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發了,發了,哈哈哈。”

良久之後,茅廁中傳出一聲大笑,幸好陳晨這破房子地處偏僻,否則非嚇到人不可。

滿面紅光的從茅廁走了回來,陳晨手舞足蹈。

對於苦練數年而不得入門的陳晨來說,劍大爺給的【元氣劍訣】,絕對是雪中送炭。

【元氣劍訣】涵括了煅體、練氣、洗髓、塑經四大初級境界的所有修煉步驟,至於再高深的,恐怕還得求劍大爺才能知曉。

當然,對於陳晨目前來說,這【元氣劍訣】,絕對是夠用了。

有了這功法,他就不用苦苦熬在煅體二重,有了這功法,他就不用苦苦修煉劍術基礎,有了這功法,一切都不再是夢。

“果然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聽那劍大爺的意思,似乎修煉到聚氣化元,就可以煉化那劍體了,果然運道在我,孟志常啊孟志常,你拉轟的人生,我就不客氣的接收了。”陳晨得意異常。

“混賬小子,不要高興的太早,本劍很快就會餓了,你若是三個月之內不修煉出真氣餵飽本劍,本劍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咯咯咯。”突然,腦子裡傳來劍大爺磨牙的聲音,陳晨頓時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三個月,你不如去搶。”陳晨怒吼。

“我就搶了,你咋的,誰讓你打劫你劍大爺來著,報應不爽,哈哈。”劍大爺終於揚眉吐氣了。

陳晨看了一眼茅坑,忽然垂頭喪氣,這招,似乎已經不靈了。

“不就是被你吸成廢材嗎,我呸呀呸的,誰怕誰。”牙一咬,心一橫,陳晨生龍活虎,又是好漢一條。

看著天還沒亮,陳晨收起屋子中的玉佩香囊、銀票碎銀,再次出門。

玉佩香囊被他沉了湖,銀票碎銀藏在老樹洞,唯有脖子上掛著的鏽劍難以處理。

這玩意若是有人在孟志常脖子上看到過,那自己帶著鐵定惹麻煩。

“劍大爺,你能不能改變下形象。”陳晨試著好言溝通。

“滾,你大爺生的就這摸樣。”劍人怨氣十足。

陳晨忍了。

“劍大爺,你沒被人發現過吧?”陳晨試著探探話。

“滾,你大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陳晨又忍了。

“劍大爺,你沒被包裝過吧?”陳晨試著建議。

“滾,你大爺玉樹凌風,傲視群雄。”

“你大爺的,拽上了啊。”陳晨怒了,這傢伙,比自己無恥多了,還玉樹凌風,我呸,就是鏽劍一枚。

“你大爺就這樣,咋了,我選中的人可不是你。”劍大爺傲氣無比。

大爺雖然被你搶了,若不是怕又陷入昏睡,誰肯給你個無賴修煉劍訣,真當本劍體是好欺負的啊。

劍大爺得意異常。

咯咯咯,陳晨磨著牙,玩狠是吧,掉頭就走。

“喂,小子,你想幹嘛?”劍大爺警惕了起來,陳晨不理。

“喂喂,小子,你要幹嘛?”劍大爺有種不好的感覺,陳晨仍然不理。

“喂喂喂,混賬小子,你打什麼鬼主意?”劍大爺慌了,一個不覺,忘了這小子是個混賬,陳晨還是不理。

陳晨沒理會劍大爺的話,大步回到破屋子,從床底下翻出一個破舊的木箱,翻了好一陣,才找到一團黑不溜丟的玩意。

“小子,你要幹嘛?”劍大爺心神不寧。

“幹嘛?自然是給你包裝啊,嘿嘿,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坑蒙拐騙來的胚鐵,本想找些好材料來煉一把匕首的,現在就你了。”陳晨得意的道。

胚鐵,是鐵匠鋪提煉的一種混合金屬,沒使用的時候柔軟若泥,但只要定型後過一遍水火,就會變得堅硬,是鍛造各種胚型最常用的混鐵。

既然這鏽劍容易被人認出來,陳晨在沒本事將這劍體收入體內的時候,自然要給他包裝一番。

“小子,你敢?”劍大爺大吼,劍體被胚鐵包裹的話,那他豈不是要過暗無天日的日子。

“劍大爺,這可由不得你了,你拽,我讓你拽。”陳晨獰笑著,從脖子上取下鏽劍,狠狠的將柔軟的胚鐵覆蓋了上去,很快捏出一個十字架摸樣的掛飾。

“混賬,小子,你混賬。”劍大爺氣的鬍子都要翹了,竟然被關了禁閉一般。

劍體被胚鐵遮掩,他想要感知外面,可就費力多了。

“嘿嘿,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重見天日,就祈禱我早日能夠把你劍體煉化吧。”陳晨哈哈大笑,精雕細琢,一個粗糙的十字架出現在手中,鏽劍為骨,胚鐵為皮,水淹火燒一番,胚鐵不愧是胚鐵,徹底定型。

捏著粗糙但顯得堅硬如鐵的十字架,再也看不出有劍的存在,陳晨還不放心,又加工一番,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這才作罷。

有些古舊的粗糙十字架,一看就是劣等貨色,不會有人留意,和那生鏽的銅錢串在一起,陳晨珍重的將掩蓋了劍體的十字架戴在脖子上。

“天不予我,我自取之,無本買賣果然是發家致富的上上之選,拉轟的人生啊,本大爺要崛起了。”陳晨走出破屋,對著升起的朝陽,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轟,晴天響起一聲驚雷,驚起一林的小鳥,陳晨抱頭鼠竄,提了自制的劣質鐵木劍,趕往武府。

陳晨正經是武府的武僕,每天需要去武府報道,做雜役沙包的同時,偷學一些本事。

雖然現在有了劍大爺,但武府還是要去的,至少可以掩人耳目。

一夜沒睡,陳晨的精神頭卻很好,昂首闊步,大有渾濁天地換清明,人生自此大不同的意氣風發。

咚,武府的鐘聲響起,陳晨正要跨入武府,忽然覺得眼前一暗,一個大塊頭從武府大門走了出來,堵住了去路。

“你就是陳晨?”雷鳴般的聲音,震得陳晨耳膜顫動。

陳晨連忙後撤兩步,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一米八的個頭,一米寬的身板,渾身肌肉撐的衣服鼓起,頭如銅鐘,臉若重棗,眼如銅鈴,好一條大漢,好一塊門神。

“你是誰,擋住我想要做甚。”陳晨盯著這壯漢,問道。

說是壯漢,可陳晨看這人的年紀,應該也不會太大,至多十六七歲的樣子。

“吼,揍你。”壯漢大吼一聲,一拳就朝這陳晨打了過來,他那拳頭,都有陳晨的頭那麼大了。

陳晨連忙後撤步,“你瘋了還是傻了。”

“吼吼,揍了你,有飯吃。”壯漢大叫,又是一拳,力大勢沉。

“當我怕你啊。”陳晨怒了,這壯漢竟然為了吃飯來揍自己,肯定是有人使得壞,暫且不論是誰,先得過了這關再說。

硬碰硬那是找死,陳晨只能退,腳步一退,鐵木劍揚起,劍術基礎之平劍直刺。

壯漢露出一絲鄙夷,拳頭照砸過來,擋住鐵木劍,反震的陳晨手臂發麻。

“好大的力氣,這人是屬牛的嗎?”陳晨倒吸一口冷氣,眼見一拳又砸過來了,連忙一個懶驢打滾,手中鐵木劍一掃,正是劍術基礎中的旋轉掃劍。

壯漢不急不忙抬手一擋,鐵木劍掃在他那鐵臂一般的手臂上,竟然,崩斷了。

“哇哈哈,陳晨,我就說你這破鐵木劍就是玩具劍,鐵山,揍死他,揍一拳,我加一頓。”一個囂張討厭的聲音,從一邊傳來,隨著那聲音,帶起了一陣鬨笑,顯然是圍觀黨。

陳晨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正是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同為武僕的王三鬧,昨天被他小整了一頓,現在看來是要報復了,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王三鬧,你丫的找死。”

這王三鬧家境比陳晨好,家裡出得起學費錢,奈何修煉的資質壓根沒有,被武府拒之門外後一天三鬧,家裡找人託關係,才做了個武僕。

一套【劍術基礎】,練了一年都不像樣的王三鬧,非常嫉妒剛來半年就使得一手好劍的陳晨,經常仗著有錢糾結武僕找陳晨麻煩。

那大塊頭鐵山興奮了,一拳換一頓飯,划算。

陳晨很無語的躲過鐵山的鐵拳,看著這鐵山的塊頭,心中大為鬱悶,感情這傢伙就是半個月前剛入武府的鐵山啊,果然好大的塊頭。

大塊頭腦子不好使,古人誠不欺我啊,幾頓飯就被王三鬧那傢伙給忽悠做打手了。

眼看鐵山因為王三鬧的加碼給激動的要下狠手,陳晨眼珠子一轉,站直身子,不躲不顧的大叫了一聲。

“停。”

聲音到,鐵山的拳頭也停在了陳晨的額前,拳風帶起一路中分頭。

“小子,你可是要求饒,就算求饒,也要等揍你一頓才能讓你求饒。”鐵山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塊頭大,果然嗓門高。

“鐵山,你可知道,你若是再動手,就不要想再在武府呆了。”陳晨面帶憐憫的道。

這話一出,鐵山果然不敢亂動手了。

“屁話,鐵山,你儘管揍,出了事我擺平,陳晨這傢伙在武府可有可無,沒有人會為他出頭的。”王三鬧見鐵山竟然停下來,頓時叫囂道。

“就是,就是,鐵山,這陳晨不過是武僕一個,沒錢沒勢的,打死了不會有人管。”王三鬧糾集來看熱鬧揚面子的其他和陳晨不對付的武僕也起鬨道。

在他們看來,武僕,是武府中最低端的存在,確實可有可無,更何況,陳晨就一個破落戶孤兒,要錢沒錢,要人,更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