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聽到關內侯的話,頓時就笑了起來。

他緩緩開口道,“這錢啊,咱們要搞得精密一些,要搞得讓人抓不住把柄,找不到破綻!如果搞錢不精密,那反而是禍水啊!”

說著他拍了拍關內侯的肩膀,“你還沒想明白嗎?要是落下把柄,一旦被陛下查出來,順著你那些心腹一路追查到你我的頭上,你這邊賺了多少,到時候都得連本帶利的吐出來,不僅如此……”

話說一半,淮安王指了指關內侯的腦袋。

關內侯頓時一愣。

淮安王笑著把最後半句話說完,“真的東窗事發了,不僅銀子賺不到,搞不好還得賠上自己的腦殼啊!”

聽到這話的關內侯立馬開口道,“王爺,您可是掌管兵部諸多權利,那各個行省的提督以及將軍們,都不得為您馬首是瞻啊?”

這言下之意,就是誰敢要咱們的腦袋啊!

但是淮安王沒有說話!

關內侯立馬湊了過去,“再說了,您麾下的嫡系將軍團一抓一大把,就算是陛下,也不敢怎麼動您吧?”

直到此刻,淮安王才扭頭瞥了一眼關內侯。

他輕笑了一聲,“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個人啊?”

關內侯小聲道,“陛下都拿您沒有辦法,什麼人,難不成還能大過陛下?”

淮安王微微搖頭。

“你忘記了那個虎視眈眈的唐乾啊!”

此時在淮安王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些低看關內侯一眼了。

主要還是關內侯這個傢伙,眼睛裡只有錢,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啊!

如此鼠目寸光,還怎麼搞唐乾?

而聽到這話的關內侯頓時渾身一僵。

他滿腦子都是搞錢和搞唐乾,唯獨忘了,唐乾可不是什麼小白兔,他是會還手的!

想到這裡,關內侯也是微微點頭。

此時的淮安王嘆了口氣,“陛下倒是容易對付,但是這個唐乾可不好對付,上次燕王入京,明顯都勝券在握了,可結果呢?不依然在唐乾的攻勢下陰溝翻船了?”

關內侯聽到這裡,點頭點得更加頻繁了。

此時的淮安王微微嘆息一聲,“就連燕王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損失了不少錢,這個時候,我們要是忽略了唐乾,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我二人啊!”

話音一落,淮安王再度端起了就被,略帶警示的看了關內侯一眼,“順帶賺點錢而已,你不要本末倒置了,你要是沉迷搞錢,忽略了唐乾,那麼唐乾就要搞你了!”

關內侯被淮安王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不過想到唐乾的手段,關內侯還是渾身一緊。

別的不說,唐乾的招式,他真的應付不過。

此時他連連點頭道,“王爺真是老謀深算!是在下思慮不周!自罰一杯!”

話音一落,關內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也算是道歉了。

此時的淮安王卻眯起眼睛。

“這一次,我們利用秦不疑的小妾搞到了考題,就連那個七品小官和商人,也是秦不疑的人,我們給他們一點油水,那就是他們幾輩子都賺不到的。”

“但是,同樣的道理,這油水,咱們可不是白給的!”

關內侯頓時一愣,小聲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淮安王笑著開口道,“你不是說為什麼不讓我們的親信上場賺錢嗎?道理很簡單,這邊出了什麼問題,咱們完全可以甩鍋給他們,到了那個時候,讓他們當替罪羊,可你若是派自己的親信過去……”

關內侯臉色一變,“王爺的意思是,我們如果貿然的安排我們的親信過去,那麼到時候他們就要被黑鍋,不僅錢要掏出來,他們還得搭進去?”

聽到這話,淮安王才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現在知道為什麼不讓咱們的人下場了吧?”

關內侯連連點頭,“王爺思慮周全,當敬一杯!”

他當即舉起了杯子,一臉後怕的給淮安王敬酒。

就拿關內侯來說,他的親信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他給親信當老大,換而言之,在親信這邊,他也要投入不少錢。

這要是親信被抓走了,那不是之前投入的銀子,全都白費了嗎?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些親信各自負責的事情。

他們要是沒了,這又要重新找人過來,鬼知道到時候這些人合不合適?

想到這裡,關內侯又喝了一杯,心中已經是在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了。

此時的淮安王卻是放下了酒杯,“話說起來,真要是東窗事發了,這什麼七品芝麻官,還有那些商賈,可都是秦不疑的人,咱們可以趁機嫁禍秦不疑!”

聽到這話的關內侯頓時眼睛一亮。

淮安王眯著眼睛笑著,“主持考試的是唐乾,洩露考題,售賣考題的人的卻是秦不疑,到時候,這唐乾還不得和秦不疑幹起來?”

關內侯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不愧是王爺!”

淮安王只是笑著擺擺手,“這話不要說得太早了,本王現在只想看到唐乾和秦不疑幹起來,要知道,陛下這個派系,本來就沒人了,她攏共兩個主將,一個秦不疑,一個唐乾,他們要是幹起來……”

想到那樣的情況,關內侯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女帝派系沒什麼人,他是知道的。

這唐乾要是和秦不疑幹起來,女帝幫誰呢?

這都成一個問題,更別說處理朝政之類的大事。

想到這裡,關內侯哈哈大笑起來,開口道,“那這一次,唐乾和女帝他們豈不是要徹底的玩完?”

淮安王微微搖頭,“那倒是難說,不過有一點,他們要是幹起來,到時候,這官位,還有之前提到的賣考題的油水,還有人查麼?”

話音一落,淮安王用筷子點了點桌子,得意的挑起眉頭,“這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關內侯挑起眉頭連連點頭。

“王爺深謀遠慮,在下終於是明白了!”

“這秦不疑和唐乾,一個是鷸,一個蚌,只有我們,才是笑道最後的漁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