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信來說,他與羅恆的爭鬥算是結束了,而在接到聖旨之後,羅信並沒有利馬搬入羅府,而是坐上馬車,帶著迪婭先回家。

從地牢裡救出來的那些孩子都被刑部的人接走了,很快就會送回他們老家,而迪婭是個特例。

她沒有賣身契,而且在羅信的特意隱藏之下,官方人員根本就不知道迪婭的存在。

而羅信也是存了私心,這迪婭他是要定了。

羅信徑自帶著迪婭進了山,將她交給孫思邈調理,有李妘娘在邊上照看,迪婭回覆得也快一些。

而羅信在之後的三天,則是一頭扎進了煉丹房,專心致志地開始蒸餾白酒。

其實蒸餾白酒的原理很簡單,過去也比較枯燥,但是,當羅信從煉丹房裡抱著兩壇酒出來,擺放在桌面上時,向來不怎麼飲酒的孫思邈也不由得動容了。

“師兄,這酒好香啊,這種香氣還從未聞過.”

李兮顏也是湊近嗅了嗅。

其實羅信的蒸餾白酒,和孫思邈的煉製丹藥,性質是一樣的,目的都是“提純”。

孫思邈煉丹幾十載,他還從未想過在酒上下文章。

待羅信倒了小半碗酒,孫思邈當即抓起陶碗湊到鼻子前嗅了嗅,隨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酒乃五穀釀製而成,是為穀物精華所在,再經提純之後,此酒堪稱仙釀啊.”

羅信腆著臉,笑嘻嘻地說:“那就借師父這句話,這酒就叫‘醉仙釀’好了.”

“好,好!”

說著,孫思邈端起陶碗就往嘴裡倒。

“哎哎,師父!”

羅信反應不及,孫思邈已經喝了一大口。

他那姿勢就感覺跟喝水一樣,結果這一口下去,縱然是藥王,還是被烈酒的刺激得捂住嘴巴,然後轉身,不肯讓徒弟們看到師父那般囧態。

接著,羅信特意為李妘娘和李兮顏都倒了一點,對著她們說:“你們可不要學師父,這酒嗆鼻得很,要小口小口抿,才有滋味.”

待李妘娘和李兮顏各自端起陶碗,羅信先是很認真地看著李妘娘,眼見那清澈如同山泉水一般的酒水一絲絲地倒入李妘娘那薄唇之中,羅信忙在邊上說:“要小口哦,可千萬不要嗆到了.”

自家夫君這種憐惜和關懷,使得李妘娘更覺得最終的烈酒香醇,雖然有些刺激,但她還是一絲絲地嚥下去。

只是李妘娘嚥下不久,那絕美的臉蛋上迅速紅雲遍佈,嬌豔欲滴。

羅信見了,不由得上前親了一口。

孫思邈當即罵道:“你這登徒子!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收斂,你師妹還在呢!”

羅信看了身邊羞澀萬分的李兮顏一眼,賤兮兮地說:“哎呀,早晚自家人,事先習慣一下也是好的.”

而羅信這臭不要臉的話,並沒有引來李兮顏的反感,她則是拉過李妘孃的手兒,二女嬌笑著跑開了。

羅信對著邊上的孫思邈拋了一個媚眼,笑著說:“嘿,師父,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兩個師妹,徒兒我就笑納啦.”

孫思邈懶得理會羅信這沒臉沒皮的貨,他指著另外一罈酒,問羅信:“這罈子裡也放著一樣的酒麼?”

羅信仍舊是一副賊賤賊賤的表情,對著孫思邈說:“嘿嘿,您猜一猜?”

“我猜你個大頭鬼!”

孫思邈乃是得道高人,同時更是揚名大唐的名醫,他向來是一個淡泊名利、心情平和的人,結果每次跟這“孽徒”說話,都會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羅信笑嘻嘻躲開了孫思邈打過來的拳頭,對著孫思邈說:“師父,這裡邊裝著的就是我所說的酒精。

酒精濃度高,一旦放置在空氣當中,很容易就會揮發。

眼下徒兒也沒有時間搞玻璃,只能暫時用這酒罈子替代.”

“玻璃?”

孫思邈想了想,問,“你說的是不是琉璃?”

“對,那玩意兒在西市賣得死貴,其實都是破爛貨,壓根就不值錢的.”

說著,羅信拆開酒封,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從酒罈裡散發出來。

羅信取了另外一個碗,倒了一點進去,隨後又忙將酒罈封好。

他讓孫思邈伸出手,儘管孫思邈不知道這“孽徒”要幹什麼,但還是依言伸出手來,而後羅信則是用手指沾了沾碗裡的酒精,塗抹在孫思邈的手背上。

當酒精塗抹在手背上的時候,孫思邈就是感覺冰冰涼涼,這種感覺和水一樣,也沒什麼不同的。

他正要說話,卻是驚訝地發現羅信剛剛塗抹上去的酒精竟然很快就消失了。

“信兒,這酒精怎麼沒了?”

“師父,酒精的揮發的速度很快,它不是沒了,而是飄散到了空氣中。

所以,在使用的時候,這容器肯定是越小越好.”

孫思邈點點頭,他二話不說,當即抱起酒精就往山下走。

“哎哎,師父,您幹嘛呢?”

孫思邈當即轉過身,對著羅信說:“還愣著幹什麼,走,跟為師到山下給人看病去,順便看看這究竟的功效如何.”

“好,好,您慢點走,哎喲,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風風火火的,得什麼時候整個娘們來管管才行.”

羅信一路尾隨,一路吐槽。

“你說什麼?”

走到前邊的孫思邈突然轉過身來。

“沒、沒什麼,我說師父您年輕時候一定特別英俊,鐵定有不少姑娘傾慕吧,師父您出家也怪可惜的.”

結果孫思邈突然來了一句:“為師修的是正一道,又不是和尚?”

“哎?”

羅信愣了一下,他三兩步就跑到孫思邈面前,對著他問,“師父,照您這麼說,你以前成過家咯?”

說到這裡,孫思邈卻又不開口了,反而加快了腳步。

看著孫思邈的背影,羅信笑得很賤:“哼哼,有故事.”

下了山,孫思邈和羅信就近去了小王村。

與此同時,小王村的村口來了一輛又兩匹馬拉的馬車。

村口那幾個熊孩子趴在地上,一邊用樹枝在沙上面寫字,一般吟唱:“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停車.”

車內突然傳出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緊接著,車簾子被掀開,大唐皇帝李世民從裡邊走了出來。

他走到那幾個熊孩子面前,低頭看著幾個熊孩子在沙地上所寫的字。

接著李治與美豔絕倫的“武姐姐”從馬車上先後下來。

今天她卸下平日裡華麗的宮裝,身穿一件很是簡單的羅裙,但即便如此,她的出現,還是引得邊上幾個農人的頻頻注目。

她走到李世民身邊,低頭很是認真地看著上邊所寫的字,這些字雖然看上去有些歪歪扭扭,但對於農家孩子而言,他們能夠寫出這麼多字,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李世民笑著問其中一個孩子:“娃兒,這首詩是誰教你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