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尚,蜀葵裡的“曼陀羅”,曾化名楊曼,擅長易容和變聲,因為會易容術,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聽過他真正的聲音。

房尚腦海裡出現個人影,明明乾京警局門口只見了一眼,怎麼還偏偏忘不掉了?

溫燃的美是屬於驚豔型的,能將柔媚融合極好,又帶有幾分攻擊性,除了以前令他如此迷戀但已經調走的喬宴,溫燃是第二個,特別是那一條細白嬌.嫩的腿啊,猶如無暇的美玉,極好的形線一直延到小巧的足踝,足踝再延到腳尖,腳尖帶點勾人的意味。

房尚生出邪惡的念頭,“真是好美的腳呢,可是人總有人老珠黃的時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不如砍.掉收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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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涯是個小地方,特別是在大安城內根本算不上什麼,只能勉強是個犄角旮旯。

溫燃到盤涯的時間已經差不多晚上八點了,她並沒有休息,一直都在尋找曼陀羅的線索,可惜的是一無所獲,透過側面打聽根本無法得到準確且有用的線索。

有線索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關於這種曼陀羅花的介紹,溫燃無奈,這個還不如不說。

到了後半夜,溫燃實在是忍不住睏意,盤涯靜悄悄的,所有人幾乎都睡了,溫燃看了看手錶還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她決定去小憩一會兒。

但睡著睡著,說好是淺睡,眼睛一打架,就成了深睡。

說來也奇怪,這晚的溫燃做了個詭異的夢:她被倒綁在床板上,掙脫不開,雙腳繃直,身前還有一個拿著刀的男人……

溫燃聽見這個男人口中在說著什麼,“把你的腳留給我吧,”隱約是這個意思,但沒完全聽清,這是怎麼回事?

耳朵有一瞬間的嗡鳴,“溫寶……快逃,不要靠近他。”

溫燃的腦子裡亂糟糟一團,不要靠近誰?曼陀羅嗎,只有曼陀羅才有戀.足癖。

問出這句話後,耳朵裡的嗡鳴消失了,但她也徹底睡不著了:不抓到曼陀羅誓不為人!

她翻身下床,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臉,看到哈士奇黑土還蜷著在睡覺,把黑土也叫醒了。

她想著這是第一次帶黑土出這麼兇險的任務,雖然很不忍心,但強硬認為:黑土就應該當成警犬培養。

黑土被主人叫醒,明顯是有起床氣的,但它也不敢兇主人啊,有什麼辦法,只能乖乖跟著溫燃出門,“嗷嗚~”

一出門都要懷疑盤涯是不是屬於大安城的一部分了,因為昨天到大安城來太著急了,也沒仔細看,坐在車上一直到盤涯口下了車才發覺,大安城外的人流不是一般擁擠,不知道是本地還是外地的,但到了盤涯裡面,怎麼感覺和外面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這個天,也算特別冷的了,溫燃出來時只隨手拿了一件薄外套,並沒有多餘可以保暖的衣物,此時雙腿直打顫,臉色也蒼白,然而她環視一圈,發現不管是店鋪還是稍微大點的超市,都沒有營業的人或者是買東西的人,這就真的和大安城外面是天差地別了。

一人一狗站在‘吃得香包子店’的外面,溫燃正迷湖著,有個小孩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您需要買包子嗎?”

溫燃還沒看下去,聽見一個婦人喊了一聲,“小寶快回來!”,然後婦人直衝了過來,還差點把她撞倒。

就在溫燃疑惑抬頭之際,原本無一人的店鋪裡突然湧出大量的人。

“繼芳嫂小心!”

“繼芳嫂,這個點你怎麼能出門呢?!”

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溫燃不甚耐煩,剛想要問在腿邊的小孩子,身子都半蹲下來了。

“譚繼芳,不是讓你和小寶待在家裡的嗎?”人群中一個青年人髮色很黑,身材略胖,臉色明顯帶著點不滿。

然後名叫譚繼芳的女人把小寶往裡拉了拉,語氣帶著哭腔,“對……對不起,是小寶他……”

那個青年人截住譚繼芳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們真的是不怕二零二零啊……”

提到二零二零,就像提到了什麼可怕的字眼,不光是譚繼芳聽到後身子不穩,搖搖晃晃後退好幾步,有的人聽到這四個字,或精神恍忽,或痛苦不堪,開始環視四周,呼吸都滯塞了。

奇怪,這裡的人怎麼如此驚恐,在害怕什麼?

溫燃沒有馬上動,而是把視線移到了繼芳嫂身上。

繼芳嫂把二零二零的古怪之處簡單說了一遍,“二零二零會在特定的時間段夢遊,就比如早上的七點到八點之間,手裡還拿著一把刀……”繼芳嫂不敢再說下去。

先前的那個胖青年人重重拍了溫燃的肩膀一下,他接過話茬,“二零二零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太可怕了……”其他人認為他有些口無遮攔,猶豫著要不要阻止他說下去。

溫燃本以為盤涯的人很好說話,便問了譚繼芳幾句,婦人死活不願意再過多透露,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溫燃也沒辦法,還是自己親自去找穩妥。

溫燃將譚繼芳與那個男人打量了一遍,準備離開,口袋裡的手機不適時響起。

她按下接聽鍵。

“小溫溫,我到大安城了,想哥哥沒有!”

這聲音一聽就是宋陽,溫燃蔫巴巴回了幾個字,“不想,想屁。”

溫燃怎麼都沒有想到宋陽會過來大安城,之前也沒說。

不過轉念一想,宋陽的父親是警察,宋陽到大安城屬於是辦公事,一切在合理之中,又都說的通,所以在盤涯口值班的警員也沒有過多刁難,只是稍微檢查了一下他身上攜帶的證件就放行了。

溫燃覺得有一個當警察的爹是真好。

宋陽總是衝鋒衣和風衣換著穿,今天又換回了衝鋒衣,腳上踩著最簡單的帆布鞋,渾身透出一股陽光的味道,但說出口的話急的像槍一樣,“小溫溫!你這邊怎麼樣啦?!”

這會兒是十二月中旬,全部都是潮溼的,潮溼的影,潮溼的燈,潮溼的街,潮溼的白晝,或許是溫燃沒有精神,也沒有回應宋陽,只是朝宋陽奔來的地方深深望了一眼。

宋陽也反應過來,他前邊不止有溫燃,還有一大片群眾。

雖然知道自己是奉老爹的命令而來,幫助溫燃,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這句話後,頭上不免有烏鴉飛過。

“……”他是不是太像個傻子了。

感受到眾人那狐疑一般的眼神都朝著自己這邊看過來,宋陽才開始正經起來。

溫燃看了眼,隨口問道:“你怎麼會過來?”

考慮到任務的保密性,宋陽把溫燃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小聲道:“我是來幫你抓蜀葵的。”

“你?”溫燃半霎了霎眼,小聲懷疑,“你來幫我抓蜀葵,確定沒搞錯?!”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大安城,還剛好是在盤涯。”在宋陽出現時她就一直想問。

怎麼這麼巧……

宋陽語速大過腦速,“哦,是簡幸她……”

“簡幸她——怎麼?”溫燃捕捉到了關鍵,眼光停在宋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