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仙舟是不是一直都是這種天氣。

陽光明媚,蔚藍色的天空中,只有幾片白雲飄過。

刺眼的陽光穿透雲層,落在了下方的建築上,給這些建築塗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在神策府中,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景色。

景元和辰沉對坐,二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棋盤之上。

“所以說,你們是擔心星核給仙舟造成更大的損失?”

景元落下一子,好巧不巧,就放在了棋局的中心。

好似是故意這麼下的,羊入虎口般。

辰沉開口道“將軍貴為仙舟羅浮的將軍,應該知道星核的破壞力。”

景元點了點頭,淡淡道“的確,星核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如果利用的好的話,那麼自然是可以讓仙舟更進一步的,但如果利用的不好,那隻會是一場災難降臨在仙舟。”

到時候,其嚴重程度絲毫不亞於當年和豐饒的戰爭。

景元將站在一旁的可可利亞渾身打量了個遍,忽然說道“有關於星核的問題,這些貴客後面會知道的,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位朋友,應該是才起床沒多久吧?”

可可利亞低頭看了看自身的穿著,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很快,她就注意到自己的頭髮,沒有之前那麼的柔順了,相較於正常情況來說,她的頭髮狀態,更像是才起床的那種。

也難怪景元會這麼問。

可可利亞不禁有些佩服景元的細心程度。

辰沉下了一子,打趣道“將軍,在下並不是打星核的主意,只是想讓將軍一切小心,星核能造成的後果,現在都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仙舟內部的情況也不太好說。”

可可利亞愣了愣,她沒有想到辰沉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反觀景元,倒是沒有什麼變化,該下棋還是繼續下棋,只不過風格從之前的防守,一下轉變成為進攻狀態了。

“將軍,星穹列車的人想要見您,”雲騎軍走了進來,雙手抱拳,道。

景元點了點頭,回道“讓他們進來吧。”

同樣都是貴客,哪有客人到了卻不見的道理?

辰沉看著棋局上的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說實話,他對下棋,那是一竅不通,但為了裝個樣子,還是硬著頭皮下了。

但景元好像已經看穿了。

對於星穹列車的人到來,他倒是沒有那麼緊張,反正已經見過面了。

而且可可利亞戴上了面具,全程不說話,就算是想知道她是誰,也沒有那種可能。

這世界上,體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星穹列車的人進來了,是三月七和星。

景元起身歡迎。

“咦,你怎麼也在?”

三月七看著辰沉,瞪大了眼睛,好像很震驚。

星也看向辰沉,也不理解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但相較於三月七,她更在意的是,站在辰沉身邊的那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將軍,我們這次來是為了畫師一事,”三月七也不賣關子。

有關於畫師,她們也查了不少,不能說沒有一點收穫吧,但查到的,好像也沒有那麼的重要。

可可利亞心都跳在了嗓子眼,她閉著眼睛,儘量不讓自己出現慌亂。

如果她們知道自己還活著,肯定會把這個訊息告訴給布洛妮婭。

她還沒有想清楚,應該怎麼面對布洛妮婭。

“哦?”景元來了興趣,道“請說說。”

三月七看了眼辰沉,但景元卻說,不礙事,他也是客人,並不是什麼機密資訊,就算是聽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其實,景元想說,對方身上有著帝弓的令牌,別說能不能聽這個訊息了,就算在仙舟橫著走,把他眼睛打腫都沒有問題。

那可是帝弓司命的令牌啊。

相當於帝弓司命親臨。

“在仙舟羅浮的各地,好像都出現過一個人,但不同的是,他既不做什麼,也沒有問什麼,好像只是觀看一番而已,”三月七將查到的都說了出來。

景元沉默片刻後,道“按照你的意思,這個人看似沒有什麼目的,但實際上卻是在踩點?”

三月七點了點頭,她正是這個猜測。

畢竟一兩次還好,但次數多了,難免不會讓人有什麼想法。

這則訊息,說沒用吧,但好像又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可如果說有用吧,但作用又不是很大,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罷了罷了,有關於畫師的事情,慢慢查,”景元坐下後,拿起棋子下了一子,隨後道“你輸了,辰沉。”

“在下學藝不精,”辰沉倒也沒有什麼糾結的,落落大方的表示自己技不如人。

反正他就不擅長於下棋,之前下棋也就只是裝個樣子而已。

“既然將軍和列車的客人有事情要說,那在下就先離開了,”辰沉拱手抱拳,行了一個禮。

景元點頭,“抱歉,不能送你們出去了。”

辰沉帶著可可利亞離開了神策府。

在出來後,可可利亞緊張的心,終於緩解了一些。

她手掌心上,全都是冷汗。

看得出來,她很擔心被三月七和星認出來。

“緊張了?”辰沉打趣道。

可可利亞撇過頭去:“沒有,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緊張?”

辰沉無奈道:“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的。”

可可利亞乾脆轉身就往太卜司的方向走去。

辰沉不惱,反而笑了笑,連忙跟了上去。

女人嘛,就應該寵著,特別是傲嬌的女人更應該當成天上的星星寵著。

“午飯想吃什麼?”辰沉問道。

可可利亞冷哼一聲,不悅道“隨便,反正吃什麼都是我買單。”

“行行行,這次交給景元買單,”辰沉笑道,但隨即他又說道“不過仙舟羅浮這幾天不太平,我不在的時候,如果你要出門,一定要小心周圍的人,特別是有意向你靠近的人。”

他現在恨透了豐饒餘孽,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如果因為仇恨就矇蔽了頭腦,那他的下場絕對很慘。

辰沉心裡很清楚,景元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舞臺就是這仙舟羅浮。

不過不同的是,辰沉好像並沒有在棋局上,又或者是,他已經身陷棋局,只不過還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