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海奎露出微笑,“到山下如果有水的話,我好好洗洗!”

林玉見海奎不肯扔了虎皮也只好作罷!只是與海奎保持一定的距離,她還是有點噁心。

遇見老虎的時候是日上三竿,現在已經日頭偏西了,海奎看了一下山下,以現在的速度——走的比較慢,也夠走下山了。

然後海奎就興奮的指著前面,“快看,下面有房屋!”

那房屋就跟花生豆大小一樣,不過輪廓絕對沒錯。

林玉也慌忙張望,“那兒呢?那兒呢?”

海奎就指著自己看到的方向,“那兒!就那兒!”

“看不到啊!”

海奎指了半天,剛才的興奮也沒了,“看不到算了,咱們下山再說。”

拖著飢腸轆轆的肚子下了山,走的是腰散背疼腿抽筋兒,海奎本身就受了點內傷,又揹著有個二三十斤重的老虎皮走了一會兒,開始咳嗽了起來,咳咳的那個勁兒,沒差點把心肝肺給吐出來。

林玉一看這架勢,心疼的說道:“生哥,要不,我們歇會兒再走?”

海奎點點頭,把背上的老虎皮給解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生哥,累壞了吧!”看林玉這丫頭的狀態也很累,但她一直不忘關心海奎。

“就是沒勁兒,走路確實累,主要還是餓的沒勁兒!”海奎嘆著氣說道。“哎,對了,我不是記的你那半塊餅不是沒來的及吃麼?”

林玉表情難看的說道:“早都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海奎心裡暗道一聲可惜,但是想到自己好歹之前還有半塊餅果腹,這丫頭啥都沒吃,“妹子,餓壞了吧!”海奎溫柔的對她說。

林玉卻笑著搖了搖頭。

“妹子,跟哥吃苦了,哎,你要是不跟著我來多好!”海奎苦澀的說道。

林玉卻道:“我要是不跟著你來,說不定你剛剛就掉下山去了!”

海奎笑道:“也是,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林玉臉一紅。

海奎看到林玉臉紅,開玩笑道:“咋了,想到啥了,是不是想讓我以身相許?”

“不理你了,又拿我開心!”林玉撅起嘴扭過去。

海奎跟林玉開開玩笑覺得心情好了一些,緩了一會兒,雖然還餓著,但還是得趕路啊,站起來,把虎皮背上,拉起林玉,“走了!”

林玉看到海奎手上的血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縮回手,但馬上就停住,任由海奎的血手拉著她的手。

他們已經下了山,但是山下的路兩旁野草高的有半人那麼高,四周除了鳥叫聲一片寂寥,林玉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海奎。

二人正走間,就聽到沙沙的聲音,草裡面似是有東西快速的奔來,海奎和林玉經歷了剛才遇見老虎的事情,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唰的一聲響,突然一物竄了出來,林玉嚇了一跳,本能的“啊”的就叫了出來,然後海奎就看到又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攆上前一個黑影,然後倆個都不動彈了。

海奎就看到一條黑狗咬住了一隻黑色的兔子,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們兩個。

“有人?”

“我沒聽錯吧?”

“去看看!”

海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然後就是唰唰的聲響,就看到一個男人半個身子露在外面,踏草而來。

光看上半身打扮海奎就猜了八8九九,像是個獵人。

那男人有個三十五六的年歲,看到海奎和林玉,皺著眉頭。

海奎和林玉都沒有輕舉妄動,等到那個男人走出來海奎才看到他還拉了一個孩子,有個8九歲的模樣。

“爸爸,這人渾身是血!”那小孩說道。

那男人一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海奎,海奎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敵意。

海奎冷冷的盯著他,狗也是冷冷的盯著海奎。

“那個,大哥,我們……”林玉感覺氣氛不對,而且她也想求助,噤若寒蟬的問道。

男人扭頭,訝異道:“你是個女人?”

“是!”林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現在披頭散髮的,滿臉的塵土,衣服也髒亂不堪,本身也穿著男裝,沒第一眼認出是個女人很正常。

“爸爸,他們是不是遇見猛獸了?”小孩抬頭看著爸爸說道。

“你們……”獵人多少去了一點戒備,眼中帶著詢問的意思,畢竟海奎身上渾身是血。

“我們在山上遇見了老虎,馬被老虎攆到了山下,我們就成這個樣子了!”海奎無奈的說道。

獵人立刻緊張起來,四下裡看看,把身後的弓摘下來握在手中,小孩也拿出一把匕首,狗嘴裡叼著兔子,但是也是滿眼的警惕。

“你們不用緊張,老虎已經被我殺了!”海奎看他們三個緊張兮兮的說道。

“被你殺了?”獵人愕然。

“對,被我殺了,這不,虎皮還在我身上呢!”海奎說著側了一下身子,讓倆人看到他身後背的虎皮。

獵人驚了,“真殺了,就你們倆人?”

“恩!”海奎顯的很平淡,好像這件事微不足道,但內心卻覺得自己牛逼的不得了。

小孩顯然並不知道老虎有多危險,只聽大人說老虎很危險,現在聽到眼前的這個人把老虎給殺了,他顯的很興奮,蹦著說:“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海奎看小孩可愛,笑著把虎皮給解了下來,對小孩說道:“髒,你就別摸了,看看就好!”

海奎把老虎皮攤開,讓二人一狗欣賞,但是狗好像不買帳,還惡狠狠的哼了兩下。

獵人看了看虎皮,看看了孩子,看了看狗,看了看海奎,看了看林玉。“這位兄弟,我看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家離這兒不遠,不如先去我家歇歇腳?”

海奎看了一眼林玉,他正有此意。

二人跟著這獵人來到獵人家裡,一路上,獵人的娃對海奎和林玉充滿了好奇,不停的看著海奎他們。

就那麼瞪著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看著他們,海奎都被個小孩給盯的心裡毛毛的,海奎問道:“小朋友,叔叔這裡沒有糖,你別看我了!”

“糖?”小孩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林玉笑著對海奎說道:“我也想知道你說的糖是什麼?”

獵人的老婆是一個圓餅臉三十多歲的女人,一看就是那種會過日子的女人。

在海奎的記憶裡,一般這種長相實在的女人,加之住在荒郊野外的,都是會過日子的女人,就是那種白天干得了活,晚上伺候得了男人哄得了孩子打得了狼的女人,這種女人海奎很尊重她們,在海奎面前的就是這種女人。

獵人只跟老婆說了一聲來客人了,他老婆就開始張羅著燒水,獵人去剝兔子皮,看樣子是準備給海奎他們煮兔子吃。

海奎想了一下說道:“糖這東西麼,就是很甜很甜的,放在嘴裡慢慢的含,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給你們弄點吃!”

獵人老婆聽到了笑道:“平兒,明日你爹再進山的時候,我讓他給你弄點蜜,那也是甜的!”

海奎這下知道了,原來他們這裡並沒有糖這種東西,另外,為什麼,他們說的都是漢語?

海奎下意識的抬頭望天,肯定都是他搞的鬼。

這讓海奎想起了一首歌,‘全世界都在講中國話’可這明顯是全宇宙都在講中國話,地球上其他國或者方言都沒聽到唉,這是個問題!

獵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兔子給剝好了,也洗好了,把兔子下鍋,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

“還沒請教兄臺怎麼稱呼?”海奎問道。

“在下呼延和!”

海奎一抱拳,“呼延兄,在下葉生!”

“葉兄弟!”呼延和對著海奎一抱拳。

“我叫呼延平。”小孩吐著舌頭調皮的說道。

海奎:“……”

呼延和、呼延平不應該是兄弟麼,和平多搭意啊,可沒想到居然是父子。

“那個,呼延大哥,哪兒能洗一下,你看我們身上。”林玉為她的披頭散髮灰頭土臉的著急。

呼延和的老婆走過來說道:“我們家附近沒河,妹子你就湊合擦一下,嫂子的衣服你可以換上,你跟我來吧!”

呼延和的老婆把林玉帶進屋去了。

海奎瞥了一眼,就兩間木屋,眼光一掃盡收眼底,海奎扭過頭不去看,因為他看到林玉正準備脫衣,呼延和的老婆慌忙把屋門關上。

呼延和不好意思的笑道:“葉兄弟一會兒換上我的衣服吧!”

海奎也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海奎背來的老虎皮也被呼延和做過處理了,血清洗掉了,簡單甩幹了,然後撒上點鹽巴,準備風乾。

他們這裡科技落後,也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來使皮毛這些東西不腐壞。

海奎和林玉換上了呼延和夫婦的衣服,活脫脫的就變成了村夫村婦。

倆人相視哈哈大笑。

呼延的老婆看到收拾乾淨的林玉後,盯著看了足足有半分鐘,迸出一句話,“這姑娘怎麼長這麼好看!”

呼延和見到收拾乾淨的林玉也是看了半天,最後對海奎說道:“兄弟好福氣啊!”

海奎明白呼延和的意思,心裡很美,但是嘴上卻說:“那是我妹妹!”

呼延和哦了一聲,輕聲嘀咕道:“你們兄妹倆長的不太像啊!”

“什麼意思,說我不夠帥麼?”海奎不滿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