉滋養邪靈的事又“時機正巧”地被爆出來。

被引導的傳言,到後面就變成仙界會不顧一切挖取靈根,以普通人血肉神魂增長境界的可怕手段。

原先只是對修士稍有牴觸,甚至還能保持理智的俗世眾人頓時被那些鐵板錚錚的血證嚇得談仙色變。

繁華的雲山府,因為仙門辦事處林立,往常總是人來如織,仙凡融洽,一朝也突然冷清下來。

普通人非必要不出門,出門也小心翼翼躲著修士,生怕被抓走。

更是有不少商鋪連生意都不做了,大門緊閉。

實在迫於生計,不能歇業的,也只留了一道窄窄的門扇,人在裡面看著,一旦有修士靠近,立馬關門。

如果說俗世反應傷害不大,只是鬧心。那修仙界的震動卻是實打實的。

滄海派的事是真的。

不論是靈根被奪,還是血池下面被封釘的修士神魂,都讓整個修仙界沸騰起來。

除了滄海派,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做這鬼魅勾當?

那滄海派一介末流,如何習得這等陰私手段?到底是誰教授他們?

有沒有成功的先例?誰是受益者?

查!怎麼查?要查誰?

所有宗門因為自己利益可能受到波及,全部亂了起來。

饒是林凡這種“動手比動腦更直接高效”的行動派,都很難不鼓掌,道一聲“厲害”。

長天門畢竟是長天門,澄空處理起這種緊急狀況還算遊刃有餘。但比起之前的閒暇,他近來總是很忙的樣子。

林凡也沒空再繼續圍觀接下來的發展——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她跟安東尼奧越快下去勘探上古世界,輻射源樣品越早帶回來,諾亞號的輻射清除工作才能越快展開。

林凡本還擔心藉口怎麼找——她從來不擅長編織謊言。

結果樂正遠青往澄空面前一站,說要去沼林勘察毒物洩露情況,帶上林凡這個中過毒的小弟子辨別。

林凡覺得這個藉口蹩腳極了,但澄空不知道是忙暈了,還是因為之前林凡被針對的流言,覺得她留在長天門還不如出去安全。

跟樂正遠青確認好保林凡安全之後,又塞給她一堆防身法器、材料和書籍,急匆匆走了。

林凡一度懷疑澄空是不是知道她身份了?

但如果知道了……她看著那一堆金光閃閃,看起來就不簡單的物品,澄空還給她這些幹嘛?

想不明白的事就放一邊,林凡去藏書閣找臨淵,拿出入秘境的密匙,還有出來的口訣。

她可不信靈珍閣那些護寶隊每次都擠著河裡的怨靈出來。

臨淵被她敲著櫃檯叫醒,頭都沒側,扔出一個東西。

林凡接在手裡,首先感覺到的是柔軟的觸感,並不像之前石板一樣的密匙。

翻過來一看,是一團灰白透明的東西,裡面隱約能看到光點閃爍,隱約能感覺到裡面有股熟悉的能量。

手上稍微用點力氣,那一團立馬就會跟著變形,很像傳說中的史萊姆。

“這什麼?”林凡繼續敲櫃檯,“我要的是密匙。”

臨淵被她“篤篤篤”不停地聲音敲煩了,翻身從長凳上坐起,不悅道:“那不就是?”

林凡把手裡的史萊姆伸出去:“不管是沼林湖裡的密匙,還是滄海派下面的密匙,都不長這樣。”

“給你就能用。”見林凡一臉不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模樣,臨淵只能白眼一翻,耐心解釋道:“你見過的那種密匙只能進出特定位置,手裡這個可以進出任意位置。明白沒有?明白趕緊走!”

說著又要往下躺。

萬能鑰匙啊!林凡挑了挑眉:“不是很明白,能不能再解釋清楚點。”

“你!”臨淵像詐屍一樣坐了起來,恨不得把林凡扔出去,但隨即想到那個劍修,硬是憋住了。

“當初結界倉促而成,靈力補充又不夠,形成不少薄弱之處。”臨淵壓著惱火道,“後面有人要進出,我就乾脆將那些薄弱處設為結界進出通道,也省了補貼的功夫。”

“密匙的本質其實是我的靈力,形狀只是區分不同位置。”臨淵抬眼看向林凡手中,“你拿的這個內裡有我的靈力為憑,外形可以根據不同門的凹陷改變形狀,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懂?!”

林凡心裡一動,嘴上應:“懂了。”

眼見臨淵又要躺下去,忙問:“還有一事……”

臨淵的眼睛瞪得比他原來那面具上凸起的眼睛還要大,咬牙切齒道:“……說!”

“是關於回來的方法……”

“進出一樣,都是將密匙潛入門內的凹槽。”臨淵皺眉打斷道。

“可是沼林那湖裡……”

“那是靈珍閣設的迷障,方法問他們要,我反正是沒有的。”

林凡皺眉。

沼林那一湖怨靈太難對付,鳴岷山在太虛宮眼皮子底下,進出麻煩。滄海派又在輿論中心,現在想進去怕是不容易。

“請問尊……”她剛一開口,就被一個東西砸到眼前。

“滾滾滾!地圖給你自己找去,少來煩我!滾!”

林凡展開手裡的皮子一看,是一副簡筆地圖。上面標記了好些紅圈,有不少打了勾,還有一些在圈上畫了兩扇門。

想必是臨淵當年標記薄弱點的示意圖。就是線條太簡單了,讓對珀圇世界地理不算熟悉的林凡有些摸不著頭緒。

再抬頭一看。臨淵已經背對她躺倒,雙手捂耳,一副天塌了都別想讓他再起的模樣。

畢竟是渡劫大佬,什麼大小事都麻煩人家也的確不好。地圖嘛,她看不懂,總有能看懂的人。

行禮告退,從藏書閣出來。

安東尼奧在外面等她,得知地圖困局後,不以為然。

“那簡單。傳回諾亞號,讓他們對應實景掃描的地圖,直接定位啊。”

我不是買了個電蒸鍋嘛。

今晚拿回來洗一洗,想先燒一鍋開水試一試,順便消毒。

頭一次用,燒到一半不確定水夠不夠,想揭開蓋子看一眼。

捏著兩邊的把手把漏斗往起抬,結果就一瞬間哦,蒸汽給我手指燙傷了。

感覺燙的瞬間我就把手放下了,就在水池邊上,立即衝冷水,衝了半個多小時,手指還是火辣辣的。又泡了幾個小時冷水,手皮都皺了。到晚上11點,手終於感覺好多了,沒有明顯刺痛了。

媽呀,包子還沒吃上,手先傷了。

我真是太笨了。

寶子們生活中要注意蒸汽哦。溫度真的好高嘞。

希望明天不要起泡。

可憐的手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