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予透過地上的影子自然知道有人接近自己,所以對於突然出現的聲音也沒有驚訝,“我在聽郭先生說相聲,你呢?”
張雲雷:“我?我一會上臺。我叫張雲雷,小丫頭,你叫什麼?”
謝安予:“我叫謝安予,你叫我安予就行。”
於是兩人一來一回就蹲在地上說了十幾分鐘的話,郭先生一下臺就看見這兩個小孩,“豁,在這兒歡迎我們呢!”
謝安予和張雲雷一抬頭就看見郭先生(自家姐夫)似笑非笑的臉,謝安予向前走了一步點頭鞠躬,“郭先生。”
旁邊一邊的搭檔指了指門外,“我先出去了。”知道人有事的郭先生也沒有多挽留,“行,你去吧,我帶小朋友去我師父那。”
張雲雷沒有跟著去,畢竟自己的節目快上臺了,走在路上,郭先生和謝安予交談起來,“安予啊,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謝安予:“先生,回去之後準備打算專心在學業上。”
郭先生點了點頭,“哎,確實,行業不景氣。”
謝安予聽了之後也只覺得悲涼,傳統的跟不上時代,戲曲相聲還有其他的文化都在慢慢的消失,沒有人願意讓孩子學這些既需要努力又賺不到錢的地方。
謝安予看了一眼郭先生,思考了一會才開口,“會好的。”
等到了老先生的房間,跟自家徒弟商量了一下,一拍即合。
老先生:“來,小丫頭,一會上臺別緊張,都是熟人。”
謝安予點了點頭,畢竟再多也沒有元宵晚會的一圈圈人多。
郭先生:“安予,等一會小辮下來,你跟著我上臺。想好唱什麼了嗎?”
思索再三的謝安予還是決定琵琶彈唱《無錫景》,老先生和郭先生聽到這也有點驚訝,老先生忍不住開口問道:“小丫頭還會彈琵琶?”
謝安予點了點頭,“我跟著我爸爸學的,我爸爸喜歡彈琵琶。”
就在這時張雲雷下了臺,郭先生領著抱著琵琶的謝安予就走了上去,張雲雷好奇的看著臺上,“師祖,他們幹嘛呢?”
老先生:“安予表演個小曲,給,錄下來。”
說著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張雲雷,自己就看著臺上。
郭先生:“謝謝諸位的抬愛,今天這個返廠就讓這位小友來給我們唱個小曲,萬一唱的不好您見諒。來,安予,向各位衣食父母打個招呼,介紹一下。”
謝安予抱著琵琶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觀眾恭敬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謝安予,今天給大家唱個《無錫景》”
坐在剛剛準備好的凳子上,懷裡抱著琵琶,謝安予微微側頭,輕輕撥動琵琶的琴絃,發出悅耳的聲響。她的手指如同一位舞者,在琴絃上跳動著,彈奏出悠揚的曲調,彷彿在講述一段動人的故事。
( 王美玉版《改良無錫景》)
我有一段情呀,唱畀(給)拉諸公聽,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讓我來唱一隻無錫景呀,細細那個到到末唱畀拉諸公聽。
小小無錫城呀,盤古到如今,東南西北共有四城門呀,一到那宣統三年份呀,新造那一座末,光呀光復門。
光復真鬧猛,造起電燈廠,處處貫通造的嘞能有樣呀,夜裡向,電燈澄澄亮呀,男男那個女女末,儕呀儕好行。
粉廠毗布廠,紗廠搭絲廠,廠裡做工鄉下大姑娘呀,一進那絲廠學時樣呀,身浪廂個香水末灑得嘞噴噴香。
無錫去來往呀,火車真便當,通運橋堍下儕是大棧房呀,棧房裡收作(收拾)得蠻清爽呀,熱鬧那個市面末,像呀像申江。
春天去遊玩呀,頂好是梅園,頂頂寫意坐只汽油船呀,梅園末靠拉到太湖邊呀,滿園那個梅樹末,真呀真奇觀。
第一個好景緻呀,要算黿頭渚,頂頂寫意夏天去避暑呀,山路末曲折多幽雅呀,水圍那個山來末,山呀山連水。
天下第二泉呀,惠山腳半邊,泉水生清,茶葉泡香片呀,錫山末相對那惠泉山呀,山腳下兩半邊開個泥佛店。
一隻無錫景呀,老曲裡廂傳,無錫個景緻唱才唱不完呀,無錫人碰碰俚罵山門呀,赤著朊個少爺末,江尖上團團轉。
隨著音樂的進行,觀眾們的情緒也隨之高漲。他們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彷彿看到了眼前的美景在他們眼前呈現。有的觀眾情不自禁地跟著節奏拍手、搖頭,彷彿自己也置身於那美麗的江南水鄉之中。
音樂的高潮部分,觀眾們更是熱烈響應。他們興奮地尖叫、歡呼,彷彿要與臺上演奏者共同歡慶這美好的時刻。
在樂曲結束的時候,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謝安予起身鞠躬然後對著後臺的先生們點頭,“先生。”
老先生和郭先生看著演出效果也感到欣慰,只要小一輩的沒有忘記相聲還在學相聲,他們這些老一輩的相聲 家也算是有所依託。
老先生:“沒想到小丫頭還會這一招,真是叫我好驚喜。”
謝安予害羞地撓了撓頭,“先生真是過獎了。”
郭先生看到謝安予這樣心裡也是止不住的滿意,面上更是開心,“不驕不躁確實是好苗子,安予閨女,下次來北京可別忘了來郭大爺這裡看看。”
老先生作勢假踢一下自己的徒弟,“就算來也是來我這裡之後再去你那。”
郭先生:“是是是,師父說的是。”
......
謝安予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友愛的互動忍不住笑了笑,視線剛好和一邊滿臉笑意的張雲雷對視,兩人,張雲雷就悄悄地挪到謝安予的身旁,小聲地問道:“安予妹妹,你家哪的?我聽我姐夫說你還會學了豫劇?”
啊?姐夫?難不成是郭先生?
看到謝安予一臉的迷茫,張雲雷急忙解釋道:“我姐夫就是那個郭先生。”
哦~原來如此,想到剛剛的問題也小聲的回答道:“河南的,我爸就是戲曲班子的班主,我在裡面學的。”
張雲雷:“呦,那還真不錯,戲曲世家,我家也是,不過不是一個種類。”正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安予妹妹。你要走了嗎?”
謝安予:“嗯,我來這參加一個晚會,晚會結束了,我後天就要回去。”
張雲雷感覺好不容易有個軟萌的妹妹跟自己志趣相投還那麼快要走,心裡有點失落,但又想到後天的票那不還是明天嗎?於是開口問道:“那你明天還來嗎?讓你聽聽我唱的曲?我唱的曲在我們這裡可是頂尖了算是。”
眼前的人亮晶晶的眼睛讓謝安予有些手足無措,“咳咳”輕咳一聲之後才緩緩開口,“明天跟我爸一起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