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小子的心機還挺老道的嘛!”

“遊家血液裡流淌的就是這個根子,這屬於遺傳範圍,跟我本人沒什麼關係,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就算是不當講我也直說了,二叔,自打一進來開始我就發現,您老一直在躲著我們,而且經常是走在我們前面,您就老實告訴大侄子吧!您當初是不是已經走偏這個鬼地方了?”

說完,二叔當面就輕輕給了我腦門子一巴掌,輕聲呵斥道:“說什麼呢?懷疑誰不好非懷疑我?我可是你的親二叔,我坑誰也不能坑你呀!”

說完這話,我也馬上微微一笑接話:“露餡兒了吧?說說吧你都坑誰了?”

“你小子呀!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本我還想讓你知難而退,心想把你甩開,你還不跟東子原路回去?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跟了上來,眼下沒什麼外人了,我也直說不妨了,當初爺手上的三張羊皮卷其中兩張是從齊家人和張家人手裡奪過來的,而東子介紹齊子和張子跟我做事兒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他們的目的了。”

一聽這話,我大吃一驚,接下來的話幾乎是驚叫著說出來的。

“二叔,您別告訴我齊子和張子出事兒是您早先就計劃好的?”

此時二叔一把捂住我的嘴,小聲說道:“你瞎嚷嚷什麼?合著你認為是我害死了齊子和張子?醒醒吧你,他們早就有打算好不好?就算我不做什麼他們也會出事兒。”

“得了吧您!我算是看清楚了,其實這檔子事兒還牽扯到了稻草人一脈幾個家族的恩怨,在外面你們不敢動手,所以才找這麼個地方來解決,我都開始懷疑當初出事兒的那個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了,您跟父親什麼都不肯說,我也懶得問,古人有云多行不義必自斃,報應是早晚的事兒。”

也許是我這幾句話說的稍微重了一些,二叔的臉色也不停的變化,東子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東子也是未知數。

眼下的這個空間內滿是殺人的蛛絲,可以說是步步維艱,刀蛛的數量雖然有所減少,但依舊能置我們於死地。

手上有火把,暫時還不用擔心會遭到刀蛛的攻擊,此時我們最關心的是,眼前水面上這上百數量的大缸口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小心的靠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大缸口,我拿起手電照了進去,缸口表面沒有被苔蘚綠的刀蛛覆蓋,所以裡面的情況完全能看清楚。

黑漆漆的水面以下,不時能看到一個大大的發光點,這光點的外圍是一圈的紅色,中央是一團幽綠,看到這個,我猛的想起了之前東子在圓石板小洞裡看到的那隻大眼睛,馬上就後退了一步。

“會發光的眼睛,之前我和東子見過這個東西,二叔,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就是成年的祖虎鯧吧?”

問完這話,我遲遲沒聽到二叔的回答,猛的抬頭朝周圍望去,此時哪兒還能看到二叔的影子。

這時候,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手電光也不停的搖晃,整個人也開始慌亂的後退。

忽然,我的目光掃到了頭頂高空的一條柱狀物,我看的非常清楚,柱狀物表面已經完全被刀蛛絲覆蓋,而且此時柱狀物還在不停的扭動,看情形裡面應該是包了什麼活物。

不,是人,肯定是人,這個人該不會就是二叔和東子其中一個吧?

想著,就聽砰的一聲悶響,柱狀物表面忽然炸開了一個破洞,零星的火光告訴我,這是二叔老獵槍觸發的結果。

一槍過後,柱狀物破洞忽然擴大,再也難以承載裡面人的重量,裡面的人也噗通一聲就一頭栽進了水裡,不偏不斜正好掉進了其中一個大缸口內。

那一刻,我也不管周圍有多危險了,馬上就朝大缸口靠近,同一時間我也聽到了二叔的喊叫。

“遊俊快走,這是個共生系統,是個陷阱,快跑。”

聽到這話,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完全沒了分寸,此時不僅沒跑,反而還快速的跳到了一艘橡皮船上,用手當槳划水,努力朝二叔所在靠近。

這時候,我聽到耳邊不停有細微破空的嗖嗖聲響起,這聲音像是什麼弓弩機關觸發時發出的聲響,但幸運的是沒有一發弩箭射到我身上。

忽然,就聽刺啦一聲響,腳下的橡皮船忽然四分五裂,這種充氣式的方便船忽然爆開,滂沱的氣浪也一下子朝四周席捲而去,我本人也被滂沱的氣浪掀到了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才一頭扎進了水裡。

好不容易鑽出了水面,雖然此時我頭暈目眩,但耳邊卻能清楚的聽到刀蛛王發出的吱吱怪叫,意識稍微恢復了一些之後我也看到,之前聽到的破空聲響,原來是頭頂的刀蛛王射出殺人絲線時發出的動靜。

這些絲線如同是箭只,紛紛入水,把橡皮船射成了篩子,這才引起了之前船體忽然爆炸的一幕。

這種堅韌的蛛絲一旦有了著力點,殺傷力無窮之大,而沒有著力點,蛛絲的殺傷力也大打折扣,雖說還能劃破我的衣服,劃傷我的面板,但並不能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

不知道為什麼,大缸內的祖虎鯧怪魚也沒發起攻擊,二叔此時也從大缸口內爬了出來,並迅速朝我所在遊了過來。

看到二叔安全,我也趕緊示意他一起往岸邊遊,那裡還有沒熄滅的火光,有火就不怕刀蛛王靠近。

等抓到了二叔的衣袖,我們叔侄二人也馬上朝岸邊游去,不過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岸上有兩個人正高舉著火把,一動不動的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我們。

越發的靠近岸邊,這兩人的樣子我也終於看了清楚,其中一個是之前失蹤的東子,而另一個卻是之前剛進來就失蹤一直到現在才露面的樑子。

“東子哥樑子哥幫忙呀!”

聽到我的喊叫,這兩人才算有了動作,他們聯手把我從水裡拖了出來,而此時樑子卻抬起一腳把二叔又踹進了水裡,並用猙獰的語氣說道:“二爺,老一輩兒的帳咱們也該清算一下了吧?”

二叔伸手抹了臉上的水珠,四周望了一圈才回答:“老一輩兒的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要是我全都知道早就有所表示了,你們讓我先上岸再說行嗎?”

此時,樑子伸手從腰間拔出匕首,一指水裡的二叔回答:“你知道的不多?剛才是誰說的羊皮卷是從齊家人和張家人手裡奪過來的?”

看他們劍拔弩張,我也馬上衝到了他們中間,一把抱住樑子懇求道:“樑子哥,在這個鬼地方,多個人就能多一點出去的希望,老一輩兒的帳晚點再算行嗎?”

此時我慌里慌張懇求樑子放過二叔,而樑子此時忽然低頭看到了我脖子上掛著的勾魂玉,馬上就問道:“遊俊,這個東西是遊廊給你的嗎?”

“不是,是出發前一個包裹送來的,我也不知道是誰送我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每個勾魂玉都代表了一個鬼篾匠,每個紅色的勾魂玉更是代表了一位骨牌仙官。”

“你,你們其實是來找骨牌的?不是為了根除詛咒而來?”

樑子微微一笑,回答:“有找根除詛咒線索的時間,還不如找到骨牌聚斂財富得過且過呢!人這一輩子短暫的很,何必把有限的時間都用在無根無據上面呢?”

“千百年了,來這兒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敢保證骨牌沒落入他人之手?你敢保證這裡就一定藏著骨牌嗎?”

“這個問題你恐怕得問二爺,他知道的東西比我們知道的可多的多。”

水裡的二叔泡了很長時間,早就凍的嘴唇發紫,臉色發白,最關鍵的是水裡還有刀蛛和祖虎鯧,這些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忽然冒出來,所以此時的二叔也趕緊答應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但此前你們先把我拉上岸去行嗎?”

聽二叔答應,東子和樑子也趕緊搭手想把他拉上岸來,可就在兩人拉住二叔手的同時,就見兩人的身體忽然前傾,緊接著就一頭扎進了水裡,我在遠處看的清楚,這分明是二叔把他們拖進水裡的。

“二叔,您這是幹什麼?”

還沒等二叔回答,就見水面上忽然冒出了大股的氣泡,緊接著一個磨盤大的魚頭就忽然從水下冒了出來。

這是一條身長兩米多的成年祖虎鯧,兩隻發光的大魚眼睛在黑暗裡特別顯眼,我和東子之前是見過的,所以在祖虎鯧一出現的剎那,落水的東子和樑子也趕緊奮力遊向岸邊。

此時岸上的二叔也臉色慘白,他原本是想教訓一下這兩不尊長輩的小子,卻沒想到水裡忽然冒出個魚祖宗來。

那時候我們也不管那麼多了,趕緊就搭手想把東子和樑子從水裡拉上來。

祖虎鯧可是水裡的霸王,速度更是快的駭人聽聞,此時就見它大嘴一張,大股的水流就被吸了過去,水流捲上了東子和樑子,也飛快的朝魚嘴漂了過去,二叔見勢不妙,抄起老獵槍瞄準了魚頭果斷扣下了扳機。

老獵槍也是久經考驗,關鍵時刻也不掉鏈子,此時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一條火蛇直接就撲向了大魚。

老獵槍近距離的殺傷力著實驚人,一槍之下,祖虎鯧也猛的一震,碩大的魚頭也血肉模糊,中槍之後的它也怪叫著鑽進了水下。

我清楚記得老獵槍槍膛裡就剩一發子彈的,之前二叔被刀蛛王捲上天的時候他就已經開了一槍了,之後在遇到祖虎鯧的這段時間裡,我並沒有看到他裝填子彈呀!