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象文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御使著飛劍快速飛馳下,速度竟然直追為首的陳青雲。

眼看著就要追上,前方的虛空之中,驟然湧現出滾滾沙塵。

大量的黃沙被捲起,形成渾濁,狂烈的沙塵暴,天地間變得一片渾濁。

“沙暴!”

去路被沙塵暴抵擋,陳青雲沒有冒然進入,意識到什麼,操控著遁空舟驟降速度,懸停在了空中。

左象文因為速度太快,此時減速已經是來不及。

呼哧一下,他扯著嗓子怪叫著,第一個衝入了沙塵暴之中。

緊接著,就傳出一陣惶恐的驚呼聲,聽不清在大叫什麼,聲音被狂暴的沙塵風聲所掩蓋。

見到隊伍之中的一人如此反應,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在場的,只要不是傻子,頭腦保持清醒的,哪裡還不明白,更大的危險已經降臨。

沙塵暴當前,其中似乎蘊藏著某種可怕的存在,想要繞路而行也沒那麼簡單。

這股沙塵暴的席捲面積,以肉眼看去,左右兩側都看不到盡頭,像是橫亙在整片沙漠之中。

想要橫穿沙漠,就得硬著頭皮往裡面鑽。

可誰敢如此冒險?

晦月道長,靈希,孫鐵等人,根本就不多做思考,連忙朝著陳青雲所在的方向匯聚,聚集到一起。

看樣子,他們四人也不甘心就此退開,在這裡落單。

這個時候,倒不如聯手行動,先渡過眼前的沙塵暴危機再說。

在危機洶湧而來之際,眾人都擰成了一股繩。

“這等沙塵出現的太過詭異,莫非是死亡沙蟲在興風作浪,掀起的沙暴?”

晦月道長目光閃動,透過層層沙塵,試圖往裡查探,發現視線太過渾濁,根本就看不清。

“不是沙蟲還能是什麼。”

靈希柳眉微蹙,卻也不忘拿左象文取樂,嘴角勾起笑意說道。

“左老頭都嚇出聲了,看來這條沙蟲不好對付,指不定一會就得葬身在沙暴裡。”

死亡沙蟲掀起的沙塵暴,威力可絕非等閒的沙塵暴可以比擬。

其內席捲的力量之強,足以撕裂修士的肉身,讓其迷失其中,辨不清方向。

長久身陷其內,法力消耗會十分迅速,對人的心理能力也是極大的考驗。

更別說。

始作俑者的還在裡邊肆意活動,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一舉連帶著法器將人一口吞入腹中,化作口糧。

只是幾眼,確定了眼前的危機來源。

五人面面相覷了幾眼,在頃刻之間達成了合作,意識到分頭行動怕是不妥,容易被各個擊破。

未知的兇險最是令人恐懼的。

左象文實力再差,那也是築基中期、

作為一介散修,能修煉到這個境界,必然有些壓箱底手段。

他先前的驚呼大叫,足以說明看到了難以解決的死亡沙蟲。

如此危機形勢下,五人又哪裡敢輕敵,都做出了最佳選擇。

“轟隆隆。”

狂暴的沙塵暴中,驟然爆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像是有什麼雷暴在炸裂。

大股的光芒閃動,映照出一道龐大的身影在沙塵暴中浮現。

緊接著又歸於沙塵遮掩。

但即便是這麼一閃即逝的身影,五人早就凝神觀察,看得真真切切。

一個詞語同時在五人腦海中出現。

死亡沙蟲!

果真是它。

不同的是,這條死亡沙蟲,不論是從體積大小,還是實力來說,都遠勝先前的那些。

兩者對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一條的實力,初步看去,至少達到了築基後期水準。

靈希四人凝神沉吟,都沒有出手解救左象文的念頭。

意識到不可輕易以身試險,牢牢的聚集在一塊,跟隨著陳青雲的腳步而動,朝著後面退去,拉開足夠的反應距離。

“救我!”

驚恐聲再次傳來,這次在法力的加持下,聲音清晰無比。

陳青雲幾人對左象文的求救視若無睹,只是蹙眉的看著,留意周邊是否還有其它潛在威脅,想看看這左象文能支撐多久。

幾人嚴陣以待之際,一道身影驚慌失措,從沙塵暴中衝出。

手中捏著一張玄引雷暴符,不是那左象文,又是何人。

幾人見左象文這般吃了虧的狼狽模樣,再瞥見對方手中的符籙,心中頓時瞭然。

顯然,先前的雷暴轟鳴,光芒閃動,就是此人施展的。

作為二階中品的符籙,一擊下去,竟然沒有轟殺那頭死亡沙蟲,局勢變得更為緊張起來。

“二階極品,至少是二階極品的沙蟲!”

腳踏著飛劍激烈晃動,快速匯聚到陳青雲幾人身邊,左象文臉上難掩慌亂之色。

他仍舊心有餘悸,急匆匆的道出了對方的實力狀況。

“諸位還請速速出手,莫要再耽擱。”

這一聲催促,令得陳青雲五人再一次退後了身形。

他們的目光牢牢的注視著沙塵暴中的景象,已經可以見到龐大的沙蟲身影在舞動,咆哮,聲勢尤為滲人。

死亡沙蟲所具備的能力,不僅僅是恐怖的口齒,可以絞碎二階法器。

其掌握著御使沙塵的能力,這同樣不容小覷。

普通的沙塵,最多隻是將人刮上天,或者掩埋,短暫迷失方向。

但死亡沙蟲所施展的沙塵暴可不簡單,不僅覆蓋,席捲面積大。

且一粒粒沙塵在妖力的加持下變得堅硬如鐵,再配以狂風高速轉動,足以將修士擊穿得千瘡百孔。

左象文看似只是被捲入沙塵暴中,迷失了幾息時間。

很快又憑藉神識探查,鎖定了陳青雲幾人的位置,及時逃了出來。

但是,這讓他消耗了一張二階符籙,兩成左右的法力,施展防禦法器玄武甲來護住己身。

否則,稍微慢一點,早就被鋒利的沙塵打的千瘡百孔,含恨隕落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不過是一條沙蟲而已。”

南宮明鶴冷哼一聲,嘴上說著不打緊,身體卻很實誠,催動著護身法器,在周身凝聚出厚厚的防禦盾光。

陳青雲幾人早就有所動作,各自祭出法器,或者施展術法護住己身,知道這等程度的沙塵暴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