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們為何還敢繼續研究？”趙帆問道。
小飛站直身體，悲壯的說道：“人類想要一直髮展，總需要不斷的進步。正如我所說，無論陣法、術法，都是經過漫長的時間，一代代人不斷學習才能到達如今的地步。
如果這麼學說能夠讓人類得到新的力量，讓我們的生存地進一步擴大，減少與魔物對戰的犧牲，甚至於完全的消滅魔物，我們願意用性命為這學說開路。
一群只能夠在陰暗的地方搞謀殺的勢力算什麼，他能夠阻攔大勢嗎？
幾千年前我們凡人可以從仙佛中奪取權利，現在這群陰暗的勢力就會怕了嗎？
只需要研究出切實的東西，將之展示到世間，讓大家看到這個學說是正確的，那麼這世間就在無人可阻擋這門學說。”
說到此處，小飛眼中露出堅定的光芒。
“所以你們是知道這群殺手代表什麼勢力？”趙帆好奇的問道
“我們不知道，但是可以推測個大概。首先，這門學說是肯定有價值的，假如沒有價值，那麼便不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追殺。
然後，我們分析了那些人會反對這門學說，從這門學說入手，它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力量，新的力量的產生最大的衝擊便是現有的社會秩序。
因此，我們評估這群實力肯定是當今社會秩序的既得利益體，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目標物件，但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這就對了。”
對於這個猜想，趙帆覺得有些被迫害妄想了。
一個沒有被證實的力量，怎麼可能會引起所有國家的追殺？
趙帆不太相信的問道：“當前社會秩序的既得利益體？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如果某個國家產生了力量，勢必會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強大，所有國家都反對未免太過於扯淡。”
“看來你也是個有學問的，我且問你，上一次社會秩序大變動是什麼時候？”小飛見趙帆不信，反問道。
“八百年前月氏帝國橫掃九大資本國，結束六百年的資本執政體制，進入如今的政軍聯合體制。”趙帆也算是學霸級別了，歷史雖談不上精通，但主要的轉折點倒也都記得清楚。
“你這個只是社會的政治體系變更，算不上社會秩序大變動。
歷史上的社會秩序大變動只有一次，那就是四千年前，土皇帝國覆滅水火神教，驅仙逐佛，由神治更改為人治。
你知道，這次變更最本質的原因是什麼嗎？”
此時的小飛找到了在學校上課的感覺，有種考教學生的感覺。
“水火神教時代後期，勾陳開創的‘陣法’一道日漸成熟，軍閥實力大漲，推翻了各大宗教、修仙門派的統治。”趙帆回答道。
這是一個歷史巨大的轉折點，同時也是御魔軍成立的原因之一。
小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神治時代，凡人生活的好壞完全取決於修仙者的善惡，仙佛一念善，則百姓得甘，仙佛一念惡，則百姓得苦。
世間唯修仙一途方為大道，罔顧人倫禮儀，不論善惡是非。
神治時代延續幾千年，術法一道進展神速，各種法術、修仙法門層出不窮，凡間百姓生活卻百年如一日沒有半點進步。
於修仙者而言，無論善法邪法，只要能夠提升修為都有人前赴後繼。
焚祭一城百姓以得修為寸進者比比皆是。
而百姓只得祈禱，祈求修仙者善心大發，懲惡鋤奸。
而那些所謂的正派，也在奴役百姓供養自身。
讓你活命便是對你的恩賜，多麼可笑的理論在當時卻是正道。”
小飛所言，確實是神治時代的普遍現象。
所謂的神治時代，就是由各大修道門派劃分地盤，統治世界。
仙道、佛道、魔道、妖道層出不窮，凡人在門派的壓榨下苟活。
若想改換門庭，只有修仙一途，加入大門派，便可過好生活。
但是所謂的大門派繁華鼎盛的生活，與之形成對比的是戰戰兢兢的凡人生活。
凡人的生活幾千年間沒有任何變化，傳統的耕種、煉靈（打坐凝鍊空氣中的靈氣，形成靈石），而辛勤勞作之所得，全部用於供養仙佛。
見趙帆不說話，小飛繼續說道：
“勾陳是個偉人，他創造了陣法一道，讓修為低下的普通人可以抗衡修為很高的修仙者。
而軍閥，在這種情況下日漸強大，從最初只是各修仙門派的打手，送死鬼，慢慢的開始向修仙者要權利。
當權利衝突達到頂點後，大戰隨之而來。
最後的結果我們看到了，兩者力量對等，無法形成單一的奴役關係。
於是凡人和仙佛便達成了一定默契，凡人仍然供養仙佛，仙佛承擔守護責任，但不再幹涉凡間任何政務。
而後，凡間得到了飛速的發展，政體也開始迭代。
先是封建體制，皇權集中，以統一抗衡仙佛，分封各路軍閥。
而後資本的能力隨著凡間的繁華開始展現它的強大，資本開始控制軍隊，進入資本執政體制。
而後就是你說的，資本泡沫坍塌，政軍聯合體制推翻了資本執政體制。
而隨著軍事實力的發展，御魔軍等特殊的軍隊也開始出現，逐漸從仙佛手中收回守衛邊界的重任。
但政治體制無論怎麼變，都是凡人從仙佛手中拿到治世的權利，這才是社會秩序大變動。”
趙帆皺了皺眉頭，小飛所說不算什麼太新鮮的理論，現在各大院校歷史課也都是這麼講的，大同小異。
趙帆總結小飛的觀點說道：“人治推翻神治，是軍陣使得凡人的力量可以與高階修士抗衡的結果，你認為‘力量本源’這門學說可以帶來新的力量，形成一個新的權利組織？”
“沒錯！”小飛點了點頭，一副這個學生不錯的表情。
“現在世間的最大力量，應當是軍隊。政府對於軍隊的把控更多是透過靈石的把控，而像學院等產出的法器、改良法陣等，都是一些較小的提升，根本無法提升我們研究學者的話語權。
但力量本源這門學說不一樣，它從根本上剖析世間萬物的本質，探索力量的本源，以求得創造出新的力量。
只要新的力量隨著時間的發展變得足夠強大，就會產生一個新的政治階級，也必然讓人類社會上升一個新的高度。”
“所以你認為，追殺你們的人是政府和軍隊的人？”趙帆問道。
趙帆對於小飛的自信還是不那麼相信，一個未經證實的理論，會引來最高權利的追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