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很快就被唐乾重新扔進了地牢。

他看著黝黑的地牢,聞著空氣中便溺和鮮血,還夾雜著嘔吐的味道,整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猛然撲倒了牢門前面,抓著牢門怒吼著,“放我出去!我乃是一品郡王!是燕王的兒子!誰敢關著我,放我出去啊!”

他當然忍不了。

平日裡,即便是上茅房,他旁邊都得有漂亮的侍女端著薰香伺候著,結果到了地牢裡,你別說上茅房了,空氣中瀰漫的味道,那簡直就是生化武器。

而河間王養尊處優,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光是站在這裡,都覺得很髒,更別說坐下或者躺下休息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更是嚇了河間王一跳。

他敏銳的扭過頭,自詡的看著牢房的角落裡,然後他就驚呆了。

這鬼地方,竟然還有老鼠!

他下意識的往前一步,但是腳下綿軟稀爛的感覺傳來,這一瞬間,河間王差點沒吐出來!

牢房裡,不僅有老鼠,還有到處都是的糞便,這讓他整個人有些反胃,面色煞白的乾嘔起來。

他要是死在這裡,做鬼都會覺得不安生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河間王再也忍不住了。

他怒吼道,“去告訴唐乾!只要放我了,他要什麼都行!趕緊去告訴唐乾!我受不了了!我一點都受不了了!”

他嘶吼著,用力的拍打著木頭牢門。

可是牢房外面,來來往往的家丁和護衛,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河間王說話,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無視過?

他怒視著這些家丁和護衛,開口道,“你們聽到沒有!我要你們去告訴唐乾!說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他的,只要他放我出去!”

出去?

一個家丁聽到這話頓時笑了。

“王爺要是願意搭理你,早就答應你出去了。”

“現在你被送回來,王爺就是不想讓你出去,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

話音一落,家丁已經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棍子,重重的敲打在牢門上。

“小爺告訴你,你給小爺安靜一點!你要是再鬧事,小爺進去打死你!”

河間王沉默了。

他攥緊拳頭,恨不得將對面的小人物活活捏死。

但是他現在,根本就做不到啊!

這個時候,幾個家丁走了過去,小聲開口道,“大夫,情況怎麼樣?”

大夫微微點頭,“沒什麼大事,他們都是武林高手,被老虎夾子夾到之後,第一時間就止血了,死不了。”

那幾個家丁鬆了口氣,見到門口的老管家小聲的稟報起來。

河間王一愣。

武林高手?

他扭頭看向了斜對面的牢房,對面的幾個人全都站在黑暗中,看也看不清。

這個時候,一個護衛提著一個木桶走了過來,“夜宵來了!媽的,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折騰,還讓老子給你們弄夜宵,老子恨不得弄死你們!”

說著,他將木桶丟在牢房門口,甚至還望裡面吐了一口唾沫。

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排著隊過來了。

他們都是江湖裡打滾,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

其中一個人甚至冷冷的看了這個護衛一眼。

什麼樣的角色,都幹爬他頭上了?

他心裡甚至捉摸著,等他出去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這個護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斜對面的牢房裡,河間王正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高手。

這個人,河間王似乎在哪裡見過啊!

此刻。

河間王腦子裡不斷的閃過各個場景,然後猛然瞪圓了眼睛。

他想明白了!

他這是被人當槍使了!

河間王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牢門上,怒吼道,“周淮!你個狗東西!老子上了你的狗當了!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護衛一棍子砸在牢門上,怒斥道,“你喊什麼喊!”

河間王看都不看他,憤怒至極的吼叫著。

“老子上了你的當!這個狗東西!老子要讓你家破人亡……”

他越罵越是起勁,整個後半夜,他是一路嘶吼過去的。

直到第二天凌晨,河間王困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蹲在牢房角落裡的一堆雜草上,閉著眼睛休息去了。

護衛們掃了兩眼,也沒當回事。

等中午再過來,他們就看到,一開始只肯站著的河間王,此刻躺在那裡,睡得和死豬一樣,叫他吃飯他都聽不著。

要知道,河間王是什麼人物啊?

老管家和唐乾早就吩咐人密切關注了。

當然,他們也不讓家丁和河間王多說什麼。

此刻家丁將訊息送了回來,唐乾聽到這個,頓時就笑了起來。

此時的唐乾,一桌子的美食,都是從京師各個酒樓送過來的招牌菜。

除此之外,他一遍喝著葡萄汁,身邊還有美人端茶倒水。

想到那個在地牢裡的河間王,唐乾就是忍不住想笑。

再怎麼說,那也是燕王的兒子,怎麼是這麼一個魯莽的貨色?

老管家看著唐乾一臉的喜悅,也是忍不住笑著問道,“老爺,這是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啊?”

“我在想啊,這河間王,真的是燕王的兒子嗎?該不會是燕王的妃子給他帶的綠帽子吧?”

唐乾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你看看人家燕王,為了皇位,幾十年的隱忍,如今更是學聰明瞭,在京師搞舞弊,甚至連名字都不漏出來,如果不是查到那一千萬兩銀子,誰能相信呢?你再看看河間王。”

提到河間王,老管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這個河間王和他爹完全就是兩碼事。”

“擺明了就是有陷阱,他竟然就這麼跳了進來,這事,老奴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唐乾哈哈笑道,“真是送人頭的好大兒啊,和他那個老奸巨猾的爹,完全就是兩碼事,你說,該不會真不是燕王的種吧?”

實在是,河間王和燕王完全就不像是一類人。

再怎麼說,兒子在父親的薰陶下,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相似,怎麼到了河間王這邊,能蠢成這樣的?

老管家笑著應和道,“這件事應該去問燕王妃。”

話音一落,兩人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