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沉蹲在一個路口,在他旁邊,是剛被翻了個底朝天的垃圾桶。

他就搞不懂了,為什麼這些垃圾桶裡,就沒有一樣好東西,真全是垃圾。

運氣不好的話,雙手還會沾染上些許的湯湯水水。

現在他已經在這裡蹲了兩個小時了,他新帶的銀鬃鐵衛已經被他派遣到了身邊,就堵著熔爐這一條路。

想要到下城區,只能透過熔爐。

“大人,有人過來了,”負責遠處放哨的銀鬃鐵衛回來,將看到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但辰沉完全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你說的啥?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當他看到跑來的人後,立即打起了精神。

手裡提著大劍。

“此山是我開,此桶是我放,要想從此過,哎嘿,桑博,咋是你?”

看到來人是桑博,辰沉不驚訝的話,那才奇怪了。

桑博咋來了,而且,背上揹著一個,兩隻手抱著兩個,腰上還繫著一根繩子,拖著一個。

“好傢伙,你是在拐賣人口吧?!”

辰沉舉起大劍,好像下一秒就打算給桑博一劍。

“布洛妮婭大人!”

有銀鬃鐵衛認出來了被桑博揹著的女孩。

桑博垂下眼眸,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但當他抬起頭時,眼中卻依然是溫和的,之前的寒光,好似不存在。

“好兄弟,過來一下,”桑博朝辰沉擠眉弄眼,就差沒有把媚眼如絲寫在臉上了。

辰沉看向身後的那些銀鬃鐵衛,吩咐道“你們就待這裡別動,我去買個橘子,啊不對,我去和他聊聊。”

辰沉走向桑博,靠近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什麼情況,你該不會真的在做什麼販賣人口的事情吧?”

“哎呦我的好哥哥啊,我老桑博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啊。

他們三個,半路走的好好的,結果一下子沒抗住,暈倒了,背上這個,是上城區的大小姐,有了她,相當於有了安全保障。”

桑博特意把安全保障四個字咬的格外重。

他這在威脅辰沉。

“你小子,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如果把你放過去了,我這好不容易到手的鐵飯碗,明天就得改成牢飯了,”辰沉說道。

他有心放桑博過去,但至少得給點好處,是不是啊?

耕田的牛都還需要吃草呢,他一個大活人在這裡,如果不給點好處,怎麼可能呢?

再說了,後面的那些銀鬃鐵衛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他們已經把布洛妮婭認出來了,要是不留下,他這個新上任的小隊長就做到頭了。

桑博面露難色,如果沒有了布洛妮婭,他小命可就不保了。

而且,現在上城區全是對他的通緝令。

這要是被逮到了,不得把他往死裡揍啊?

“桑博,不是我說,你帶他們三個,我說不定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背上這個,我實在是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啊,”辰沉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都已經被人認出來了,他就算是想當做沒有看見都不行啊。

“別啊,我們可是兄弟啊,”桑博可憐巴巴的看著辰沉。

“兄弟,我知道啊。

有福我享,有難你當。

汝之妻,我上之。

兄弟不就是拿來背刺的嘛?”

桑博:(o`ε´o)

你是會說話的,這句話說的很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但是,你真的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嗎?”桑博問道。

“好哥們,你這是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啊,”辰辰搖搖頭,這是不行的,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對於他而言,可可利亞的報復絕對不是他可以承擔的住的。

可可利亞是貝洛伯格城的大守護者,她要是想對自己這麼一個渣渣米下手,那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辰辰好不容易抱上一條大腿,他可不想因為一件小事就直接進去吃牢飯。

“好兄弟,只能對不住了,”桑博小聲嘀咕一聲,只見他放下夾著的粉色頭髮的女孩,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顆炸彈。

炸彈落在地上,白色的煙霧瞬間瀰漫,遮擋住了辰沉的視線。

煙霧中帶著陣陣芳香。

辰沉很快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眼前越來越暗,兩隻眼睛開始不斷的打架,只聽見撲通一聲,他倒在了地上。

大劍落在了一邊。

辰沉沒想到,桑博竟然會對自己這個朋友出手。

“我大意了,沒有閃,桑博,我勸你耗子為汁。”

他閉上了眼睛,昏倒過去。

桑博這個時候可以趁機割開辰沉的脖子,放幹他的血。

不過轉念一想,他活著的用處,要比死了更大。

他的利用價值,已經體現出來了。

“好兄弟,你好好睡一覺,今天這件事,算是我老桑博欠你的一個人情,等有機會,我會還給你的。”

桑博重新將粉色頭髮的女孩抱起,他看了一眼被拖在身後的男人,暗暗搖了搖頭。

這人,總喜歡雙手環胸,身份有些神秘。

最關鍵的是,在雪原中的時候,他拿長槍戳了戳自己的屁股。

這個仇,他還記著呢。

“好兄弟,我答應了別人一件事,”桑博剛要離去,卻又折返回來。

他扒下辰辰的褲子,然後對著藍白相間的苦茶子拍了幾張照片。

嗯,這樣一來,之前答應群裡的那個“溫柔知性的大姐姐”的事情也就做完了。

辰沉並不知道桑博對自己做了什麼事。

當煙霧散去後,桑博緩緩走出。

他看向正待在前方的那些銀鬃鐵衛,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們的長官已經暈過去了。”

看守熔爐的銀鬃鐵衛舉起手中的武器,但是他們不敢開槍。

裡面有著他們新上任的隊長,還有布洛妮婭。

如果誤傷到了這兩人,他們估計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但如果放任桑博離開的話,他們身上也有著無法推脫的責任。

“如果我是你們,就選擇立刻暈倒,”桑博頓了頓,繼續說道“畢竟,這樣一來,你們也算是被迫了。”

就算是有責任,但還不至於很大,還不至於到那種死亡的程度。

聞言,那種銀鬃鐵衛紛紛暈倒在地。

管他呢,先保命再說。

桑博大搖大擺的走進熔爐,前往下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