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宮越辰高調的通報了嬌兒的訊息,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嬌兒這小公主的身份。

這樣的身份無疑是讓人羨慕的,簡直就像一個灰姑娘,突然變成了公主,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大的好運落在她頭上了。

嬌兒只是沉默,沒有什麼灰姑娘變成公主,只有本來就是公主的灰姑娘。

第三軍的人也好奇的想要看看,這個最寶貝的小公主,但嬌兒根本不出門,不想見任何人。

她一改之前活潑開朗的性子,關在房間裡面就不出來,對於其他人的接近就是躲閃,只有宮子護能稍微接近一點。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當初宮越辰對待自己的兩個兒子,那叫一個隨意。

可面前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宮越辰自覺虧欠,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更別說去勸了。

他們都欠嬌兒的,他宮越辰欠的更多。

現在的白靈汐已經不像當初十幾歲的小姑娘了,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丁點痕跡,看起來只是平添了幾分柔美,和成熟女人有的優雅矜貴,彷彿隨著時間,一切美好的詞兒都慢慢的落到了她……頭上。

嬌兒回來兩天了,兩天時間嬌兒誰都不理,白靈汐根本無法入眠,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白靈汐雖然是強者,但面對嬌兒的事情,她是脆弱的,宮越辰都有點擔心白靈汐現在的精神狀況。

“汐兒別擔心,我們的孩子既然找回來了,將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過去那些缺失的,我們只有加倍補償,今後她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不只是宮越辰這麼想,大概第三軍小樓裡所有人都這麼想,嬌兒就算開口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們也會想辦法。

可問題是嬌兒不再說話,就這麼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要不我去把那個蘇墨帶來.”

宮子念煩躁的道。

嬌兒這麼在意蘇墨,他們下來也調查過蘇墨,蘇家唯一的繼承人。

只不過關於蘇墨的訊息查到的並不多,一是因為蘇家保密工作很到位,,二是因為這些年蘇墨基本上沒出門,規規矩矩的生活在蘇家。

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個有寒症的少年。

“子念,你可別胡來,傻子都能看得出妹妹對那個蘇墨的重視,我們可不能惹妹妹生氣.”

“可是,妹妹都不理我.”

宮子念也無奈的低下頭,兄弟倆向來是一往無前百戰百勝,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明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裡,卻就是沒有辦法解決,。

嬌兒在床上躺了兩天,在大家都想著怎麼去討好她,怎麼讓她重新振作起來的時候,她開門走了出來。

“妹妹.”

“嬌兒.”

“丫頭.”

好幾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嬌兒只是淡淡的看了大家一眼。

還是宮子護上前柔聲問道,“妹妹怎麼起來了?身上的傷還疼嗎?是不是餓了.”

嬌兒看了大家一眼,然後目光才落回了宮子護身上,“他……怎麼樣?”

所有人都知道嬌兒問的是誰,除了蘇墨還能有誰。

“已經救過來了,只是聽說這次寒症發作有些嚴重,還在靜養.”

嬌兒抬頭又問,“只有這樣嗎?”

周圍的人都沉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怕說出口的話會暫時刺激到嬌兒。

嬌兒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蘇墨哥哥要成婚了.”

不用大家回答,看一下大家的目光就知道,肯定是的。

早就知道的,蘇家伯伯說了,帶蘇墨哥哥回去就是成婚的。

眼下蘇墨哥哥被她氣得寒症發作得這麼迅猛,想來蘇家主會更加快腳步,讓蘇墨哥哥娶了那個聯姻的姑娘,那個有先天火石的姑娘。

天要下雨,蘇墨要娶妻,誰能管得著。

這時宮越辰突然開口,“要是你不想,他就不會成婚.”

這般毫不講理,毫無原則的話,從宮越辰嘴裡面說出來像是十分的理所當然。

理直氣壯得都讓嬌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不同意,我有什麼資格不同意,我五年前欠了蘇墨哥哥一條命,五年後難道還想再害他一次嗎?”

“只要你想,他不會死.”

宮越辰只會霸道和強硬,不知道該怎麼和嬌兒說話,深怕那句話語氣重了,會惹得小姑娘不開心。

嬌兒沒有在回答,她又不是上帝,怎麼能只要她想,就可以。

張玉看著這一幕,直接伸手拉了嬌兒往外走,“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我不要,趙鐵牛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裡?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說.”

宮越辰和白靈汐都一下子站起來,大家都看向張玉,卻沒有阻止,張玉不是個亂來的人。

終究嬌兒還是讓張玉抓著走出了房間。

如果說這棟小樓裡的所有人都欠她,那唯一不欠她的,就是張玉。

當初為了救她,張玉幾乎是豁出了命去,兩人一同沉入水底飄向遠方,又費心費力的養了她十二年,誰欠她張玉都不欠她。

嬌兒不掙扎了,乖乖的跟著張玉後面,走出小樓。

“嬌兒,別這樣好不好,這裡是你的家,他們是你的父母,親人,別這樣好不好?”

“我怎麼樣,我本來就是現在這樣啊,我的家,我的親人,我什麼時候有過家,這麼多年來,我的親人又有幾個管過我,我憑什麼要對他們好態度.”

“嬌兒,這件事情,大家都不想這樣的,不是故意的.”

“那又怎麼樣.”

張玉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嬌兒,不知該怎麼辦。

嬌兒現在就像一隻炸毛的刺蝟,逮著人就扎手,毫不留情。

她看到了躲在遠遠的白靈汐,那滿臉難過的入了心肺的表情。

難過什麼,最難過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她才是那個被拋棄的,她才是那個可憐的,現在他們把她找回來了,難道他們道歉,自己就必須要原諒嗎?憑什麼呀?這是她的媽媽,看那臉上的神色,像是被她的話給刺傷了,嬌兒心中湧起一陣,不知道是快感還是難過的情緒。

她的房間很漂亮,像是公主住的地方一樣,大概是所有女孩子幻想擁有的房間。

嬌兒卻覺得甚至沒有當初在那荒島上,和怪魚作伴的日子過得輕鬆。

夜裡的時候,有人悄悄的開啟了她的房門。

這些日子嬌兒都在失眠,每每睡著總是想到蘇墨,想到那最後看她的眼神,那種帶著悲傷接近絕望的目光。

或者是夢到蘇墨寒症發作,整個人被凍成了一個冰雕,那種冰冷刺骨的疼痛,就像是最尖銳的冰針,一點一點的刺扎進她的心裡。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