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
李凡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先生，愣是沒有想起來這到底是誰。
“我叫王志洋，只是個普通的小導演，我一直都很敬仰您，佩服您的眼光和投資能力。”
王志洋說話的腔調卑微，好似是已經在這場談話裡，將自己的位置擺在了最低。
自從覺醒了神級電影審美以後，李凡也算是下了點功夫。
他闖進娛樂圈的宴會里，結識了不少一流明星和導演。
連二流的導演和明星，李凡都去打量過幾眼。
本來，那些一流與二流的導演，李凡應該都聽說過或者是見過幾個的。
可是，李凡在看到眼前的男人以後，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如自我介紹一樣，只是個沒有什麼名氣的普通小導演。
李凡曾經也是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的。
他對於這些沒有名氣也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沒有什麼牴觸的想法。
若是幫了對手，事情成了，他也多一條人脈，事情不成，也能結交個朋友。
不論如何，李凡都不會做成虧本生意。
“你好，王先生，你是有投資想要與我談一談的嗎？”
李凡微笑著。
“我是有一部電影想要與你聊聊的！”
王志洋神色認真，還將投資改正為電影。
這傢伙有幾分傲氣。
“好，那麼就讓我來看看你的電影如何吧。”
李凡也沒有打擊他的意思，便順著王志洋的意思來。
“我去那邊坐坐，你們聊吧。”
見到李凡要跟王志洋談生意，柯美也沒有要在這裡停留的意思。
她相當識時務地小步離開，前往卡座前找點果汁喝，等到李凡他們聊完了再過去。
王志洋與李凡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他相當嚴肅地將自己的劇本和分鏡都拿了出來。
“我是名校導演系畢業的，對電影這一份藝術研究了半輩子吧，先前也拍過幾部文藝電影。”
王志洋在李凡看劇本的時候，滿懷自豪地說起自己的往事。
只聽語言，就已然能夠聽出王志洋的無限激情。
他只將電影談作是藝術，而非投資或者生意。
李凡認真地審閱過了他的劇本。
神級電影審美瞬間就讓他察覺到，這是一部值得投資的好電影。
“你的劇本和分鏡都寫的不錯，我沒有專業學過導演的知識，但是我認為你這部電影會很好。”
李凡收起了劇本，還給了王志洋。
“真的嗎？太好了！”
還沒等到李凡談及投資與合作的事情，王志洋就首先激動地跳了起來。
看著王志洋手足舞蹈的模樣，李凡怔愣了一下，沒有明白王志洋的這份激動。
“李凡先生，其實比起合作與投資，我更喜歡別人誇讚我寫的電影好！”
“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會像是您這樣誇讚我的電影了……”
說到最後，王志洋的激動逐漸低落，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苦澀了幾分。
這人活一世，怎麼著也應該在年輕的時候做出一點光輝的成績來。
王志洋的運氣不大好，他執著於自己的電影前半生，卻是一直都沒有琢磨出什麼東西來。
他所拍過的電影也只是叫好不叫座。
“這些年來，你也的確是辛苦了啊。”
李凡倒是能夠在這一點上想象到王志洋的苦悶。
對於這一些文藝電影，人們更加熱衷於在閒下來的時候，在電腦上檢視。
而不是專門為此跑去電影院，花費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來看一次苦大仇深的電影。
在這個壓力逐漸增大的社會之中，人們比起感受藝術與心靈，還是更加傾向於釋放壓力。
儘管王志洋明白這年頭，整一點搞笑電影才是真正有賣點的正途。
“你的這部電影，我投了，你現在方便來談合作嗎？”
李凡笑了起來。
神級電影審美絕不會看錯電影，李凡也願意相信王志洋這樣懷才不遇的中年人。
王志洋怔愣了半晌，隨即開心地跳了起來。
他激動過頭，手上的酒杯都灑落到了身上來。
“你先去清理一下吧，沒事的，我可以等等你。”
李凡擺擺手。
王志洋只得連聲道歉，快步地跑去了衛生間去清理自己的衣服。
此時，幾個人靠近了李凡，言語之中，都是對王志洋的嫌棄。
“李先生，那個王志洋只不過是沾了光才過來參加宴會的，您不會真的打算投資他的電影吧？”
“是啊，王志洋可是圈裡知名的票房黑洞，上一個被他拉投資拍文藝電影的，到現在都還沒回本呢！”
“而且這年頭還有誰會喜歡這種文藝電影呢？光是看著都會讓人覺得無趣，想打瞌睡了！”
“趁著那小子還沒回來，乾脆直接拒絕他算了，這種投資可是虧本的買賣呀！”
那幾個老闆也算是有點名氣，在李凡的面前卻是毫不客氣地貶低著王志洋。
他們其中有一個曾經被王志洋拉過談論電影的老闆。
一聽說是投資文藝電影，這個老闆當機立斷地就拒絕了王志洋。
這年頭，好像連傻子都清楚這種文藝電影的投資是絕對不能夠摻和的。
“沒事，我心中自有判斷，而且我覺得王志洋先生也是一位很有才華的人啊。”
李凡沒有應上那些人對王志洋的嫌惡，只是淡淡地說著自己對王志洋的欣賞。
眾人一聽到李凡的這番話，他們登時就明白了李凡對王志洋的看法。
自然的，他們立刻就改變了口徑，開始跟著李凡一起讚美王志洋，說著王志洋的好話。
李凡也沒有理會他們這些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的牆頭草們。
自從資產提升，名聲遠揚以後，李凡是越發地能夠明白，當初秦先生為何對這些宴會無甚興致了。
光是想到每天都要應酬這些無趣的牆頭草，李凡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要掉光了。
王志洋終於從衛生間之中回來了。
只不過，王志洋的這身西裝是徹底地報廢了，酒水完全染紅了他的白色上衣。
這讓本就不修邊幅的王志洋看起來更加的邋遢。
他看向李凡，尷尬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