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乾的笑容,刑部尚書惱怒不已。

唐乾為什麼要衝著自己笑?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掌握了什麼線索?

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齊刷刷湧了上來。

他頓時顧不上那人跟唐乾說了什麼,直接往前一步。

“唐乾,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即便你是朝廷命官,也不能倖免!”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今天,這五十大板,你挨定了!”

話音一落,刑部尚書剛要有所動作,不料,一個人從公堂外面走向了公堂。

“你又是何人?”刑部尚書氣急。

這人微微拱手,笑著抬起頭道,“童家錢莊,老闆,童貫!”

話音一落,百姓一片譁然!

“還真是童家錢莊的老闆,我早先去,還見過他兩次!”

“沒錯沒錯,他怎麼在這裡啊?不是說跑了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所有的百姓議論紛紛。

此時的刑部尚書咬著牙看著童貫。

事實上,童貫沒有跑,他只是被唐乾接走了罷了。

唐乾將童貫接到了自己的府邸,好吃好喝的供著,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天!

而當童貫出現在公堂上,刑部尚書有些慌了,心中忐忑不已。

童貫,到底知道什麼?

那一千兩銀票到底是誰的?

不僅是刑部尚書如此,外面站著的淮安王也是一臉的錯愕,似乎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茫然的看著童貫,很快就有些驚慌起來。

刑部尚書頓時開口道,“你不是帶著家眷跑路了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童家錢莊不是都打烊了麼?”

童貫笑著開口道,“是唐乾唐大人,出於為我的安全著想,特地讓我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罷了,我童貫家財萬貫,沒有必要為了那些錢,落得成為大周通緝犯的下場。”

此話一出,刑部尚書尷尬不已。

淮安王咬著牙,扭頭看向了身邊的關內侯,“你是怎麼回事,他只是藏起來了,你這都調查不到?你這事怎麼辦的啊!”

關內侯張了張嘴,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最終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而此時的公堂上。

刑部尚書咬著牙將銀票遞給了童貫,開口道,“你可知這銀子來源所在何地?”

童貫拿過來掃了一眼,頓時輕笑起來。

“燕地。”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就連刑部尚書都忍不住放大了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童貫笑著指了指上面的印章,“大人,是這樣的,印章裡,藏著一個小小的燕字,一眼就能看出來,雖然和花瓣疊在一起了,但是在我們這種專門製作銀票的人眼裡,這是絕對不會出錯的!這銀子的來源,是在燕地。”

話音一落,童貫指了指年輕人閆旭。

“這位年輕人兌換的,正是燕地的銀子。”

“燕地分錢莊收到了存進來的一千萬兩銀子,然後才會飛鴿傳書給我,給我一個暗碼。”

“同樣的,存錢的人也會飛鴿傳書給他,給他一個暗碼。”

“這兩個暗碼相互匹配,我們才能將銀票給他。”

“所以,他來和我對了暗碼,是燕地分錢莊的暗碼,所以我也只能蓋燕地的章,這是規矩。”

“不然,我要是銀票給了,沒收到銀子,蓋章都亂蓋,我會連人都找不到,這蓋章,正是出於這個目的。”

童貫不緊不慢的說著,話音一落,還掃了閆旭一眼,開口道,“我記得很清楚,他兌換了一千萬兩的銀票。”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公堂上上下下,甚至包括了屏風後面的女帝,臉色都有些不自在。

他們死死的看著童貫,心中卻是掀起軒然大波。

淮安王更是萬萬沒想到,這年輕人背後站著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唐乾!

更讓他頭疼的是,這年輕人背後的存在,可是很生猛的,就連陛下都差點被逼得下不來臺的那種。

再看看公堂上的刑部尚書,這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時不時舉起袖子擦一擦臉上的汗水。

不僅僅是臉上,後背的汗水更是一股股流出,就連衣服都溼透了。

他嚇得面色發白,鼻子上全都是汗珠子。

得罪了陛下,求個饒,告個罪,賣一波慘,也就能糊弄過去。

但是你要得罪了燕王,那不好意思了,甚至都沒有求饒的機會,燕王就會要你的命!

閆旭聽到童貫說出燕地之後,他渾身頓時有種脫力的感覺,身邊抓著他肩膀的兩個差役,只覺得手頭一重,這閆旭已經癱軟了下去,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完蛋了,完蛋了,這一次將事情搞砸了,不僅把錢弄丟了,就連燕王的事情也敗露了。”

“怎麼辦?我還招惹上了唐乾,這要怎麼辦?”

“燕王要是知道了,我豈不是死定了?”

這閆旭心慌意亂,也是有原因的。

燕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透露燕王的身份,也不能透露燕地的身份,閆旭也是牢牢的記著。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因為一次掉錢,讓原本一切正常的計劃頓時走入了另外一個局面。

現如今,錢沒了,事情沒辦好,就連燕王都沒有隱藏起來,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已經徹底將事情搞砸了,王爺交代的事情,他是一件都沒有辦到啊!

不知道為何,閆旭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唐乾。

燕王也曾經提醒過,讓他不要招惹唐乾,結果,他最終還是招惹上了。

想到這裡,閆旭臉色越發的蒼白。

按照燕王那邊的規矩,他把事情搞砸到這個程度,那基本上,死一百次都不夠燕王發洩的!

唐乾扭頭看向了閆旭,微微的笑了笑,甚至還挑了挑眉頭。

這就是在挑釁了。

“你不是說,你是我唐乾的手下嗎?不是說一切都受我唐乾的指使嗎?難道,我還特地跑去燕地給你存的錢?”

聽到這話,閆旭咬緊了嘴唇,不一會兒,竟是咬出血來。

他死死的看著唐乾,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唐乾笑著問道,“怎麼,不會說話了麼?要不要……”

唐乾的話還沒說完,驚堂木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