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人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辰沉就前往太卜司了。

他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就來的,但是為了試探仙舟羅浮方面的臉色,他不得不這麼快就來到這裡。

通報後,他便被帶進了一間房間中。

在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張巨大的棋盤,而在棋盤兩側放著黑白棋子。

透過一旁的窗戶,可以看見不遠處巨大的窮光陣。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符玄雙手交叉自然放於小腹處,一旁的侍從為她推開門。

“青雀那丫頭,做事能力不錯,但就是太懶惰了些,得多多敲打一陣子,”符玄側目,對身旁人說道。

侍從苦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她深深的看了眼房間裡的辰沉便退下了。

符玄關上門,她從懷中拿出一本書。

“太卜大人,”辰沉露出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本來還有事情要做的,但因為是你上門,我只能把那件事推給青雀了,”符玄坐下,淡淡道“她今天的加班,是因為摸魚,但超出加班時間的加班,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本座。”

短短一句話就把青雀加班的原因推到了辰沉身上。

辰沉只得苦笑,即便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

“啪嗒”

符玄拿起白子,下到了棋盤的正中央。

“今日,是我們個人的時間,聊天下棋,而下棋,既然都是我們各自的時間,那麼就不必在乎那些規則,”符玄把書推到了辰沉身前,道“之前青雀已經把訊息透露了一部分給你,我倒是不準備責怪她,畢竟那也不算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也算不得機密。”

“所以,太卜大人知道我這一次來的目的?”

辰沉拿起黑子,下到了棋盤的邊緣。

看似是下棋,實則是在互相試探。

符玄將第一枚棋子下在了棋盤的中心,也就意味著一來她就掌控了主動權。

在棋盤上,一般來說第一顆棋子是不會選擇在中間下的。

但符玄也說了,既然用的都是各自的私人時間,那麼就不必在乎於規則。

也就是說,現在符玄想怎麼下就怎麼下。

佔據了棋盤的中心,給了她更好的發展空間。

“不知,本座雖然是太卜司的太卜,但並不是神,不能做到未卜先知,”符玄拿起白子下到了一旁,淡淡道。

如果不算一下就知道來人是什麼打算,那她符玄幹嘛還在太卜司一直待著?

直接離開仙舟得了。

“太卜大人,十王司,這個名字,有什麼深意嗎?”

辰沉將一枚黑子放在了符玄手邊,他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符玄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緊張,她只是拿起白子,可並沒有下子,而是一直在手中撫摸著。

許久,她抬手,將第三枚白子下在了第一枚白子旁邊。

“十王司,是羅浮用來處理各種麻煩案件的地方,”符玄收回手,說道“有關於十王司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這已經是極限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手上有帝弓司命的東西,別說告訴十王司的事情了,光是把這三個字說出來就可以直接叫人抓捕了。

當然,這句話符玄是隻會在心裡面說的。

“太卜大人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辰沉笑道。

他並不好奇為什麼符玄不直接問,相反,而是說出了十王司的作用。

但,既然符玄沒有問,那他就主動把這個問題推到明面上。

你不問,可以,那我直接讓你問。

面對這種陽謀,符玄也有些頭疼。

十王司本來就是一件秘密的事情。

她特意繞過去,但是誰能想到辰沉又重新把這個問題推給了她?

這不是故意讓她沒有臺階下嗎?

“本座不想知道,有關於十王司的事情,本座瞭解的也少,你不妨去找將軍大人,”符玄回答道。

當然,這句話是騙辰沉的。

作為太卜司的最高話事人,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十王司的存在?

而符玄之所以要讓辰辰去找景元,純粹就是想禍水東引。

再說了,這件事的最終決斷本來就在景元手裡面。

誰讓他是羅浮的將軍呢?

符玄自己不也是一個打工的嗎?

“太卜大人,那我還想知道,我有一個不是朋友的朋友好像來了仙舟,”辰沉將棋子拿在手中,然後放在了棋盤的一角。

隨後,他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的另外一角。

四角,都被他放上了棋子。

看樣子,這四枚棋子對符玄的白棋有包抄的意思。

“你哪個朋友,本座不是神仙,”符玄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一個女人,長的很好看,是一個御姐,說話語氣冷冷的,聲音輕輕的,腿長長的,有少婦氣質,還帶了一隻黑貓。”

符玄:(≖_≖ )

最重要的話就是第一句和最後一句。

是一個女人,帶著一隻黑貓。

中間夾帶那麼多詞語,眼光挺細微的。

這要是被她知道了,估計得把眼珠子都給你挖了。

符玄微微一笑,道“見過,前不久我們還一起聊天呢。”

那個瘋子,她自然是無法忘記的。

本來因為樂子神和一根筋已經夠瘋了,誰能想到還有和他們差不多瘋的人存在?

一個為了所謂愛情的女人,敢直面星神,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那,太卜大人,我那個朋友,她向你提起過十王司,或者是她和星穹列車的淵源嗎?”

“十王司沒有提起過,倒是提起過她和星穹列車的事情,”符玄有些意外,之前還在說有關於十王司的事情,怎麼話題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大,來到了星穹列車上。

“她的丈夫,被他姐姐驅逐出了他們所在的那個世界,現在,她正在滿宇宙的尋找,”符玄說道。

聽到這,辰沉不由得鼓掌。

“那麼,太卜大人,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既然有能力把一個人驅逐出世界,那麼那個人得多麼強大,或者說,他的背景有多駭人。”

辰沉站起身,看向不遠處的窮光陣,說道“太卜大人,我還有些事情,要先離開了。”

待到辰沉離開後,符玄看向棋盤。

只見在棋盤上。

白子形成了中分,而黑子則形成了兩條黑色的揹帶褲。

在棋盤外的棋子,成為了故人手中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