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杜有德忽然拔出刀子在杜海亮的手上劃了一刀,嘴裡還不住的說著終於能看資料的內容了之類的話。
俗話說的好,死者為大,更何況死者還是杜有德的兄弟,他這一刀子下去不光是對死者的大不敬,而且還讓我們產生了對他們兄弟之情的懷疑。
我聽說過絕境之下人為了生存,會有人吃人的現象發生,但眼下還沒到那種絕境的地步,故而不敬死者的舉動也讓我們三個人對杜有德的為人另眼相看。
雖然當時我們三個人並沒有說什麼,也沒去勸阻杜有德拿杜海亮開刀,但是我們的沉默卻默許了杜有德對死者的大不敬,說白了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份資料裡到底還有什麼更詭異的秘密。
不過最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杜有德在劃了一刀之後又連續劃了第二刀第三刀,以至於到後來幾刀的時候,原本穩定下來的情緒忽然又開始變的狂躁起來,劉方遠此時試圖去勸阻,結果還險些被杜有德刺中,所以無奈之下劉方遠也趕緊過來跟我和遊童商量對策。
“劉大哥,有德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又這樣了呢?”
“見了鬼了,海亮的手被劃了三刀都沒流血,有德的希望落空才會忽然焦躁的。”
“你說什麼?杜海亮的手被劃了三刀都沒流血?”
“對,這個情況絕對不正常,所以我才趕緊過來跟你們說一下。”
從我們被襲擊到現在,唯一碰過活著的杜海亮的就只有我一個人,當時我清楚記得杜海亮七竅流血的。
想到這裡,我也靠近了去觀察杜海亮的傷口,可眼前的情況卻讓我更加吃驚。
我清楚的看到,此時杜海亮的身體就好像是用矽膠塑膠做成的,杜有德在他身上劃了不止一刀,但卻沒有一處流出血來,哪怕是一滴都沒有流出來。
而且我看的仔細,傷口內的皮肉中都沒有血跡,而且幾乎都沒有血色,白乎乎的,除了組織結構層面尚且能說明他還是個人以外,其他的各種情況都說明了他在死亡之後身體發生了不尋常的詭變,那麼他的血究竟去哪兒了?
當時我很想靠近去看個究竟,可杜有德此時像著了魔似的根本不讓我們靠近,他手上有刀子,而且他還是個練家子,最關鍵的是我們怕來硬的會傷到他,所以一時間一籌莫展,只好遠遠的看著杜有德很詭異的表情。
當時我有個猜測,我尋思可能是杜海亮死有不甘,他的鬼魂上了杜有德的身,畢竟杜海亮是死在我懷裡的,他該不會是怪我判斷失誤害死了他,要借杜有德的手找我報仇吧?
可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半天杜有德一直在自言自語,而且語無倫次表情極其複雜,他既沒有找我尋仇,更沒有離開杜海亮的屍體半步,所以我認為杜有德這不是被鬼上身了,而是受刺激太大導致的精神崩潰。
想到這裡,我扭頭問遊童說:“你有多大把握接近杜有德奪下他的刀?”
“我說不好,他畢竟不是敵人,我怕我一不留神傷了他。”
“可這樣看著他什麼都不做也不是辦法,這裡太詭異了,萬一接下來再出點什麼意外狀況,我們腸子都的悔青了。”
說完,劉方遠也接話說:“遊俊小哥說的不錯,我們得做點什麼,我也知道遊童妹子有手段,你只要不要了有德的命,我劉三愣子定會感恩戴德,絕對不會為難與你。”
聽完這話,遊童也看了一眼遠處的杜有德,這才吩咐道:“這樣吧!你兩去吸引杜有德的目光,我見機行事,儘量做的完美一些,還有,你們多注意杜海亮的屍體,只要我控制了有德,你們就趕緊把屍體挪開明白了嗎?”
我和劉方遠點頭,之後就繞到了杜有德面前,由我來吸引杜有德的目光,劉方遠則擺出要奪杜海亮屍體的假象,沒多久杜有德就完全忽略了遊童的存在。
說實話,我還真沒近距離的看過寄生人施展手段,所以在遊童動手的瞬間,我的目光也從杜有德轉移到了遊童身上。
一直以來我認為寄生人寄生的手段就跟鬼上身沒什麼區別,總覺得這種人的這種手段堪稱是神技,還想的多麼多麼的玄乎。
但在我看到遊童動手之後才知道,其實寄生人的手段並沒有多神,只是利用自己先天的優勢和速度近身制敵或者找掩護的手段,這種手段在光線非常好的情況下很容易暴露,不過就算是暴露了,寄生人卻依然能夠全身而退,因為他手上有人質,除非是這名人質根本沒有利用的價值。
另外,寄生人也不是完全和被寄生者的身體重合,之前我所見到的情況大部分是由於光線條件不佳而產生的錯覺誤判,看到這裡我也忽然想起了最初在遊家村外發生的那一幕,心想當時那樣的光線條件,遊童都能把我們玩的團團轉,那麼她的本領幾乎已經到了寄生人手段的極限巔峰,當時如果她想要要我們的命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感嘆寄生人的恐怖之後,我的目光也再次落到了杜有德身上,此時我看到遊童進攻的目標是那把刀子,所以在她貼上杜有德的瞬間,迅速手腳並用先打掉了刀子,之後才試圖去壓制杜有德本人。
這時我和劉方遠也看準了機會,我們兩個人迅速衝上前去,由我來拖走杜海亮的屍體,劉方遠則幫忙壓制杜有德。
當時我知道他們兩個人對付杜有德是足夠了,所以在把屍體拖走之後就趕緊仔細觀察。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忽然想起剛才我拖拽屍體的時候是那麼容易,就好像杜海亮的屍體少了一半以上重量似的,以往那種死人死沉死沉的感覺根本沒有出現,難道說杜海亮全身的血一點都沒剩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人體迅速縮水導致的結果是肌肉坍塌萎縮,整個人也會馬上變的瘦骨嶙峋如同乾屍,可眼前的情況非但不是這樣,杜海亮的屍體除了面板失血導致慘白之外就連一丁點變化都沒有,這個現象可不是一般的詭異。
還沒等我更進一步去檢查,忽然就聽噗通一聲響,回頭一看才知道,劉方遠居然一下子被杜有德甩出去了老遠,重重摔到了牆上,此時他一邊踉蹌的想要爬起來,一邊還大喊出聲:“遊童妹子,快放開他,有德有問題,他身上有別的什麼東西。”
說話的同時我也趕緊把手電光打向了杜有德的臉,此時我清楚的看到杜有德臉部面板下有什麼東西在動,看模樣像是什麼很長的蟲子,最關鍵的是還不止一條。
與此同時,脫離了杜有德的遊童也忽然朝自己的右臂下刀,緊接著就從小臂的面板下扯出了長長的一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
這條長蟲子起初還渾身是血,可被扯出來沒多久,表面的血水就慢慢消失了。
此時遊童的臉色非常難看,近乎是狂躁的朝抽出來的長蟲子砍了數刀之後,忽然才抬頭朝我喊道:“遊俊,誰都不要碰,千萬注意腳下,這好像是那種易燃的東西。”
“你怎麼樣?還好嗎?”
“好你個頭,想活命就離我遠點兒。”
“我是想幫你,你別衝我大嚷大叫的好嗎?都認識這麼久了,咱兩還這麼生分嗎?”
“不是,你根本幫不了我,這種東西一旦侵入人體,不出半小時時間就會生根發芽,被寄生的人很快就會變成它的附庸。”
“你知道這種東西是什麼?那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小心點呢?”
“這個用不著你管,順便我也告訴你,現在很多人的眼睛都在盯著你,你最好小心點。”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趕緊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再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對了,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就是我們要找的蟲僵,只不過有人打破了禁錮讓它肆意在生長了。”
“是誰這麼幹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有人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你等等,你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這個東西算是一種守陵武器了?”
“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裝傻,我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還不明白嗎?這個東西就是永珍蠱屍蟲,只不過一直被禁錮著,說明它還沒到該發飆的時候。”
“那麼現在它被釋放了,那就說明這個地方出問題了,那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再管下去了好嗎?你勢單力孤,根本管不了的懂嗎?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看著這麼多人死,你心裡很高興嗎?”
“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情願死也不想告訴我真相嗎?”
“如果我死了能讓你罷手,那麼我死也是值得的。”
“趁早拉倒吧你,如果你死了,我就更心有不甘了,我會一直查下去,除非你現在就弄死我。”
聽到我和遊童的對話,不遠處的劉方遠此時忽然插嘴問道:“遊童妹子,話可不要亂說,我知道你和遊俊小哥都是好人,好人一定有好報的,你犯不著跟著那幫不人不鬼的東西受罪。”
一聽這話我也蒙了,馬上就扭頭問劉方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