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羅浮內……

夜晚悄然降臨。

“將軍,你發訊息讓我出來陪你下棋,為何不敞開天窗說亮話?”辰沉笑問道。

而在他對面,景元只是微微一笑,隨著啪嗒一聲,他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辰沉,不,應該稱呼你為畫師,你就是星核獵手中,最新加入的畫師,對吧?”

聞言,辰沉目露寒光,不由得捏緊了手中棋子,“將軍,看來還是我小瞧了你。”

本以為可以瞞住幾天,但沒想到景元卻這麼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哈哈哈,貴客不必如此高抬我,”景元側過頭,看向夜晚下的仙舟羅浮,道:“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得知的,之前知道你和星核獵手有聯絡,但卻並未將你聯想到畫師的身份上。”

辰沉手裡拿著帝弓司命的令牌,說他是星核獵手,誰信啊?

但事實恰恰就是這樣。

“不必緊張,周圍沒有設伏,”景元出聲道“如果要抓捕你,我不必邀你出來一起下棋了。”

從之前的稱呼中,他依舊把辰沉稱為貴客,那也就是說辰沉並不是仙舟緝拿的物件。

而且景元如果真的想抓住他,完全不必拖到現在,直接派遣十王司,或者是其他雲騎軍過去就好了。

“景元將軍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麼?”辰沉問道。

景元回道“就在下午,我收到了一條訊息,一名瀕臨死亡的雲騎告訴我,在仙舟羅浮上還有大批的豐饒餘孽,而他們之所以能一直活動,完全是依靠富商的支援。”

“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將軍不會獨自把我約出來吧?”辰沉眼睛驟然眯起,他只是神經大條,但腦袋沒有問題,還是會偶爾聰明一下的。

他不會相信景元連連區區一個富商都對付不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就太廢了。

“可如果我說,那位富商的目標,是你身邊的那個人呢?”景元打了個哈欠。

辰沉目光一凝,看向客棧的方向:“你說的,是她嗎?”

景元點了點頭,看起來他還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愚笨嘛。

果然,愚笨只是他的保護色,身上有歡愉星神的印記,果然和那些不擇手段追求片刻快樂的人一樣。

但卻又不太一樣。

辰沉把自己掩藏的很深,從他剛到仙舟,就已經入戲了。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他是畫師,恐怕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景元收回了目光,成年人的世界,到處都是爾虞我詐啊。

“可,為什麼他要針對她?”辰沉不解,可可利亞身上又沒有什麼好東西,幹嘛針對她啊?

實在是不懂。

“這個我也不知,或許只有你親自去抓了他,才會知道,”景元淡淡道“該你下棋了。”

辰沉看了眼棋盤,隨便落下一子。

這個時候他並不關心棋盤上的輸贏,他現在只擔心可可利亞。

已經沒了一個同伴,他不想以後孤身一人。

“還有一個壞訊息,”景元跟著落下一子,看著棋盤上的局面,他露出了笑容:“豐饒餘孽要捲土重來,我相信,你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辰沉點頭,繼續道“但現在還沒有頭緒,不是嗎?”

豐饒餘孽那麼多,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這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不久了,不久了,”景元說道“明日,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到時候仙舟羅浮就拜託你了。”

“你把仙舟羅浮托付給我,就不怕我毀了它嗎,畢竟我可是星核獵手,”辰沉笑問道。

當然,他是不會這麼做的,他腦子又沒有問題,這樣做對它不僅沒有好處,而且還會毀掉自己和仙舟的感情。

百害而無一利,這種虧本的買賣他才不做。

“我相信你,”景元站起身,來到窗前,目光眺望遠方,自言自語著:“我作為羅浮的將軍,有些事情要我去處理,如果你來得及的話,倒是可以來尋我,我所在的地點會讓人交給你。”

現在,星穹鐵道是他手裡的奇兵,而辰沉就是他手裡的一張底牌。

“打的一手好牌,”辰沉跟著站起身,他走到景元身邊,鼓起掌來,笑道“將軍打的一手好牌,把我的價值要榨乾啊,不過,將軍,我這個人什麼都不缺,唯獨缺點信用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就乾脆攤牌了。

你景元想拿我當刀用,可以啊,但再好的刀也要保養吧?

不給錢,我才不給你打工。

我又不是符玄,讓你忽悠幾下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景元大笑,道“這是自然的,到時候會有一筆不菲的報酬打到你的卡上。”

辰沉也笑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這口鍋,他背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星核獵手呢?

這口鍋,景元不想要,那隻能他背了?

不過讓辰沉疑惑的是,幻朧到底跑哪去了,咋這麼久了都沒有見到她,就連聊天群也只是偶爾上線。

“明日,星穹列車會去調查豐饒餘孽,到時候會由停雲帶路,”景元說道。

景元不是傻子,他已經得到了情報,豐饒餘孽將在明天發起一場戰爭。

他要趕在這之前將火焰掐滅,要不然對仙舟羅浮將是一場災難,如同當年,那艘仙舟那樣。

“你和那個阿蕾奇諾,不,她自稱僕人,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景元問道。

“朋友關係,”辰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想什麼呢,阿蕾奇諾可是有夫之婦,我還沒有餓到那種程度,要是被她男人知道了,不得把我頭砍下來啊?”

能在宇宙中流浪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這個道理,他還是知曉的。

“哈哈哈哈,畫師,我們一起看著月色吧。”“正有此意。”

客棧中。

可可利亞的房間中早就已經熄了燈。

她緊皺著眉頭,時而鬆開,臉上一副痛苦之色。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可可利亞,我還能喝你的酒嗎?”

“不能,辰沉,快去睡覺吧。”

“為什麼啊?”

“因為你幾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