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嗎？”雲染盯著林震的眼睛。
“沒錯，陳小姐最多隻能活六十六年，是不是和你有些相似？”
“其實你們還有更加錯綜複雜的聯絡，不過你沒有必要知道這些。”
“她…在哪！”林震咬牙切齒地問道。
雲染聳了聳肩：“就在你後面，朱雀山上，你去找她呀？”
林震的雙眼瞪出了血絲，喉嚨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雲！染！”
“叫那麼大聲也沒有用，你也不會音波功，你會嗎？”雲染的語氣極盡挑釁。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脫離控心術的？”雲染注視著林震的雙眼，詢問道。
林震瞳孔收縮。
脫離“控心術”的秘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此刻的林震，已然踏出了修煉元神的第一步。
不過讓林震不解的是，直到突破“控心術”的控制，沈彥也沒有再出現過。
“不說也沒關係，我這面鏡子，名叫‘觀心鏡’，即便你不說，我也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雲染語氣陰冷。
此刻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心理出現問題的瘋子，哪裡還有什麼心理醫生的樣子。
“呵呵…說來也真是好笑，你的體內，有多少道痛苦掙扎的意識？”
雲染虛空踏步，來到了林震的身邊，左手食指伸出，敲了敲林震的腦袋。
“在榨出我想要的答案以前，我覺得，先讓這些痛苦掙扎的意識，和你玩一玩，估計會十分有趣！”
說話間，雲染抬起右手的手腕，將手中握著的“觀心鏡”緩緩倒轉…
雲染的口中，用林震聽不懂的語言，飛快地念誦出了一段咒語。
那咒語的聲音如同夢魘一般，鑽入林震的耳道，又強行進入到他的腦海裡…
林震的身體中，原本被抑制住的力量突然開始沸騰！
“呃…”林震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雲染笑著說道：“感受到了嗎，那些被你吞噬掉的靈魂，它們正在你的身體中哭喊！”
“哈哈哈！多麼有趣！”
“林震，你覺得體內有成百上千只鬼魂力量的你，現在還算是一個人類嗎？”
林震咬緊牙關，努力剋制著身體上的痛苦。
“那你呢…雲染醫生…你做出這些事情，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又是人類嗎？”
林震從牙縫中硬擠出了這麼一句話，此刻，他的額頭上已經泌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害了誰？”雲染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林震，反問道。
“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會死，他們的死與我又有什麼直接關係嗎？”
“即便有，那又怎麼樣…”
雲染的表情再度變化，變得無比森冷！
“生存，滅亡，人類在天道面前不值一提。”
“人類總是想著追求長生…可到頭來，又有幾個人做到了？”
“實力再強，最終也不過是黃土一杯，‘陽界’的命盡了，還要去陰界繼續煎熬。”
“那個‘陰山之主’，想做的事便是打破這永無止盡的輪迴，打破現在這已經僵硬千年的秩序，創造一個嶄新的秩序。”
“嚴格來說，我和它應該算是同類…不過我並不想讓‘陰山’中那些垃圾，來到這‘陽界’中來。”
“所以我要自己創造新的秩序，一個由我來主宰的秩序。”
“你看，這世界上已經許久沒有神出現了，華夏，乃至其他國家，面對‘陰山’厲鬼的入侵時，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凡人所創造出來的可笑秩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們自以為掌握了很強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讓這個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消失…”
“但那隻不過是人類的自大罷了，在破解‘陰界’的秘密之前，人類無論怎麼爭鬥，也不過是自取滅亡，他們能毀滅的，也只有自己耗費心力所創立的文明與秩序。”
林震靜靜地聽著雲染在那裡自說自話，心中也開始思索。
像雲染這種人，他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和普通人，甚至一些掌握了特殊力量的人相比，他可能真的就像是另外一個物種…
雲染說的沒錯，人類縱然可以發動核戰爭，摧毀地表上99%的生命體。
可像雲染這種存在，隨時都可以躲到另外一個位面之中。
單從“陽界”的物理打擊，根本無法傷到位於“冥淵”的自己來看，包括自己在內，許多特殊的存在，都可以任意在“冥淵”或是“陰界”之間往返。
對於這些存在來說，現代戰爭，哪怕是真的爆發，核打擊覆蓋全球，恐怕也無法威脅到他們。
林震不僅在心中反問自己：我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什麼是人類？
如果從物種上來看，無論是我，還是雲染，當然都還是人類。
但…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我和雲染都能輕易做到。
能夠殺死人類的攻擊，卻殺不死我。
我的壽命會有多長，這件事暫時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根據雲染的話來推斷，他應該至少已經活了幾千年，就像是“陰界使者”羅隱那樣…
這，難道代表著人類的上限嗎？
不…
那名茅山弟子，在對戰羅隱時所使用的請神上身法術，很明顯是請來了一位真正的仙人。
也就是說，無論是師父，還是雲染，他們都不能代表人類的上限。
那麼，既然有所謂的“仙人”存在，而且他們的力量還那麼強大，為何這一次“陰界”大亂，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沒有選擇出手相助呢？
那名茅山弟子，都可以請動一名“仙人”出手，這足以說明，“仙人”並不是完全不在乎這個世界。
難道是，有某種規則，讓他們無法直接出手？
林震想到了所謂的“仙凡之隔”。
在許多古代傳說中，“仙界”與“凡界”，都是互不干涉的，就像是自己所知的“陰界”與“陽界”那樣。
或許，真的有什麼無形的規則，在組織那些“仙人”涉足“陽界”。
不…或許連“陰界”他們也無法涉足。
想到這裡，林震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