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救人心切,生怕遊童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因此手裡的唐刀機關也不假思索的就觸發了,刀片網也一瞬間把那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不管是唐刀本體還是它化作的刀片網,都一樣具有削鐵如泥的能力,鋼鐵都能被切開,切個人就更容易了。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此時那個人身上又是瞬間爆發出了那團淡藍色的光,眨眼間就讓刀片網前衝的慣性消失殆盡。

不過就算是他停止了刀片網的活動,但鋒刃卻早已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的雙臂也最先從身上掉了下來,隨後就是全身變成了上百塊碎塊散落了一地。

神秘人被殺的一瞬間,我也不管不顧的衝到了遊童跟前,打亮了手電去看她有沒有受傷。

此時遊童鬼婆的模樣已經消失,她的氣息非常的弱,整個人已經陷入重度的昏迷,雖說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我知道近距離接觸那種詭異的冰火會帶來什麼後果。

沒有過多的去思考,我也趕緊把遊童扛起來朝營地方向走去,走過被殺死的神秘人附近的時候,我也特意往地面上看了一眼,而此時我也發現,地面上的碎肉之間並沒有出現大量的血跡,神秘人的碎肉也不能完全稱其為碎肉,因為他體內基本上是中空的,無論是骨架還是內臟都沒有看到。

當時根本管不了這麼多,我只顧著趕緊把遊童送回營地,並找來了寧子幫忙檢查。

關於神秘馭雷大1法師的事情我只字沒提,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敢相信這種人的存在。

其實話說回來,這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因為之前我親眼見到了那個人,我知道他們是存在的,只不過我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而且還是用這種變1態的手段。

幫遊童檢查的同時,寧子看我臉色疑重,不久也忽然問道:“遊俊,你們到底看見了什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別問了,等我想清楚再跟你說,你趕緊幫遊童做檢查,我在這兒不方便,我去外面等著。”

剛想轉身出去,此時遊童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別走,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一聽遊童能說話了,我也趕緊握住了她的手問道:“怎麼樣?你感覺如何?”

遊童的手還在哆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凍的,一直過了有幾分鐘時間,她才又慢吞吞的說道:“遊俊,先是夢魘蟲,後是馭雷大1法師,這情況越來越不尋常了,聖都的事兒我們必須重新思考和定位了。”

“馭雷大1法師?你們撞到這種人了?”寧子驚訝的問。

我長出了一口氣回答:“對,我們之前撞上這種人了,當時我根本沒有想到能活下來,那種人太強了,而且我感覺我們並沒有真正殺死他。”

“冰火、凍屍、雷電,這些所見所聞太過於抽象了,這件事兒我們必須慎重考慮一下,這種人的存在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威脅,而且有其一就必有其二。”

“遊童姐,這件事兒以後再議,我就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冷,透徹骨髓的冷,我覺得那種冰火還在我體內。”

“當時你距離他最近,你有沒有看到那團淡藍色的光是從他身上什麼地方發散出來的?”

“是從頭部發散出來,之後遍佈全身的,而且我非常清楚,那個人的身體狀況跟我差不多,他應該跟我是同一類人。”

“他被唐刀削成碎片的時候並沒有流血,所以他跟你不一樣,這一點很像是西嶺遇到的那些凍屍,那個人並不是人,如果不是被操控的傀儡,那麼就屬於是聖都的守陵武器了。”

“遊俊你錯了,他不是沒有流血,而是他血液的顏色跟我們不一樣,還有,你並沒有殺死他,唐刀機關擊中他的一瞬間,他已經脫掉了外皮跑了,我跟他近距離接觸過,我知道他的情況。”

“跑了?怎麼跑的?難道他還會遁地不成?我怎麼沒看見呢?”

“當時天色太暗,而且你跟他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等你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逃遠了,我都看見了。”

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所有的這一切都太過於詭異了,那個人身上存在的不光有冰火,他的身體強度還非常接近凍屍,並且真像遊童這麼說的話,那個人體外還有一層有機生物的護甲,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人還會馭雷的魔法。

光是一個人就能讓我們這麼狼狽,要再來一個或者是一群的話我們該如何應付?冥冥之中我也有個想法,我認為傳說中的強者如今還有部分建在,要不然就是他們的後代,是這些人恐怖的人在守衛聖都,他們才是真正的守陵人。

實力過於懸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這個問題必須高度重視,而且從兩次襲擊的情況來看,這個人並不是想殺人,貌似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遠離聖都,如果不是出於這個想法,慢說是我和遊童了,就算是所有人一起上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另外,遊童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一杯熱青稞茶喝下去之後,她的臉色明顯就好了很多。

她之所以覺得冷,一方面是天氣的原因,另一方面很可能是被那個人的實力驚到了,所以心裡殘留了一些陰影。

遊童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隊伍裡實力最強的,她要出了問題的話,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我們這還是剛到聖都的外圍,還沒撞上永珍蠱屍蟲就如此的狼狽了,可以想象接下來再繼續深入會發生什麼更加不可思議的事兒。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很快就放晴了,營地裡不久也熱鬧了起來。

吃飯時間我也看著其他人有說有笑,心裡的緊張多少才有些緩解,不過隨後我的腦海中就想到了這些人變成滿地屍體後的場景,心情也開始又壓抑了起來。

關於馭雷魔法師的事情,我跟其他主要的人也都交代了一下,聽完我的講述,他們的臉色也都跟我一樣的疑重。

畢竟呼風喚雨、駕馭自然災害從來是神話傳說裡才有的手段,而眼下活生生的出現在了這裡,這個事實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個沉重的打擊。

貝卡卓瑪聽完雖然也很吃驚,但是她依舊在按照原計劃行事,聖都之行繼續,所有人該做什麼還繼續做什麼。

看到她這是鐵了心要去聖都,我也沒發表什麼不同意見,畢竟那個人是我和遊童撞上的,其他人並沒有見到,所以他們可能會認為是我和遊童在危言聳聽,目的就是讓所有人放棄這趟聖都之行。

這是種很常見的心態,正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與其說什麼都不管用,那就不妨看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而且我心裡其實也是想去聖都一探究竟的,就算不為別的,為了養父說的那句話也應該去見識一下。

綿延百里的藍色花海我已經到了,養父稱之為回家,那麼他所指的家究竟在哪兒?是聖都嗎?

一夜時間再沒出現什麼意外狀況,我們幾個也都一覺睡到了天亮,等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在收拾裝備準備出發的時候,我還見到了貝爾正在氣色不錯的安排一些注意事項。

看到她恢復的這麼快,我心裡自然也是高興的,不由得也上前去跟她聊了幾句。

然而一聊天我才發現,其實她並沒有完全恢復,此時她只記得自己在做什麼,而對於我、遊童、寧子和東子四個人卻沒什麼印象,而且關於那晚被夢魘蟲襲擊的經過她也根本沒有記在心裡。

這個情況讓我感到非常意外,一次詭異的經歷會讓貝爾選擇性的失憶也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不過人好起來總不是壞事,或許給她點時間就會記起以前的事兒,這個問題急不得,過於急切反而會有負面影響。

就這樣,我們全隊在八點左右從古樹所在出發,繼續一路向北進入了花海腹地。

據貝爾介紹,千年古樹天奇是聖都內外的界限,只要是從巴木錯聖湖方向進入聖都,這個參照物就必須要找到。

一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進入聖都的路線並不是一條,廖老的隊伍是從東面的一片谷地進入的,而二叔的隊伍則是從西面的大山中穿插進來的,之所以這麼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三支隊伍同時在做一件事兒,也就是一邊行進一邊繪製聖都外圍的地圖,以備撤退的時候所用。

這些細節暫時還不予考慮,因為我們還沒到撤退的那個時候,而經過了千年古樹之後,貝爾說從現在起我們就步入了無人區,而第一個要穿越的區域就是被稱作是大霧區的區域。

這個區域之前我也聽到過不止一次,據說這個區域是聖都的第一道天然屏障,而且是無論從哪個方向上進入聖都都會遇到的,它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城牆把聖都圈在了中央。

最關鍵的是大霧其實不是水霧,而是一片沼澤區域內生出的濃郁毒瘴,在雨季這片毒瘴區域沒有一定的防護措施根本無法穿越,就算是有防護措施,人們也不會選擇在那時穿越這片危險地帶,因為當時妨礙探險者的不光是毒瘴,還有非常低的能見度,以及遍地的陷阱泥潭和相對於外圍更加活躍的鬼霧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