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鳳妮死了?”曲雲軒立刻擔心的叫出了聲。
“怎麼會,她才20多歲。她身體不是一直蠻好的嘛!”曲雲軒說。
聽到這樣的訊息,我的心中也是瞬間慌亂起來。
“是啊!鳳妮怎麼會死?她是怎麼死的?”我問。
陳遠山說。
“應該是撐死的。就是今天早上我們才發現,人忽然間就沒了。”
陳遠山跟我們解釋。鳳妮雖然是個瘋子,也沒有任何的親人。
可是他父母從前也是村子裡的人,家裡也是有房的。並且還有兩畝田地。
鳳妮兒的家人全部死絕之後,就留下那麼一個瘋瘋傻傻的姑娘。一個瘋子,又不會種地。於是陳遠山便給所有的村民開大會,大家統一舉手表決。最後同意鳳妮家的土地歸所有村民共同佔有。
這塊土地的名額就掛在村支部上,每到春種秋收的時候,都是家家戶戶出人出力去幫忙。當然,這塊土地上所有的收益,也是全部平均分配給了村裡的每家每戶。
正是因為如此。村民們得了鳳妮家土地的好處。所以誰也沒有虧待這個瘋女人。
今天張家給個饅頭,明天王家給碗粥。逢年過節的時候,村民們也會給鳳妮送餃子送熟豬肉。
鳳妮就是吃著百家飯,一直活到現在。
鳳妮瘋瘋癲癲的,說話吐字不清,就像喉嚨裡面含了一塊痰。可她有時候也蠻懂事,白天就在村子裡瞎逛。晚上的時候還知道一個人回家住。
昨天一整天,村民們就沒有在村子裡看到過鳳妮。
其實這半年的時間,鳳妮兒都已經很少出門。村民們頂多是把吃食放在她家門口,鳳妮餓了,便會自己出門去抓。
今天早上,陳遠山隔壁住著一戶姓劉的人家。那戶人家滿心善,家裡面有一個老太太,人人都叫她劉大娘。
劉大娘總是隔三差五給鳳妮兒送餅子。今天一大早,劉大娘又蒸了一鍋熱乎乎的餅子,便檢出來了兩塊,準備給鳳妮送過去。
可走到鳳妮家的門口。只發現門口還放著兩碗粥,一塊鹹魚。
劉大娘站在門口叫了半天,屋裡也沒有人回應。
劉大娘拿著餅子推門進去一看,這才發現鳳妮已經死在了家裡。
並且鳳妮兒的肚皮還是脹脹的,臉也是圓乎乎的。嘴裡面含著一口綠油油的東西。眼珠子向上翻瞪,死的模樣挺嚇人。
劉大娘立刻叫來了陳遠山,還有村裡的一些男人們。
大家圍著鳳妮兒的屍體一瞧,只看到她肚子發脹。所以陳遠山覺得,鳳妮應該是吃多了東西撐死的。
好端端的一個守村人,突然之間竟然死亡。我的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
鳳妮兒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去,那曲雲軒身上的黴運可該怎麼辦?
我立刻詢問陳遠山。
“鳳妮的屍體呢?你們是怎麼處置的?”
陳遠山說。
“今天早上剛發現的屍體,還沒有來得及處置。
按照我們村裡的說法。人死時需要停屍三天。然後才能送去火葬場火化。可火化屍體又是一筆費用。
所以我就找了兩個鄉親,讓他們幫忙搞了一副擔架。先把鳳妮的屍體放在她家院子當中。就當停屍三日。
我尋思著,趁著這三天的時間找村民們開場大會。這個火葬場火化的錢究竟是應該村民們平攤,還是從土地的收益往外扣。
我這會還沒有開呢!所以鳳妮的屍體也沒有處理。”
“沒處理就好!”我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算是放下來一小半。
我道。
“那個,陳村長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幫我們帶下路。
我想去看看鳳妮的屍首!”
我還順便編了兩句瞎話,解釋一番。
“其實我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那女人命挺苦。
我們原本還想著,把她接到城裡,好好安置呢。
要不這樣吧,陳村長。鳳妮的喪葬費用算我們的。也給咱們村子裡省一筆錢。”
一聽說,我們願意承擔鳳妮的喪葬費用。陳遠山樂此不疲的就在前方帶路。還一個勁兒說,我們可是大好人。說曲家這樣有良心的商人,將來生意肯定能越做越大,當世界首富。
我和曲雲軒尷尬的跟在陳遠山身後。
二道河村,這村子本來也不大。整個村子也就能有那麼二三百戶人家。總共分了三條街道。
鳳妮兒家在第二趟衚衕左手邊第3個門。
來到鳳妮家,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被鎖上。
陳遠山直接推門,只看到一個5平米見方的小院子裡。院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個木頭飯桌子。
桌子上面停著擔架,擔架上面躺著的就是鳳妮的屍首。
二道河村的村民算是民風比較淳樸。
他們今天早上剛剛發現鳳妮的屍體,陳遠山就聯絡了一些老孃們。讓她們幫忙把鳳妮的屍體清洗一番,然後又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人赤條條的來到世上,死的時候也確實應該乾乾淨淨。
鳳妮的屍體上蒙著一層白布單子。我走到屍體面前,一把掀開白布。
就在這時,我恍然發現。鳳妮的眼皮竟然還睜著,她死不瞑目。
不僅如此,隨著我的目光往下移。鳳妮的肚皮確實是脹脹的,鼓出來的大小有點像小枕頭。
可是這樣形狀的肚子,有點發尖,微微向下垂。這哪裡是什麼吃多了撐死的?鳳妮擺明就是身懷有孕啊!
只可惜,死人沒有辦法摸脈博。我無法斷定,鳳妞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懷了幾個月份。
可是,一死兩命,死不瞑目。
鳳妮這樣的情況,曲雲軒當真是要倒大黴嘍!
並且恐怕要倒黴的不止曲雲軒一個人,就連整個二道河村的村民,都得跟著遭殃。
“守村人慘死!整個村子遭難。”我不由自主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陳遠山一開始沒聽明白,忽然,陳遠山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哎呦!”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嚎。
“唉呀!唉呀媽呀!疼,肚子好疼。”
陳遠山一個50出頭的大老爺們,雙手捂著肚子,忽然間就疼到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