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沉默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想破了頭都沒有想清楚,因為和星穹列車的人有些恩怨,結果來句得加錢。

這是鑽錢眼子裡面去了吧?

他不懂,但大受震撼。

“咳咳,那敢問貴客,信仰的是哪位星神?”

這一點他要問清楚,畢竟仙舟最忌諱的就是豐饒。

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啊?”

辰沉用牙籤刺中一塊水果,想了想便回道“我也不知道。”

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可否看下貴客的後背?”

景元不甘心,繼續追問著。

畢竟是奇兵,他不能就這麼放過去,而且能被帝弓看中的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但景元忘記了一件事。

能被巡獵星神嵐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豐饒?

是他因為奇兵這兩個字,亂了心神。

“哦,可以,”辰沉倒覺得沒有什麼,自己又不是女的,看下後背又不會少塊肉。

只見他脫下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背。

在他後背上,歡愉的印記烙印在上面。

“原來是歡愉星神,”景元放下心來了,只要不是豐饒,一切都好說。

這樣下來,就算是其他人鬧事也可以擺平過去了。

景元長鬆了一口氣,在仙舟,只要你不信仰豐饒,一切都好說。

辰沉穿上衣服,有些迷茫。

“歡愉?”

看一下背就知道了?

有這麼神奇嗎?

要不,改天看一下可可利亞的後背,看看她身上是哪個星神的目光?

想起可可利亞那面若寒霜的臉,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還是算了,如果真的那麼做,估計要被打出翔來。

“貴客身上的力量來源,是歡愉星神,”景元面帶微笑,道“貴客,有時間請與我一起下下棋。”

說罷,他便單方面的關閉了投影。

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符玄說不定又要上門來討要將軍之位了。

這件事都念叨多少年了?

辰沉看著牙籤上的水果,有些疑惑。

歡愉星神?

他好像都還沒有信仰過啊?

如果真的要讓他信仰一個星神,那肯定是巡獵啊。

聽聽,這名字就比其他好聽多了。

“談完了?”

可可利亞推門而入。

“談完了,後面估計有不少的事情要讓我們幫忙了,想要短時間離開仙舟羅浮,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了,”辰沉露出一抹苦笑。

自從遇見了那些怪物的襲擊,他就猜到這件事肯定有一大堆的麻煩,只不過沒有想到那所謂的麻煩,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對了,你幫我看看,我背上有什麼,那人說我身上的力量來源於歡愉。”

辰沉作勢就要脫掉衣服。

可可利亞拿著長槍,抵住了他的背,“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只要有不同尋常力量的人,無非都是引來了星神的視線,又或者是說,心裡是已經信仰起了一位星神。

當得到星神的垂青後,背後就會出現命途的痕跡。

我不用猜都知道,你背後肯定有歡愉命途的痕跡。”

小樣,想騙我,你還早了兩年半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不就是想要趁這個機會脫衣服嘛,脫了衣服然後做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還用去猜嗎?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睡覺了,”可可利亞打了個哈欠,她困了。

這麼晚了,她要是再不睡覺,面板就要變差了。

沒有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面板的。

辰沉撇撇嘴,心裡多少有些不樂意。

不就是讓你看看嘛,又不是讓你脫衣服。

“對了,鏡流光呢?”

他忽然問道,這個時候已經聽不到外面爭吵的聲音了。

“他啊,他兩分鐘前告訴我,說又困了,回去補覺去了。”

可可利亞摳著手指,懶散的回應了一聲。

“這傢伙,怎麼來了仙舟,就這麼愛睡覺了,真的奇怪。”

辰沉和可可利亞都沒有多想,二人互相道了聲晚安。

“對了,你晚上睡覺蓋好被子,我可不會幫你蓋好被子,”可可利亞雙手環胸,十分傲嬌。

她拉來幾張椅子,組裝成了一張簡陋的床,然後就躺了上去,順便用床單當被子。

辰沉無奈的笑了笑。

誰給誰蓋被子還不好說呢。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住一晚吧,明天就離開。

反正只是暈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看向可可利亞,眼中笑意無法隱藏。

或許是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

可可利亞開口道“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下手?

她忘不了在貝洛伯格,辰沉真的差點變成瞎子了。

她用床單蓋住腦袋,拿出手機開始玩起了遊戲。

“硬不硬?”辰沉輕聲詢問道。

“我怎麼知道?!”可可利亞回道。

硬不硬,我咋知道,你真當我是神啊?

又沒有體驗過,我咋知道?

我最多就看過豬跑,還沒有吃過豬肉,你問我這個,不就是腦袋進水嗎?

在一個不知名的巷道中。

鏡流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變化,臉色陰晴不定。

他的手臂,已經出現了淡黃色的乾枯現狀,而且在手腕那裡,已經變得和之前遇見到那隻怪物一樣。

他正在朝怪物的方向變化。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來了仙舟就開始變成這樣了。

鏡流光將手臂蓋好,看向不遠處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路燈。

水土不服?

不太可能,就算是水土不服,但也不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根據之前知道的資訊,仙舟人對於那些怪物,是零容忍的態度。

而且那些怪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事情,說白了就是妥妥的戰爭兵器。

沒有一絲人性可言。

但,如果因為自己讓老大和可可利亞受到了牽連,這才是不能被允許的。

暫且不提可可利亞,辰沉對他來說,有知遇之恩。

如果不是他,鏡流光這個時候估計還在寒風中站崗,又或者是才和那些裂界怪物廝殺完畢。

“呼……”

鏡流光吐出一口濁氣。

趁現在自己還沒有徹底變成那副模樣,他要努力為那兩人做點什麼。

依照目前的情況,辰沉和可可利亞之間有著一絲絲不一樣的情愫在裡面。

他說不出來,但可以感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